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后, 赵礼生回房从自己的抽屉里拿出纸笔开始写回信,想到弟弟在信中说让自己多看书,多学习的话, 赵礼生停下笔。
比起自己, 弟弟在城里得到的消息更多, 对方从来不会关心自己学之类的事,可见特意写这些是有提示的, 赵礼生继续落笔, 请对方放心, 他在这边淘了不少书,每天都在学习, 让对方也要积极学习,不要因为上班了就停止学习的脚步……
这封信是单独寄到机械城传达室的, 赵礼辉被叫过去拿信时,还有些懵, 看见寄信的是谁后,从传达室出来就拆开看了。
看完后的赵礼辉松了口气,他大哥脑瓜子就是聪明, 知道自己点在什么地方。
想到原文中赵礼生的下场,赵礼辉啧了一声,把信揣好继续回去上班。
这段时间供销社关门都挺早的,所以赵礼辉回家时习惯性看了眼供销社的大门后,就继续往前跑。
叶归冬现在和他一样的习惯,回到家先洗澡洗头,然后再帮着做晚饭。
不过陈翠芳已经特意早一点进灶房,等他们回来收拾好,饭菜也刚好能上桌, 为此赵大根下班的时候也尽量早点回家。
其实他比起赵礼辉来说,纺织厂离家还要近一些,只是他们厂总爱在下班的时候集合,进行奖罚列队。
“我走的时候,孙记文他们部门还在他们坝子上站着呢,听起来好像有人犯了大错,我不讲个一小时,是不会解散的。”
赵大根说完后,喝了口鲜美紫菜蛋花汤,这紫菜还是柳向意之前送过来的,说是远嫁的姑婆寄给他们家,但是柳妈妈他们吃不习惯,就送了一大半到他们家来。
陈翠芳就爱用来打蛋花汤喝,最近只要是有汤,里面都加了点紫菜。
“我们厂下班的时候不留人,上班的时候会开早会。”
赵礼辉想到他们技术部的规矩,觉得还挺好。
“那早上耽搁的时间,不就耽搁上班了吗?”
陈翠芳好奇。
“是啊,所以尽量快点讲完,”赵礼辉嘿嘿一笑,“听说咱们部门的老大家里事儿多,所以他从不在下班的时候留人训话,都是在早上,反正一天的工作全部做完就好了。”
“还挺好,可惜了,我们厂全是下午留人,这夏天还好,冬天天又冷,黑得又早,再被他一留,回到家又冷又饿,真是烦死了,”赵大根说起他们领导就气。
“完全可以把那种犯了错的单独留下来教育,非要连坐,一起留下,”赵大根叹气。
“这也是让你们警惕,别再犯错连累别人,”陈翠芳给他夹了一筷子菜,“快吃吧,吃完早点休息,看你今天挺累的。”
叶归冬也发现赵大根今天很疲惫,“爹,您今天是不是干了比较重的活儿啊?”
“可不就是,”赵大根更气了,“这不是中秋快到了吗?厂里让整理这个,收拾那个,忙得和陀螺似的。”
“我们厂还没开始,”赵礼辉又舀了一碗汤,“也没通知,但我听我师傅说,每个部门都要出节目,每年我们技术部都是大合唱,今年估计也是。”
“大合唱好啊,”陈翠芳笑道,“唱得不好的,只需要在里面凑个人数,出声的时候只动嘴巴,多好。”
叶归冬也觉得不错,“到时候家属可以去观看吗?”
“可以,全天开放,就在大礼堂那边,”赵礼辉扒了口饭,“到时候报工人的名字,在门口登记一下就行。”
“还是人家机械厂大方,你们厂办了多少年活动了,我硬是没去看过,”陈翠芳瞪了赵大根一眼。
赵大根也很冤啊,“我倒是想让你们去,可厂里规矩不让啊,每年都有人反映这个问题,领导根本不采纳意见。”
吃过饭收拾好,坐在院子里没多久,叶爸爸他们就来了,赵大根他们热情地招呼着二人坐下,赵礼辉去泡了茶过来。
叶爸爸说起市医院发生的事,“抓出几个臭虫,这几个后台不大,动作倒是多,不是撸了工作那么简单,还要坐牢呢。”
“犯事最多的那个,估计要判十五年。”
“判得好啊,”陈翠芳拍着大腿,“医院是什么地方?被他们搞得乌烟瘴气的,听着就气人!”
“可不就是,”叶妈妈太赞同她这话了,“把人命不当回事,要我看,就是判死刑,那也是应该的!”
赵礼辉小声跟叶归冬说今天自己在厂里听到的,“就是贪污了医院让进的药,账上有记录,但是药房里没药,属于两边都有内应,把医院这边瞒住后,将瞒下来的药高价卖到别处去。”
“买药的人查到了吗?”
“这个倒是没听说,但听师傅说,医院这次也是大换血,和纺织厂的事儿比起来,不管是惩罚还是力度,都很大。”
叶爸爸听到后还加了一句,“不仅如此,以后进医院的标准也提高了,甚至在这方面追加了更多的刑法,这对我们这种老老实实治病的大夫来说,是一件大好事。”
就这个事情,他们聊了一个多小时才散开,各自洗漱回房休息。
月底赵礼辉还有一天休息日,于是这天一大早赵礼辉就去供销社排队买了猪肝,晚上就用后院的血皮菜和酸萝卜炒猪肝炒了一大盘子。
赵大根吃了一口后,立马看向赵礼辉。
赵礼辉直接拿出竹杯子,给他满上二锅头,自己和叶归冬她们喝梨子酒。
“今年的年夜饭,你来做吧。”
陈翠芳笑眯眯地对赵礼辉道。
“好啊,到时候我给你们露一大手!”
赵礼辉的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看着这样的赵礼辉,叶归冬总觉得很高兴。
发现叶归冬看自己的眼神亮晶晶的,回房休息时赵礼辉也高高兴兴地跟她来了三回,然后去打水给没什么力气的叶归冬擦拭,再把人抱起来放在旁边的椅子上,将竹席擦了一遍,把窗户一开,晚上的热风一吹,几分钟竹席就晾干了。
赵礼辉又把人抱回去,叶归冬在他怀里蹭了蹭,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叶归冬在赵礼辉的脖子上咬了一口,赵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