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国光那个时候其实还是个孩子,但他当了警员后,他的师傅一直在查那个案子,在他师傅殉职后,他就开始顺着师傅留下的线索继续查。
然后就查到了赵礼辉隔壁,新搬来两年的邻居巩先阳夫妇。
廖国光本想在水井巷租房,暗地里观察巩家寻找更好的证据,但不想水井巷如今没有出租的屋子。
正好赵礼辉是他舅舅部门的工人,又是巩先阳夫妇的邻居,再也没有比他们家更好的观察位置了。
加上昨天有线人混在人群中,看到了陈翠芳和巩婶子发生冲突,怕刺激到巩先阳夫妇又犯案。
“怎么样,你也可以拒绝,”老大问道。
赵礼辉扒了口饭,“我觉得这个忙可以帮,其实我早就觉得隔壁那家人不对劲儿了,那个巩婶子,她的身形像个男人,声音也雄雌难辨,我怀疑他男扮女装。”
“他的确是男扮女装,”廖国光眼带欣赏地看着他,“你观察得很仔细,当年那对夫妇收养的是一对同胞兄弟,为了躲避追查,他们东躲西藏到成年后,其中一人就扮作女子,在外面看来就是一对夫妻。”
“那三个孩子是被他们拐来的还是?”
“我师傅查到的证据表明,这三个孩子是他们装扮成夫妻后,故意收养的孩子,”廖国光神情严肃,“我们可以完全确定他们就是当年那对行凶的兄弟,只是证据链还不足以让他们认下当年的凶杀案。”
“赵礼辉同志,我需要你的帮助,你能答应我的请求,我真的非常非常感激,”廖国光又给赵礼辉倒了杯茶,“以茶代酒,我向你保证,你的家人绝对不会出事!”
“除了他以外,周围还布控了其余线人,”老大小声道,“所以你尽管放心,巩先阳一家都被他们监控着。”
“我相信老大,也相信廖哥,”赵礼辉举起茶杯和他们碰了一下,“那原本住在我们家的隔壁的婆婆他们,是被害了还是?”
“他们冒顶了那对老夫妻的侄儿,原本的巩先阳早就病死了,他父母和那对老夫妻早年就断了亲,所以多年没有往来。”
“那人为了有个固定的住所,才冒名去照看那对老夫妻好几年,等他们去世后,才搬到水井巷这边,成了巩先阳,他们的三个儿女至今没有上户口。”
“也从未念过书,所以三个大男人才一直做的杂工,没有个好工作。”
听廖国光这么说,赵礼辉心里那些疑团算是解开了。
“我不想让我的家人担惊受怕,”赵礼辉沉默了一会说道,“我爹娘都是老实本分的人,他们要是知道隔壁住着当年凶杀案的两个凶手,怕是晚上都不好睡,至于我媳妇儿,这件事我不会瞒着她,夫妻同心,才能更好地为你打掩护。”
“你考虑得很周到。”
廖国光有些羡慕地看着他。
老大轻咳一声,“他的确是我的外甥,也的确离了婚。”
赵礼辉咧嘴一笑,和廖国光碰了一下茶杯,“会再遇良缘的。”
“另外我昨天听人说到这个案子,是老大让人说给我听的?”
赵礼辉又问。
“咳咳,这不是想看你怕不怕吗?”
老大尴尬转移视线。
“我不怕,还是那句话,我很乐意帮到廖哥的忙,希望早日把他们抓捕归案,让那对夫妇也能瞑目。
经过他们商量,廖国光明天等赵礼辉下班后再一起回赵家住下。
今晚赵礼辉回去先跟家里人通个气。
毕竟家里明天就要忽然住进来一个大男人了。
赵礼辉回到家还不到七点半。
家里有邻居在看电视,所以赵礼辉没有提廖国光的事,他安安静静地进房间搞自己的洒药器。
叶归冬在外面坐了一会儿后也进来了。
她看向忙碌的赵礼辉,想了想后还是没有开口打搅对方。
等赵礼辉搞完一个小地方,在草稿纸上打勾的时候,叶归冬知道他完成了今日的目标,于是放下书盯着对方,“有事跟我说没?”
“怎么看出来的?”
赵礼辉好奇地追问。
他把东西收好,坐在叶归冬身旁。
“你可能没有发现自己有个小习惯,”叶归冬笑盈盈地伸出手点了点他的脸颊,“你特别安静的时候,心里就一定装着事。”
“是吗?”
赵礼辉有些意外,想了想自己有事瞒着叶归冬的时候,好像的确有点安静,比如他第一次在外面接私活儿赚外快的时候。
“你观察很细致,”赵礼辉对她竖起大拇指,我的确有事跟你说,而且还是大事。”
“你说。”
叶归冬闻言立马把书收好,正襟危坐,示意他快说。
赵礼辉便把今天和老大和廖国光一起干饭的事儿说了,包括廖国光的身份,以及隔壁巩先阳夫妇一家的身份。
听得叶归冬目瞪口呆。
“怕吗?”
赵礼辉握住她的手,发现她手有些凉后,便索性挪动凳子坐在她身旁,将人揽入怀中。
“……有点,毕竟他们是那种身份的人,不过我更觉得惊讶的是,”叶归冬抬起头盯着赵礼辉看了看,“你的直觉太准了!”
昨天赵礼辉虽然否认了自觉和当年那个案子有关,但叶归冬总觉得他没说实话,今天这事儿一出,她就更家肯定自己没猜错了。
赵礼辉微微一笑,“大概是我的……金手指?”
“就你之前说的那种小说主角的设定?”
叶归冬挑眉。
“嗯哼,”赵礼辉亲了她一口,“关于廖哥的身份我们倒是不用瞒着爹娘,但是隔壁人的身份得瞒一瞒。”
“我明白,”叶归冬点头,重新趴在他怀里,“今早娘还说呢,说昨晚梦到当年那件事闹大后,有人来回查找人,可见她当年也被吓住了。”
“都是平凡的老百姓,哪里见过那么凶的案子,”赵礼辉轻拍着她的背,“只希望廖哥他们早点找到有用的证据,把他们抓去伏法!”
“对,”叶归冬使劲儿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