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干净,洗漱好回到堂屋顺神清爽,刚打开电视,外面就下起大雨。
“这么大的雨啊,”赵礼辉站在堂屋门口看了看,“那今晚上就咱们一家人看电视了。”
“这还是今年第一次下这么大的雨呢,”叶归冬凑过来。
“对了,”赵礼辉看向椅子身后挂着的布包,将里面的信拿出来,“是春缘文学社回的信。”
听到是他投稿的文学社,陈翠芳二人也过来了,赵礼辉把信拆开,首先掉出来的就是一张兑钱票,拿着这个去邮政局兑钱处就能兑到上面的钱额。
叶归冬拿起来一看,“三元,一万字三元,那就是三毛钱一千字啊!”
赵礼辉随着张开另外两张纸,这是两张一模一样,类似签约合同的纸,上面已经有春缘文学社的盖章和主编签字,下面留白部分就是赵礼辉笔名签字。
“对,每周一寄过去一万字,千字三毛,这一个月能赚十二块钱的稿费,还不错,”赵礼辉点头,这外快多稳定啊。
赵大根和陈翠芳乐得合不拢嘴,孩子们有出息他们自然是高兴的。
赵礼辉签上字,其中一份要寄回去的,他把写好的一万字和这份纸装进信封,“娘,还得麻烦您明天去邮局寄信。”
至于稿费兑钱那个,凑够一个月四张后再去兑换方便些。
“没问题,我一定给你办好,”陈翠芳乐滋滋地接过去。
“翠花,咱们得记住咯,不能把两个孩子写这些东西的事儿出漏给外人听,得保密,不然孩子们怎么会用笔名呢?”
“我知道的。”
二人笑眯眯地坐回去看电视了。
叶归冬和赵礼辉坐在饭桌前,两人拿着纸笔在雨声和电视声中嘀嘀咕咕。
“我工资五十块钱加上稿费十二块,那就是六十二块钱。”
“我工资三十块钱加上稿费八块,一共是三十八块钱,咱们两个加起来一个月刚好一百块,还不算补贴票在内。”
叶归冬脸上的笑容也隐藏不住了。
“除去生活费和我们的花销,这一个月怎么也能存下八十块钱,”赵礼辉又在纸上写了个四级工,“我要是拿到四级证,一个月就多十块钱,能存九十块了!”
“什么时候去考?”
叶归冬问。
“明天我就去找黄哥,怎么也要他和我一起去,不然我太招摇了不好,”说着,赵礼辉又想起汪时,“不知道小时去不去考,他如果要去考三级证,咱们三个一起去就更好了。”
“那就问问呗,”叶归冬道。
“行,明天就问去。”
汪时被赵礼辉找到的时候考虑了一下,“行,一起去也有伴儿。”
黄追岳闻言一拍大腿,“那就后天一早,我们请假去。”
“请什么假啊,”容师傅双手环臂,“年轻人就是没经验,直接跟老大说你们去考证,最近又不忙,给你们一上午出外场的时间就足够了。”
“有道理,”赵礼辉双眼一亮,和汪时一起把黄追岳推到老大那边为他们三个人“请出外场。”
老大一听是考证的事儿,二话没说就点头了,“去吧,三个人一起去,怎么着也能有两个人拿回通过的证书吧?”
黄追岳嘎嘎乐,“老大,你咋不说三个人呢?这话跟落下谁了似的。”
“既然你这么说,那就三个人全部拿回升一级的证书回来吧,要是没达成,”老大横眉竖眼,“那就扣你们三个半天工资!”
黄追岳撒腿就跑。
门外偷听的赵礼辉和汪时幽怨地看着他,把黄追岳看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别这么看我,我也就是一时的口嗨,谁知道老大当真了,我告诉你们,我可是很有自信通过的!到时候谁没通过,老大就可能扣谁的工资哟。”
“哟你个头啊!再不去上班,我就扣你们三个的工资!”
门里传来老大暴躁的声音。
三人也不闹了,乖乖去上班。
因为隔壁房子在重建,容师娘每天都会去监工外加帮忙,赵家和容家的关系又在那,所以陈翠芳就让容师娘每天中午在他们家吃饭,反正她给叶归冬送了饭后,也是一个人吃。
而容家呢,中午也只有容师娘一个人在家,陈翠芳觉得她何必跑回去重新做饭呢。
容师娘也不好意思一直白吃,索性从家里抱了粮食过来,陈翠芳要是不收,她就不来吃午饭了。
至于杨六婶家,人比较多,在杨六婶拉着容师娘去了两次后,她觉得有点拘束,索性跟容丽说清楚,请她跟杨六婶解释一下,自己就不再去了。
容师娘不怎么喜欢人多的地方。
说白了就是有点社恐。
陈翠芳跟容师娘二人熟悉起来后,也知道容师娘和容师傅为什么这么多年也没孩子了。
原来容师娘也是医护出身,还算是容母的教出来的学生呢,二十年前,容师娘和容师傅刚结婚不到一年,容师娘跟着容母去洪灾地区支援。
秋冬之际,天又冷又寒,冻得人说话都打哆嗦,结果在最后一天,容母随着大部队前一步离开,容师娘跟着小部队收尾完了也准备离开时,遭遇了山滑,泥沙和洪水一起灌到临时搭建的救治区。
那还有八个没有完全康复的伤者,容师娘和小部队坚持把伤者转移走,最后累倒在地,醒来的时候她不仅流了产,而且因为长时间在水里受了寒,再不能有孩子了。
陈翠芳跟叶归冬说起这个事时都流眼泪,“她到现在都很自责,要是知道自己有了身孕,怎么也会小心点。”
叶归冬眼眶也红红的,“那师娘后面也是因为身体原因,才没继续上班吗?”
“对,”陈翠芳点头,“别看她瞧着和没事人一样,可这久站或者是久坐都不行,她每天过来看着建房,稍微用点力也是满头大汗,所以当年才会离开医院,她怕自己拖了同事后腿,那可是要别人命的事。”
叶归冬听到这话也理解对方的选择,想起老针对容师娘的礼天嫂,她低声跟陈翠芳道,“下次礼天嫂再说些不好听的话,咱们可得制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