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天才打击得一蹶不振。
二十岁到四十五岁,再也没有往前走过一步。
去年厂里调动,他自己主动调去市区某个镇上的机械小厂去了。
容师傅想到府温的样子,心里不是滋味,他和府温是好友。
他的资质完全比不上对方,二人进厂时间差不多,可天资上面却完全不同,但这并不影响他们的友情。
“好好想想,”老大拍了拍他的肩膀,“到底是你带过的小徒弟。”
容师傅应了一声,中午干饭的时候拉着赵礼辉一起,屁股刚坐下,还没酝酿好怎么说呢,就听赵礼辉道,“师傅您别担心我,我不是那种好高骛远的人。”
赵礼辉只觉得老大真不会找人,他师傅骂人还行,安抚人或者是引导人那就不行了,瞧瞧,还没说话呢,脸都皱成一团了。
“等黄哥拿到证以后,我大概也比赛完了,到时候再去考,”赵礼辉拧开辣椒酱的罐子,给容师傅舀辣椒酱。
容师傅闻言面色柔和了许多,“我就说你没问题。”
“那是,我可是你教出来的,”赵礼辉嘿嘿笑。
安常康正被黄追岳拉着问各种考四级技术级应该注意的事。
“你真准备好了?”
安常康问。
“当然了,我准备快两年了呢,”黄追岳一边吃饭一边翻看着书,“你考的时候其实我也有点心动,但是我知道自己还不到火候,这不,强忍了小半年,现在我可不能忍了,我感觉自己快成了。”
“……说得怪里怪气的,”安常康无语,“反正你多准备,四级难度可比三级大多了。”
“明白,我一定努力!等着我来你车间和你一起上下班吧,至于八级工,我倒要看看他是不是也准备好了。”
安常康愣了一下才记起他话里的八级工是指赵礼辉。
“我觉得吧,”安常康笑了笑,“你还是多担心一下自己,八级工那边,我觉得他老早就想冲四级工了,只是觉得冲太快不好意思,所以才在原来的位置上待着。”
“真的?他这么牛掰?”
黄追岳震惊。
“牛不牛,共事这么久,你还没点数?”
安常康挑眉。
“也是,那我更要努力了,”黄追岳继续磕书。
赵礼生的回信到了,信寄到机械厂传达室,赵礼辉一并带回家。
吃过晚饭收拾好后,赵礼辉拿出信准备和家人看赵礼生回了些什么,信还没拆开,屋子一下就黑了。
“……停电了?”
赵大根熟练地打开抽屉,拿出火柴。
叶归冬回头就把放在电视柜边上的煤油灯端过来,由着赵大根点燃。
陈翠芳站在堂屋门口,扯着嗓子喊了一声对门的人,“停电了吗?”
他们和对门的院门都是开着的。
“停了!”
对面的婶子高声回着。
“我还以为欠费了,”陈翠芳闻言扭过头进堂屋坐下,“上个月我电费充得不多,本来想这两天去交费的,结果忙完了,明儿我再去。”
借着昏暗的油灯,赵礼辉念着赵礼生的回信。
信中,赵礼生把郑家的住址写上了。
叶归冬赶紧拿出纸笔,把地址记下来。
赵礼辉念完信,把信装好和以往一样交给陈翠芳收着,一家人站在桌前,围着煤油灯看着方才叶归冬写下的地址。
“说远吧,坐火车一天也能到,说不远吧,”赵大根喝了口茶水,“还是挺远的。”
“……你说的什么废话?”
陈翠芳只觉得浪费自己几秒钟的时间,瞪了他一眼后,才轻声道,“按理说,应该咱们男方的长辈亲自到女方家里拜访,商量亲事才对。”
但这距离有点远,就算在那边待一天,加上来回的时间,也得三天啊。
“我明天找我领导问问,能不能请假三天。”
赵大根说。
“爹一般不请假,”赵礼辉摸了摸下巴,“多半会同意。”
“不一定,”叶归冬有些担心,“爹不是常说他领导小气吗?”
“咳咳,”赵大根连忙道,“或许在这方面,他不是那么小气。”
陈翠芳扑哧一笑,“反正你明天问问,要是能请,你就请后天往后三天的,明天晚上咱们收拾好东西,后天一大早就去火车站买票,往那边去。”
“行,”赵大根应着。
因为还没来电,也没人过来看电视,三人洗漱好就回房休息了。
赵大根请假还算顺利,当晚他们叮嘱了赵礼辉夫妇几句。
“待会儿我去跟亲家母说一声,这两天你们就在那边吃饭,等我们回来再给你们做饭。”
陈翠芳最担心的就是两个孩子的吃饭问题。
在外面上了一天班,回家还要自己做饭,那可有点累。
特别是叶归冬中午的饭菜问题。
“娘,这些事您别操心,我们知道怎么照顾好自己的。”
“是啊娘,你们就高高兴兴去那边,好好和郑家谈,争取让大哥他们早点结婚。”
第二天一早,赵大根夫妇就出门了。
赵礼辉起来看了眼时间,才六点钟,最早的一趟班车是六点十五分。
他索性也没继续睡了,洗漱好后就去灶房烧火做早饭,昨晚吃的打卤面,陈翠芳做了不少卤子,足够他们吃三天早上的。
所以赵礼辉倒了面粉,开始揉面、擀面条。
他刚把面煮下去,叶归冬就起来了。
她一边扎头发一边问,“娘他们什么时候走的?”
“六点钟,”赵礼辉一边拿着长竹筷子搅拌着锅里的面条,一边道,“早点去火车站,也能买早一点的票上火车。”
“咱们要是住火车站附近就方便了。”
叶归冬说。
“一年到头也出不了几次市区,而且那边还吵闹呢,至于买票坐车,”赵礼辉想到他原来世界的便捷,“说不定再过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