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是不想给,现在想要赖账?那我们可要去厂里闹的,你们这叫欺诈人!”
“就是!昨天的事儿,我们就看在是邻居的份上,你们赔也赔了,就不再计较,工作这个事可不能就这么过去!三百五十块钱,一分钱都不能少!”
想到儿子昨晚跟自己叮嘱的话,陈翠芳又道,“你们要是给了钱,我们还能送个人情,把名字改成孙大江的。”
这话说到孙记文夫妇心坎上去了,当初要不是孙宝珠这个死丫头不同意让出这个工作,他们大江也不会现在都混着呢,这有了工作也能好娶媳妇儿,为他们老孙家开枝散叶。
“你没说过给钱!你没有!”
孙宝珠被气哭了。
赵礼辉直接道,“别以为你翻口不认我就认栽了,这件事我不会退步的!孙叔,您是我尊敬的长辈,这件事您不会也不认吧?占了我的名额,上着我的班,拿着本应该属于我的工资,可不能做这么不要脸的事!”
“就是!”陈翠芳打断想要说话的胡二娘,“你们家几个孩子都没成家呢,可别因为这种丑事,错过了好姻缘!”
这是威胁吧?
胡二娘气得磨牙,偏偏还真是被拿捏了。
他们家大江是个不争气的,读书不行,人品也就那样,二十一了还没个工作,媒人都不愿意接他们的请求帮忙找相看的姑娘,昨天又把赵老三打了,安了个杀人未遂的名头,今天要是女儿又诈骗人家工作,那他们家在这个巷子里真成了烂人一家了!
孙记文深深吸了口气,“三百五十块钱实在是太多了。”
“一分都不能少,我们可还送你们一个人情呢。”
陈翠芳不让步。
胡二娘也犹豫了,这个工作要是落到大江身上,那好处可比给女儿多多了,于是她偷偷拉了一下丈夫的衣角,孙记文顿了顿,刚要点头,身后的孙宝珠便急声道。
“三百五十块钱我给!我现在每个月的工资是十八块钱,还有一张三斤的粮票,等我转正后一个月是二十五块钱,这些钱我一分不动拿到手就给你们!”
不能把这个工作给大哥,不然她就什么都没有了!
“你翅膀硬了是吧?爹娘谈事你也敢插嘴!”
胡二娘一把扯过她的胳膊,重重地在她后背上拍了几下。
“二哥已经在乡下安了家,不会回来了,妹妹还小,以后也要嫁人,大哥的工作现在是没着落,可等爹退休后,这工作肯定是要让给大哥的!他迟早都会进厂,这份工作我不会让给他!”
孙宝珠梗着脖子大声道。
她妹妹孙宝珍在一旁撇嘴,“什么嘛,那你还要嫁人呢,拿着工作还不是为了自己。”
“你妹妹说得没错,你以后也是要嫁出去的人,还捏着这个工作干什么?”
胡二娘强硬地把她拉进堂屋,不顾她哭喊,最后还让孙宝珍帮忙捂住了她的嘴。
孙记文的脸很黑,毕竟他也是个很爱面子的人,让赵礼辉他们看见这一幕,实在是丢人。
“赵大嫂你们等一等,我这就去拿钱。”
在孙记文起身回屋把钱拿出来当着他们的面数的时候,母子二人对视一眼,纷纷露出笑容。
“等大根回来,就让他跟你商量改名额的事,这才进去两个月还是学徒身份,来得及,”陈翠芳起身笑道。
虽然厂里录了孙宝珠的资料,可孙大江是她亲大哥,又有同在厂里的孙记文操作,这换人也是换他们家的人,问题不是很大。
“行,”孙记文点头,虽然心疼那三百五十块钱,可一想到自己的儿子能有个稳定的工作,一切也不是事了,他还把二人送出了院门。
等他们走后,孙记文才关上院门,背着手进堂屋。
孙宝珠从房里冲出来,脸上还带着泪痕,“这个工作我绝对不会让给大哥!那三百五十块钱就当我向借你们的,你们要是敢把工作给大哥,我、我就拿把菜刀在纺织厂大门口自杀!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是你们重男轻女把我逼死的!”
“你敢!”
孙记文重重地打了她一个耳光。
直接把孙宝珠打倒在地,孙宝珍最怕孙记文发火了,此时缩在角落一声不吭地看着。
只见孙宝珠抬起头,嘴角流出鲜红的血,“我敢!你们敢做,我就敢死,谁怕谁!”
她也恨极了赵礼辉,不是喜欢自己吗?不是把什么都给她吗?为什么忽然变了个人似的,为什么要跑到家里向她要那么多钱!
看着女儿仇恨的眼神,孙记文闭上眼,指着她对胡二娘道,“把人关起来,明天我就跟赵大根去厂里把名额改了,就说她发了疯病,得在家休养。”
到底是自己生的,胡二娘想得比较远,“这要是传出去说她有疯病,那以后还怎么嫁个好人家啊?”
她这个女儿颜色最好,还盼着她能嫁给一个有家底的人家,好能帮衬娘家呢。
“那就说她病了,”孙记文说完就进了屋。
胡二娘示意孙宝珍过来帮着把孙宝珠弄到房间里去,谁知道孙宝珠忽然跳起来跑去灶房,拿着一把菜刀就往外面冲。
“老孙!她跑了!她拿着菜刀跑了!快去追啊!”
胡二娘的尖叫声引起街坊四邻的注意。
同样拿着菜刀,脸颊发肿嘴角还带着血往外跑的孙宝珠也让人议论纷纷。
孙记文和胡二娘跟着追出去的时候,赵礼辉正在和陈翠芳坐在堂屋的圆桌上数钱呢。
“昨天的五十,今天的三百五十,一共四百块钱,虽然没能给你保住那份工作,不过至少不是什么都没有。”
陈翠芳看着面前的四百块钱叹了口气。
“我会找到更好的工作,放心吧娘,”赵礼辉笑嘻嘻地说道,“快把钱收起来。”
陈翠芳刚把钱收回屋子里放好,赵礼辉就见昨天帮着他们说话的婶子双眼亮晶晶地跑了进来,“礼辉啊,你娘呢?”
“在这呢,”陈翠芳笑着走出堂屋,“他六婶,这是咋啦?”
杨六婶,也就是昨天帮派出所带路的那位婶子猛拍大腿,“刚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