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经心的敲了两下桌面,“求人办事都要旁人代劳,想要见太子妃一面就这样难?”
周临一瞬了悟,原来殿下这是要那位亲自来求。
他不禁对那位柔弱的太子妃多出几分怜悯。
焦灼等在马车上的南韵听见马车外传来南修世的声音,“大小姐,那边说我不够格见六皇子。看来只有您亲自出面才行了。”
南韵一怔,清丽面庞如美玉,莹润透亮,如静水照花。
没有人知道这一刻,她心底生出慌乱。
南韵自出生起,便不知道求这个字怎么写。
祖母教她尤为严厉,一举一动都要合规矩。长辈赏的,不论再不好,都要客客气气的谢。长辈不赏,开口索求痴缠,那是小娘养出来的没规矩。
此刻竟要她向一个陌生的只远远见过一面的男人求。
求对方庇护,求对方垂怜。
光是想一想南韵都觉得羞辱,难堪,又无措,一时喘气都有些困难,却又无法推脱。
已经在寺外等了这么久,这位六皇子分明在给她下马威。
而不见南修世,却要她去见他,更是摆明的为难。
是为难又如何?难道她能够拒绝?
柳罗已经等了这么久,早都火冒三丈。
此时听到这话,她大吃了一惊,怒气冲冲的质问道:“什么?让我们小姐去?这也太过分了!你干什么吃的?我们姑娘的清白闺誉怎么办?就算是小叔子也不能这样啊!他难道一点我们汉人的礼数都不懂吗?这不是成心羞辱人!”
延陵南氏是名门望族,规矩也重,未出阁的女儿跟陌生男子同处一室算是丑事,不止会被人耻笑,严重点是要沉塘的。
但眼下南家已经接了赐婚的圣旨,走到这里南韵骑虎难下,绝不能延误两月之期。
否则做不成太子妃,她回延陵怕是只能去家庙做一辈子尼姑。
至于什么闺誉,六皇子都不在乎汉礼,太子与皇帝未必就会在意。
再者,他们不往外说不说,谁又会知道?
哪怕再难堪,总好过去做尼姑。
计量一番之后,南韵狠下心,揪着袖子,声音柔和地回道:“好,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