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经碰到了，再扭捏的话反而更加尴尬吧？
于卫这么一想，身体立马诚实的做出了反应，直接就把季棠棠的头顶上轻柔的拍了两下。
“放轻松点。”
也不知道这话说给谁听的，于卫在说完之后，自己也露出了一个轻松的笑容，并且很自然地将手收了回去。
那双笑的弯弯的丹凤眼一如既往地就像带着笑意的星星此刻在季棠棠的视线里闪闪发光。
季棠棠的脸变得越发通红眼神躲闪。
“对、对不起，我、我那个……我想说，您要是紧、紧张，那、那你也可以放轻松、轻松点的……”
在回应于卫之前，她已经尝试着深呼吸了好几下，却发现说出来的话依然结巴的厉害，无奈只好垮起了肩膀，顶着一张比八月十五的红柿子还要红彤彤的脸蛋，叹息着又道了一声歉。“真对不起。”
她忽然有些遗憾的想着，既然明知道不能心存妄想，那他就应该更加坦然的面对于卫才是，如果他们能够做到彼此聊得来的就当朋友，那也不错的。可惜了，难得的一次机会，却被她搞砸了。
她连好好说一句话都不行，更别当提什么聊得来就当朋友了……
自卑的种子总是无时无刻的在困扰着季棠棠，可她却没法跟于卫解释清楚，只能一句又一句的抱歉。
幸好，于卫是善解人意的。
在仔细观察着她说话的反应之后，于卫知道季棠棠并不排斥自己所谓的“轻浮”的举动，她只是紧张而已。所以，他现在能做的，只得是一步一个脚印慢慢来。
于卫摇了摇头真诚的宽慰着她。
“朋友之间，不用总是说对不起哦，你是一个很好的女孩，只是不习惯和人建立新的‘社交关系’而已，反而，是我要谢谢你今天愿意陪我出来吃早餐，我已经很开心了！当然我也希望，你也能开开心心的，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好吗？”
朋友……
季棠棠的视线微转，落在那张温柔到几乎没有一点攻击性的脸上，心头矛盾的，既觉的暖洋洋的，又觉得好像期盼的并不止这样。
但她，此时已经觉得很满足了！
想明白后，心里的紧张终于减少了许多，即便当真被定义了关系之后是有些难受的，她也很愿意的回了他一个微笑。
“嗯，朋友。”
……
有了“朋友”这一层滤镜的加持，在接下来逛吃的过程中，季棠棠的状态明显比之前相处都要松弛。
于卫带着她从街头逛到街尾，一路吃，一路就品尝着食物的口味，不知不觉就光顾了好几个摊位。
原本想全程请客的季棠棠几乎每次都被于卫抢先付了钱。
在最后一个摊位买完东西后，于卫刚掏出手机又准备付款，季棠棠忽然抬手捂住了他的手机摄像头，硬是不让他扫码。
只见她皱着眉，表情严肃的请求道：“不能再这样了！请您务必让我请客！”
见她态度强硬， 于卫也不跟她硬刚，只得无奈地点头笑道：“好吧。”
等她买完这单，看到她的脸上终于出现了心满意足的笑容时，于卫不禁觉得此时的她真的是单纯又可爱。
他静静的看着她，心想：“这时候的她，倒是才像一个真正刚满十八岁的女孩子那样天真烂漫没有一丝忧虑的样子！平时的她，实在是绷得太紧了！”
于卫忍不住瞧出了神。
好一会儿之后，只见季棠棠。高高举着手中的“战利品”，缩着脖子颇有些腼腆还有点小兴奋的红了脸，转头对他说：“这些带回家吃，季郴一定也会很开心的。”
于卫回过神，笑道：“看得出，你和你弟弟的感情很好。”
“好到要不是知道你们是姐弟的话就会忍不住的吃醋的那种程度”__ __ 于卫当然没有把这句话说出口，只是心里忽然想到了昨天下午的那一幕，他仍旧心里有余悸。
想着想着，于卫还是忍不住的问了一句：“昨天……你的脸，现在还会疼吗？”
“啊，什么？”季棠棠明显还在兴奋之中，小脸通红而感到困惑地看着于卫。
直到于卫抬手指了好几下他的脸颊，季棠棠才慢慢反应了过来，摇着头平静的笑着：“早就没事了。”
她说的那样轻描淡写，和昨天为了弟弟愿意豁出一切拼命的样子实在很不相同，让人很难将这两个模样的她联系到一块。
总是围绕着弟弟的她，却在自己的事上迟钝的要命，脸颊明明挂了一个晚上之后还是看着有些红肿，她却一脸的满不在乎……
于卫心疼地皱了皱眉，差点就要压不住伸手去摸季棠棠的脸时，另一只手上拿着的手机忽然震动和响了一下，他的表情顿了一下，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是自己的微信来消息了。
季棠棠虽然没听见手机的声音，却在看到于卫那只拿着手机的手微微抬起，而她盯着看了一下后，脑子里忽然飞快的想起了什么：“啊！是不是耽误您太久时间了？您不是要去接机吗？那快去吧！”
于卫还没看消息，却被她着急忙慌的样子搞得又是一阵无奈的捂嘴笑：“你怎么比我还慌？倒像是在赶我走？那我可真心塞了！”
知道他是在开玩笑，但季棠棠还是一本正经的回他：“我怎么会跟您走呢？不可能的。”
于卫又笑，然后转移了话题：“为什么你，总要和我说‘您’？敬语不应该大多数都是对着长辈说的吗？我应该比你大不了多少的。嗯，应该说，我跟你的同事林沐差不多的年纪，你和他说话时可没有用‘您’哦？叫得我都感觉自己老了许多哎！”
“啊？是、是这样嘛？”
季棠棠忽然觉得自己好像做错了什么，羞愧的低下了头，小声嘀咕了几句：“因为之前，不是上司下属的关系嘛，所以……但是现在，好像习惯了……这么一说，好像挺奇怪的……”
于卫微微俯下身，侧着头将耳朵稍微贴近了些。
街市里，人群嘈杂的很，他好不容易听清她的自言自语，顿时很想掰正她这过分的拘谨的毛病，便抬手在她的头顶上拍了拍，现在唤醒一个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