当成了女妖精,尽心尽力地去治疗薛九,生怕自己没弄好就全家死光光。
还好薛九体质强悍,一个多时辰也就稳定了伤情。
等待治疗的期间,玄丝很不客气地把马大夫的果脯零嘴吃光了,不管是甜甜的蜜枣还是带点酸的山楂糕,她都喜欢。
比起大吵大闹,用东西能堵住嘴是最好的,马大夫巴不得玄丝不吭声。
用有点刺激性的熏香将薛九唤醒,马大夫关怀道:“小九,还好吗?”
发现薛九醒了,一把推开马大夫,玄丝坐在床边,“徒弟,没事吧?”
眼里的大叔面庞被光彩照人的女人给取代,漆黑的眼眸都好像被点亮了,少年迟缓地眨眨眼,意识慢慢回笼。
“尊者,马大夫?”薛九悠悠喊出声。
“你晕过去了,我就找大夫救你。”
薛九点点头,这里是马大夫的医馆,他很清楚。但医馆平常都有抓药治病的伤病患者,这次却很安静。
“为何,只有我一个病人。”薛九不解地问。
玄丝邪魅一笑:“我把他们都赶走了,不能耽误你的救治!治不好就杀大夫全家!厉害吧。”
薛九:“……”
薛九完全不能理解玄丝的行为,但如果把她当做妖魔来看,这些霸道的习惯,暴躁的处事方式,就很符合。
根本不知道自己的便宜徒弟想了什么,玄丝只觉得自己做得非常好,但她看到少年挣扎着起身。
“做什么?”摁住对方的肩头,她歪头。
“尊者,这样做不好,但是谢谢尊者对我的用心。”
勉强从病榻上起身,薛九先是安抚玄丝的情绪,然后转身对着马大夫作揖躬身。
“对不住马大夫,尊者她不太懂这些,并非有意搅黄你的生意。这些耽误的钱,还有救治的钱你清算一下,我会还上的。”
玄丝一听,眼刀飞过来,“什么?还要给钱?救治我的徒弟,是他的荣幸。”
马大夫:“……”
马大夫生怕她一个不高兴,把医馆都砸了,哪里还敢说什么。还是薛九再三保证会还钱,这才记了账。
走出医馆,外面已是落日残辉,街灯三三俩俩挑起,行人也少了许多。
薛九看玄丝还对着村长家恋恋不舍,他努力解释道:“尊者,家中只是被妖魔弄得有些乱,不脏的,我回去收拾了就能住。”
“有好地方为什么不去。”玄丝还盯着村长家。
“别人的再好,那也不是家。”
“家?”
“嗯,就是属于自己的屋子。”
“我抢了不就是自己的,村长的家就是我们的家。”
“……放过村长吧,尊者。”
玄丝又看向脾气还不错的少年,纤长的浓密睫毛、漆黑如墨的温润眼睛,这温驯如小绵羊的样子,不被欺负才怪。
“尊者,你这身衣裳能否换掉?”
被提醒了着装,玄丝也发现自己穿得格格不入,她又看了一遍周围,说道:“是要搞几套衣服,入乡随俗。”
“尊者自己不能变化吗?”
她扒拉着薛九的衣服,感受着这粗糙的料子,只说道:“能,懒得变,去抢几件衣服。”
“为什么是抢。”薛九呆滞,如玉的脸上显出懵懂。
这个便宜徒弟好像是个麻烦鬼,很多事情,她动动手指就能解决,他非要找困难的路。
一把揽过徒弟的肩膀,玄丝豪迈道:“只要我最强,这些都是我的东西,我想怎样就怎样。你是我徒弟,以后也是这里的霸主,这天下尽在囊中!”
薛九:“……”
没注意到少年脸上的迷惑,她继续霸气发言,“和师父一起称霸世界吧!把欺负你的人全部碾碎!”
不知道说什么好,薛九把话题拉到原点,“尊者,先去买衣服吧。”
“对哦。”
赶在布庄关门前,玄丝跟着薛九进了店铺。一上来,她就把老板摁在了柜台上,让对方把最好的成衣拿出来。
薛九再次被这强盗作风震慑,他上去拉玄丝,结果被她一推,径直从店里倒飞出去,撞到了街对面的墙上。
好在骨头比较硬,伤口又经过处理,不然这么撞击一下,又要筋脉断开大吐血。
玄丝不耐烦的时候,几乎无人相劝,以前飞语会讲两句,可现在没有飞语说好话。
她下手没轻重,对此处的强弱也没概念,这会儿看着把便宜徒弟打飞出去了,自己也呆了。
好弱。
她好一会儿没反应过来,果然自己还是不适合养东西,她的小花花!
布庄老板被吓得瑟瑟发抖,她丢下老板,飞身出门,落在街面时,她看到小花花撑着膝盖站起来。
“你没事吧?”玄丝问。
知道对方是无心,薛九缓过气来,忍着疼摇头,“没。”
但他有点怕对方了,默默地站远了点。
这个外界神下手没轻重,也没是非观,还以为天下都是她的囊中物,这不是比妖魔更无法无天。
师父到底把他托付给什么人了,要不还是找机会分道扬镳吧,他也别拖累对方。
少年的脑子里飘过这种想法,但他不会轻易乱讲。
确定薛九没事,这次玄丝学会了轻拿轻放,就像飞语说的,养花需要精心呵护。
“以后师父会轻点。”玄丝信誓旦旦地保证。
“……”还是别有下次吧,他根本受不住第二次。
两人再次走到布庄,拿了几件女人的成衣,还有两匹布。薛九会量体裁衣,借着老板的工具,给玄丝测了身形。
以后买布自己做简单的衣服,能省不少钱。
薛九是逃亡出来的,身上没带钱,玄丝也从不带钱,幸好长福村大部分人都认得薛九,知道他品行好,愿意给他赊账。
这次买了衣服和布,钱又记在了账上。
换上新衣服,夹袄配着襦裙,也还算好看。她一头月色般的银发还是披散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