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杯子一直点头一直笑。
陈社长一说‘干杯’,他就仰脖子咕咚咕咚往下咽酸辣醇香的马奶酒——都是珍贵的粮食酒啊,豪爽的主人们不吝成本地请他这个客人品尝,这就是把他当做最重视的贵客了。
太好了,公社头子号的领导这么认同妹妹,真想立即给爹妈打电话,让他们知道这令人高兴的情况。
“干杯!”
“干杯!”
“多谢,干杯!”
笑声、祝酒歌声、碰杯声中,林雪松面颊罩上红色的纱,双眼也蒙了雾气,渐渐的,他迷失在了关于妹妹的一句又一句夸赞声之中,迷失在了妹妹的好同事、好领导、好同志们之间。
等他开始站不稳,看东西重影时,海日古还嘿嘿笑着想再敬一轮酒呢。
陈社长好不容易将敬酒的人轰回大食堂一个个长条凳上,林雪松刚吃上两筷子肉,扒上小半碗饭,大食堂外忽然跑进来一个面颊红扑扑、神采奕奕的女青年。
“林同志的哥哥来场部了?在哪儿呢?”是跟林雪君睡一个炕、来场部拉东西的拖拉机手孟天霞。
待被让到林雪松同桌而坐,孟天霞喘匀了气,当即笑着喊酒杯。
今天留住场部,不开车——
从到了场部,她就和林同志、衣秀玉两位女同志同吃同睡、相依为命,林同志对她的帮助极多,她们仨关系最铁。如今林同志大哥居然来场部了,她必须替林同志照顾好哥哥——
“林大哥,一路奔波,远道而来,辛苦了,我敬你一杯!”
“……”林雪松。
他摸了摸跟脸一样红起来的脖子,朝敬酒的声音望去,便见6个长得一样的女同志坐在对面,称是妹妹的室友,还齐声说要敬她的酒。
他颤巍巍举起酒杯,一边笑着应声,一边心里忍不住想:
哎呦,妹妹这住宿环境挺拥挤啊,跟6个姑娘睡一张炕上……
干……干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