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北翟一战大胜之后还朝,因其战功彪炳,且文韬武略无可挑剔,彼时风头无两。
整个大周人心所向,都一力支持他做储君,他也不负众望,显露出的智勇才能皆不俗,其威望直逼皇帝。
皇帝也对他宠爱非常,当时景烜无储君之名,却也是内定储君。
可这些,怕都是捧杀。
卧榻之侧其容他人酣睡?
大多数的帝王,都不会想要有一个声望压过自己的储君,不会承认自己比儿子更无能。
而这个儿子,还不是他亲手培养出来的。
褚欢问:“那如果你以后好了,你父皇会容得下你么?如果他一样容不下你,你岂不是防不胜防?”
皇后那边还能防范应对,可皇帝,到底是皇帝。
景烜垂眸,淡淡道:“等我好了再说吧,谁知道呢。”
褚欢瞧着他这样,心头微微牵动。
说起来,这人也是个可怜人。
她怪道:“可即便他再忌惮你,也不至于给你下这样的毒吧?又不是有什么深仇大恨。”
“跟他没关系,他甚至不知道我身中剧毒,他只是知道皇后想对我下毒手,就给了皇后机会废了我,默许皇后派人和北翟勾结截杀我,给我下醉骨生。”
所以至今为止,皇帝只是以为景烜是那次重伤后元气大伤,这几年才一直病弱。
加上毁容,他几乎和皇位无缘。
因他重伤时北边冰天雪地,他又滞留在寒冬中许久,他体内掩不住的寒症,也有了解释。
褚欢嫌恶道:“即便不是他,那也足够荒唐,身为一个帝王,一个父亲,竟然默许皇后和敌国勾结,在两军对战之际,谋害领兵迎敌的儿子,这不就是昏君么?”
景烜看着她,没说话。
他没有和以前一样,在她说不敬之言后出声训斥她,而是目光平和的望着她,好像想要在她身上寻求什么来慰藉自己。
褚欢突然意识到,景烜这是把自己的秘密和内心,都告诉她了。
这是在跟她……推心置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