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眼神都没有往对方身上瞧过,除了刚开始打了声招呼外,二人甚至没有再多一句话。
就是因为这样,才显得他们更不正常。
赵礼辉心满意足地回了家。
“礼辉,”当他从容师傅家门口路过时,容师娘把人叫住,“来,拿点豆腐回家吃去。”
“哟,”赵礼辉乐颠颠地跑进去,“师娘推豆腐了?”
“对,”容师娘打了四大块成形的豆腐放进瓷缸里,然后又舀了三大勺豆花到大瓷碗里,让他一起端回家。
“这么多?”
赵礼辉有点不好意思接。
“你看那边,”容师娘示意他看剩下的豆腐和豆花还有很多呢,“快端过去。”
“好嘞,谢谢师娘。”
赵礼辉乐颠颠端着豆腐和豆花回去了。
赵大根晚上回来看到有自己爱吃的豆花,脸上的笑怎么也压不住,“翠芳啊,就知道你心里惦记着我,知道我最近馋豆花了,特意给我做的吧?”
“少往脸上贴金了,”陈翠芳轻哼一声,“这是礼辉师娘送的,快洗手吃饭。”
甭管谁送的,有豆花吃赵大根别提多高兴了,晚上多干了两碗饭。
到底是心疼自己男人,到了月底趁着赵礼辉夫妇休息在家,陈翠芳前一天晚上就把豆子泡上了,第二天吃过早饭,三人就开始忙着推豆腐。
赵家有一小石磨,赵礼辉提水将石磨打扫干净,接着赵礼辉来推石磨,叶归冬则是在那头配合着他的力气拉,很快豆腐汁就装了一大木桶。
不到中午,赵家院子便飘出一阵豆腐香味,叶归冬去叶家叫叶妈妈过来吃午饭,回来的时候把容师娘也叫到家里,赵礼辉则是跟卫家借了自行车,带着热腾腾的豆花饭去纺织厂送饭去了。
赵大根刚准备去食堂吃饭呢,就听到厂电喇叭传来他的名字,赵大根快步来到厂大门,然后就看到自家老三笑盈盈地站在自行车旁边冲他招手。
“热腾腾的豆花饭,”赵礼辉把三大层饭盒递给赵大根,“慢慢吃,我回去咯。”
“去吧去吧,”赵大根笑出一脸褶子,“我下班后会把饭盒洗干净带回家的。”
“可别忘在厂里了,”赵礼辉叮嘱道。
上次赵大根就给忙忘了。
“好,”赵大根美滋滋地抱着饭盒回食堂找了位置坐下。
“哟,今儿家里送饭来了啊?”
有同事抽到他饭盒里面的豆花和炒肉后,有些羡慕道。
“对啊,知道我爱这一口,做好了就趁热给我送过来了,”赵大根笑着点头,还招呼对方也来一点,同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他刚吃完饭,所以只能遗憾摇头。
孙宝珠满脸疲倦地打了饭菜坐下,刚准备吃饭,电喇叭传来有人找她的声音。
“你婆婆又带孩子过来找你了?”
和她一桌的女同事问道。
“嗯,孩子饿了。”
这一天来好几回,她因为喂奶耽搁了多少事儿,好多同事都对此不满。
“要我说啊,你还不如继续在家奶孩子,等孩子断了奶再来上班。”
“可这喂奶期间,工钱全给顶工的了,这也不划算啊。”
“这有什么,找个自己信任的人不就成了?”
孙宝珠听完后没说话,先到厂大门见陈母和孩子们。
陈母见她出来也道,“我看你还是把工作先给老二顶着,我天天带着孩子来回跑,这胳膊腿都快累出病了,你就当心疼心疼我呗。”
“娘,我再想想。”
孙宝珠忍着心烦接过女儿背对着大马路,解开扣子给孩子喂奶。
陈万生最近没找赵礼辉“谈心”说明他最近的日子过得还不错。
赵礼辉也没刻意去关注太多。
一直到三月中旬,陈万生又找到赵礼辉倒苦水,“孩子需要娘,这么小隔一会儿就饿了,我娘天天背抱着孩子去纺织厂那边也累,所以我就跟我媳妇儿商量,让她在断奶前先不去上班,让老二顶工一年。”
“她不乐意?”
“……她没有不乐意,我们都商量好了,可问题是老二不乐意,他不愿意去顶工,”陈万生头疼的是这个,“他和我大嫂的好姐妹谈上了,说是对方给他找了个工作,一个月二十块钱,还没有纺织厂那边累。”
如果给孙宝珠做顶工,一个月才十几块钱,而是那些钱还要分一大半给孙宝珠他们,陈万辰自然不愿意干。
“你说你二弟和向婉茹的姐妹谈上了?”
赵礼辉掏了掏耳朵。
“对啊!”
陈万生点头,咬牙切齿道,“我猜一定是她牵的线!”
“……图什么呢?”
赵礼辉问。
“……我二弟年轻,长得也好,”陈万生当然不把他将老三推出去的意图和向婉茹的一起比较了,“她那姐妹都快三十了,而且也是个寡妇。”
赵礼辉嘴角一抽,“你家又不止一个弟弟,把老四找上来呗。”
陈万生一听这话双眼一亮,“也是哦。”
他最不缺的就是弟弟妹妹了!
两个妹妹年纪都不大,但是弟弟们最小的也有十四岁了!
于是三月底,陈万生的四弟陈万尚来城里了。
别看陈万尚没满十八岁,可人长得高高壮壮的,这个年代又没有童工一说,只要你干活儿麻利,都能进去干活。
陈万尚性子活泼,爱笑,鬼点子也多,他白天去纺织厂顶工,晚上还跑去招夜班杂工的地方接会儿,年轻人干劲儿大,陈万生看着都觉得累,劝他晚上多休息。
结果陈万尚当着他的面道,“我要为我以后做打算啊,大哥你养着老家一家子人也不容易,自己也拖家带口的,二哥一分钱也不给家里寄,三哥结婚后更是一封信都不给家里写。”
“我年纪也不小了,想要娶个城里媳妇儿,那我就得多攒钱才行,对了,我顶工的工资你们分给我太少了,我要求再多给我两块钱。”
陈母闻言点头,“该给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