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要憋不住了!
于安一下子慌了神。
下意识的要跟上去。
“大人!大人!”他嚎叫着,声音之大,将附近睡着的人都吵醒了。
治粟内史大人实在是无暇顾及,大步流星的朝着茅房的方向跑去,一进去,解开裤腰带,好在就差那么一秒,不然拉在裤子上了。
附近不少屋子重新亮起了火光,已经有人过来询问情况,看到于安的时候,不少人心生奇怪,这不是大人跟前的人吗?
“看什么看!大晚上的不睡觉出来做什么!”于安大叫道:“回去!回去!”
大人在茅房里面呢!?
万一受惊了,这可真的是一辈子的创伤了。
到时候他肯定难逃其咎,说不准大人就要赶他走了,亦或者是直接发卖走,或者更差的结局,一想到这样的结局,他便心中发抖。
不行,这个差事,他绝对要做得好好的!!
“大人,大人这到底是怎么了?”但还是有人没有离去,看着于安守在茅房前,更是疑惑了。
这里这么臭,大家干活的地方都不愿意选离这儿近的。
“对啊,这大冬天啊,我方才还听到有人叫唤呢,到底是发生何事了?”
“是啊呀,那叫的可凄厉了,是有贼子进来了?”
“我都被吓醒了。”
……
一共聚集了五六个人,于安脸都黑了下来,神色不善:“看什么看!统统回去!再看……再看就下去打三十板子!!”
他的心都在发抖,大人明显这是要在茅房待好久,若是传了出去,必然要遭笑话。
说了重话,加上他露出凶狠的表情,众人才很快离去,只是回去之后,因为这件事情,并不能很快入睡,还是议论纷纷。
于安终于意识到问题的不对劲了,他唤来那名小厮,捏着鼻子问:“我让你泡茶,你泡的是什么东西?”
在茅房久待,鼻子也不灵敏,刚刚走了出去一点,借着灯光,他看清了茶水的颜色,还有这味道,哪有茶香味啊。
小厮惴惴不安道:“小人……小人就是按大人说的做的啊,第……第二列第二个格子,拿的用黄油纸包着的茶粉啊。”
真如此,那还有哪里不对劲的地方?
于安脑袋晕乎乎的,突然,脑袋里面灵光一闪。
“什么茶粉!?”
哪来的茶粉!
小厮害怕的缩起脖子,小声道:“就是那黄油纸包着的茶粉,黄色的呀,小人仔细看过了,难道……泡错了?”
最后一句话,声音压得极轻。
于安则是在这小厮说的第一句话的时候,双眼发黑,心下气极,便大步上前,抡起了臂膀,一个大耳刮子扇去。
“你啊,你啊,你可是害苦了我!!”
“你倒的那倒哪是茶粉啊,那是大人专命我买回来的,加大剂量的巴豆粉啊!!!”
“什么!”小厮被打了个大耳刮子,眼冒金星,还未反应过来,听到这句话,立刻就跪下了。
他不断磕头哭诉着:“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
“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啊!”
于安指着这小厮,你你你个说了大半,最后看了眼茅房,里面除了顺畅拉出的声音,大人并未说些什么。
他压低了声音:“茶的味道,再如何与巴豆粉必然不一样,难不成你就没闻过?”
小厮看上去很是尴尬,哆哆嗦嗦道:“大人,这……小的与你说实话吧,小人之所以会被分配到茅房干活,就是因为小弟鼻子不好,什么味道也嗅不出。”
于安听到这话,更是眼冒金星,差点想要晕倒一了百了。
可是,他现在脑袋清醒得很。
完了,那巴豆粉,他一直揣测大人的意思是要整人,所以特别命了店家要质量最好最上乘的那一种。
“你……你倒了多少?”他的声音都颤颤巍巍了。
小厮给于安比了个手指头。
于安有些侥幸:“一点点?”
小厮摇摇头。
“小的没怎么泡过茶。”他羞愧道:“所以,所以小的倒了满满半杯。”
“不过是在茶壶里泡着,杯子里面倒着的并不多!”小厮看到于安又要生气,害怕被打,他急急忙忙的添加了一句话。
但是也没差,他又挨了一脚。
茅房里面的治粟内史大人已经虚脱的无暇关注外面的情况,肚子里面的情况一直未好,每当他认为可以了,但是根本没完。
这对于他精神上也是一种折磨。
治粟内史脸色发青,有些耳鸣了起来。
苦啊他现在。
怎么就变成如今这个样子啊。
他蹲着茅坑,哆哆嗦嗦的从怀中摸出一块手帕,擦了擦额上的汗珠,现在是又累又困,后面脑袋一点一点的,竟然直接晕了过去。
外边的于安和那位小厮,还在想着该如何挽救大人。
这么多巴豆粉吃下去,不得拉虚脱呀。
“你,你赶紧去请医师过来,快!”
小厮连忙应道:“小的这就去。”
说完,就跟撒了腿的兔子一样跑开了。
而治粟内史大人,他则是做起了梦,梦中,他不再是什么大臣,而是一名普通的流民,他昨天还是有自己的一套房子,虽然那房子很破旧,但到底他有套房子。
可是,天有不测风云,晚上下了一场大雪,积雪深厚,他的屋顶的压塌了,终于,那岌岌可危的房子,也崩塌了。
他没有房子了。
太冷了,真的好冷啊,这雪怎么就下个不停呢?
翌日清晨,治粟内史大人因误吃了巴豆,大冷天的在茅房里过了一晚上,至今还昏迷不醒着呢。
全身冻得跟冰棍了一样。
不过最主要的一点,是他怎么会误吃巴豆呢?这玩意儿怎么会误吃,莫非他要拿这巴豆给别人?
这下好了,之前与这位大人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