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苏浅曦抬起头,眼中再也抑制不住恨意,沉声道,“对,我不满意,这些年来苏若微鸠占鹊巢替我享福,你们得罪人弄丢了我,我受尽苦难回来后她还是丞相千金。”
“而我作为你们的亲生女儿,却处处要让着她,一个来路不明的野种,她凭什么?”
苏若微听到苏浅曦喊她野种,身体一僵,随即露出受伤的神色,紧咬下唇,委屈的开口,“姐姐——”
“别叫我,恶心!!”
苏浅曦看着苏若微的眼神带着毫不掩饰的嫌恶,“谁是你姐姐,一个来路不明的野种,你配吗?”
她本以为自己在那秩序崩坏的末世生活那么久,从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成为末世中的一方大佬。
经历那么多的苦难,前世的事情又在她的记忆中过去那么多年,她以为她的心态,不管发生什么,都能做到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可此刻看着前世害死自己的凶手和帮凶,她才知道,她对他们的恨意多么刻骨铭心。
在末世里磨炼出来的心态,完全压制不住。
她忽然不想让他们死得痛快,死太容易了,有的时候死亡甚至是一种解脱!
她要让他们都经历她曾经的煎熬,和她一样在痛苦中沉沦,一辈子所求皆不得,被所有人厌恶唾弃。
没有人注意到苏浅曦低垂的眼眸中翻滚着怎样浓稠刻骨的恨意。
“浅浅!!”
苏夫人听到苏浅曦口口声声喊着苏若微野种,脸上露出失望和不满的神色。
“你怎么可以这么喊叫你的妹妹,你的教养呢?”
苏浅曦抬头露出一个恶意满满的笑意,一字一句道,“苏夫人,你怎么能够奢望一个有娘生没娘养的孽障,懂什么叫教养呢?”
一句话,刺痛了两个人,瞬间让苏父苏母变了脸色。
“你······你······”
苏母闻言捂着胸口,后退半步,身边的嬷嬷连忙扶住她。
“混账,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苏父看妻子被苏浅曦气得脸都白了,心中的怒火又上涨几分。
他到底是造了什么孽,这辈子才让苏浅曦来讨债!!
“没想到苏大人这个年纪就开始耳背了,我都说得这么大声,你居然没听清我在说什么。”
苏浅曦看着气得涨红了脸的苏父,冷笑一声,像是生怕气不死自己的父亲一般,铿锵有力的重复一遍。
“我说——你们不能奢望一个有娘生,没娘养的孽障,懂什么叫做教养,你们的要求,太过无理取闹了!!”
“你——”
看着眼前死不悔改还变本加厉的苏浅曦,苏父下意识抬手。
“怎么这么热闹?”
伴随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一道冷冽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有热闹看也不喊本王一起,王妃未免太过见外了。”
众人闻声回头,只见来人身上穿着的五爪蟒袍,肩宽窄腰,五官深邃,剑眉星目,头戴玉冠,那如同黑曜石一般漆黑的眼眸漫不经心的抬眸看来,带着一股莫名的压力。
云朝国内人尽皆知,蟒袍只有皇族之人才能穿,皇子和宗亲的蟒袍只能是四爪,五爪是被册封为太子的皇子才能穿。
而皇上至今并没有选定太子,朝堂上却有一个深受皇帝宠爱的摄政王,皇帝对他的宠爱甚至到了不顾礼制,让摄政王可以穿只有太子能穿的五爪蟒袍。
看清楚来人后,众人连忙躬身行礼,“见过摄政王——”
“王妃这是怎么了,出门的时候还好好地,现在怎么这么狼狈?”
墨泽宸径直越过还在行礼的众人,走到苏浅曦的身边,声音淡淡的听不出任何情绪,却冲着苏浅曦伸出了手。
苏浅曦看着眼前的摄政王,眼中的仇恨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得难以用语言来表达的情绪。
许久她才将手放在了墨泽宸的手掌心,借着墨泽宸的力气站起身来。
墨泽宸拉着苏浅曦坐下之后,像是才注意到其他人还没有起身,给了身边侍卫一个眼神。
侍卫上前一步,朗声道,“免礼。”
“谢王爷。”
说罢,众人这才挺直腰板。
墨泽宸看着苏浅曦脸上清晰的巴掌印,抬眸淡淡的看了一眼苏父,“今日是王妃三朝回门的日子,苏大人怎么带着王妃来祠堂,莫不是你苏家的规矩就是如此?”
苏父在心中估摸着摄政王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小心的开口解释。
“还请王爷恕罪,小女之前流落在外,找回来没多久,没什么规矩,胆大妄为的代替她的妹妹上花轿,下官这才······”
侍卫看了一眼墨泽宸的脸色,打断苏父的解释,质疑道,“苏大人的意思是,你在替我家王爷教训王妃?”
不等苏父解释,墨泽宸眸色淡淡的补充一句,“苏大人,苏浅曦如今是本王的王妃,懂?”
“下官不敢,下官绝无此意。”
苏父闻言麻溜的跪下,他终于意识到哪里不对了。
摄政王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喊苏浅曦王妃,这就意味着,摄政王是承认了苏浅曦的身份。
摄政王说苏浅曦是他的王妃,这不是一句废话,而是在告诉他,他们二人如今是夫妻,夫妻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即便苏浅曦是他的女儿,可只要有外人在场,苏浅曦就是王妃,代表的是摄政王这个人,是摄政王府的脸面。
他打苏浅曦的脸,就等同于打了摄政王的脸!!
这是对摄政王的折辱,于公于私,摄政王绝对不会坐视不管。
想到这,苏父的脸色越发的惨白。
“陛下让我午后带王妃进宫一趟,如今你让本王——怎么和陛下说?”
墨泽宸屈指一下一下的敲击桌面,“哒、哒、哒”的敲击声,无形中给苏父增加了压力。
苏父一时间只觉得后背被汗水浸湿,心中升起惶恐不安的情绪。
他太着急,大意了!
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