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魇师死了，转化计划才刚开始，就要搁置。”方蝶坐在高高的霓虹灯广告牌上，低头俯视着脚下空旷的街道。
一只乌鸦停在方蝶身侧不远的地方，红色的眼珠子不时眨一下。
方蝶问：“这事就这么算了吗？”
“梦魇师的事情先不谈。”声音自乌鸦身上传出来，“宗梨是谁杀的？”
方蝶：“你怀疑我？”
乌鸦：“你怕是还杀不了她。”
方蝶冷笑，身后的金色翅膀翕动：“可她尸体上的伤口，倒很像我的手笔。”
“宗梨死了，那位很生气，你最近别太出风头。”乌鸦扭头，视线偏向街道远处，“新来的这个，最近怎么样？”
方蝶的视线也望了过去。
阴暗的街道角落，站着一个浑身穿着漆黑的人，是方蝶在锦西转化的那个男人。
“你说黑骑士啊，他乖得不得了。”
“人总有所求。”
“他是一把利刃。”方蝶勾起嘴角，眼神冰冷，“心里只有对力量的追求，并不在乎握刀的人是谁。”
乌鸦闻言再次眨了下猩红的眼睛：“小心，可别伤了握刀的人。”
“我会看住他。”
“记住，别太出风头。”乌鸦说完这话，扑棱着翅膀飞走了，不过一眨眼便消失在漆黑的夜空中。
“别太出风头……”方蝶伸手捋了下自己的金色长发，“我可是刚刚攻陷了一个大城呢。”
116区。
时雨站在脑机训练舱边上，打量着眼前的装置。
明明是十分现代化的东西，偏偏外观上古色古香的。
玉石质地的外架，还雕花。
整机找不到任何按钮，全靠手上的手环控制。
眼瞧着到了预约的时间，时雨开启了舱门，内里倒是十分舒适的躺椅状，木质，也看不到有什么电线外露。
时雨小心翼翼地坐了上去，整个椅子缓缓开始后仰。
随后舱门关闭，眼前一片漆黑。
电子音响起：“请保持放松，开始调试入场。”
耳边忽然响起轻微的轰鸣，随后是有节奏的“滴滴滴——”声，那声音忽快忽慢，让人摸不到头脑。
时雨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脑子渐渐昏沉。
没过多久，电子音又响了起来：“入场成功，请保持放松，维持连接状态。”
时雨被电子音惊醒，脑子依旧昏昏沉沉，她睁开眼睛，入目依旧一片漆黑。
耳边响起电子音：“检测到脑波变化，连接发生波动，波动在可控范围内，请继续保持放松。”
时雨赶紧又闭上了眼睛。
这一闭，她竟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时雨悠悠转醒。
入目依旧一片漆黑。
“什么情况？坏了吗？”时雨想坐直身子。
耳边又传来电子音：“检测到脑波变化，连接发生波动，波动在可控范围内，请继续保持放松。”
“几点了？”时雨问。
电子音没有回答。
时雨：“开门啊，我想出去。”
电子音：“请确认是否主动退出脑机训练舱？”
时雨：“确认退出。”
“即将推出脑机训练舱，入场时间一分三十秒，链接时间四小时，其中完美链接时间为四小时，总计四小时一分三十秒。”
舱门缓缓开启，座椅开始移正。
眼前的光线刺得时雨伸手挡住了眼睛，等她适应了，将手放下来，就看到一堆脑袋正围着她看。
其中有眼熟的双马尾老师，还有几个没见过的顶着黑眼圈的学员。
时雨一脸纳闷：“你们干什么呢……”
“多长时间？”徐老师微笑着问。
时雨回忆了一下刚刚的电子音：“四小时。”
“算入场时间了吗？”
时雨：“差不多吧，加入场时间四小时一分三十秒。”
“全是链接时间？四……四小时？”徐老师脸上的微笑夯实了：“起来，起来。”
时雨站起身来，她发现身边的那些学员全瞪着眼睛看着自己。
时雨有点慌：“有问题？”
一个头发乱糟糟的学员小声嘀咕了一句：“你把我预约时间占了。”
时雨：“我……不好意思，睡着了。”
听到“睡着了”三个字，耳边传来一片抽气儿声。
徐老师：“你在里面睡着了？”
时雨也觉察到不对劲了：“老师，我……”
“你看上去精神状态还不错。”徐老师抖了抖马尾，一双弯弯的眼睛打量着时雨，“累吗？”
时雨：“还好。”
那椅子虽然是木质的，但竟然可以贴合脊椎改变曲度形状，睡起来十分舒适。
“你回去好好休息。”徐老师伸手拍陪拍时雨的肩膀，又哎呦一声，“这腱子肉。”
时雨：“……”
时雨：“我肉很匀称的……”
时雨在一片诡异的视线中，被目送离开了脑机训练舱的房间。
时雨离开后，徐老师迈步就往训练舱后面的房间走，她身边的学员也紧紧跟着她。
推开门之间，徐老师一甩马尾，回头瞪这些学员：“都跟着干什么！”
学员们集体沉默几秒，随后头发毛躁的学员率先开口：“老师，你是去查脑机的链接历史记录吧？我们也想看看。”
徐老师眉头一皱。
另一个学员开口：“四小时太扯了吧？”
“116班最高纪录才两小时三十二分。”
“拟态武器维持的时间是有极限的。”
“我有点不信，她链接了四个小时。”
“可我们围在那儿，可起码有俩个小时了。”
“我现在算入场时间才十五分钟。”
“也许她的武器特别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