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锐伸手,最后拿了一块点心,恋恋不舍地说:“好吧。”
薛沉:【我弟演的我,其实跟真实的我还是有差距的。】
系统:【毕竟他不是真正的你。】
薛沉:【没错,我毕竟不是他这样的变态,变态演正常人,只能去揣摩正常人的心思,却无法真正的理解。我要是跟他这样说话,怎么可能赢得全府上下的好感。】
系统:【……】
裴锐跟在追命后面,离开了本体的小院。
追命很沉默,他一直在思考薛大公子身上的违和感。
他之前以为薛大公子一直在装病,用病弱来掩饰野心,背地里帮助太平王做什么不可见人的事。
今日他来的突然,薛大公子绝不可能提前准备,他房间里的汤药味道,还有似有若无的血腥味,都足以说明这个人是真的沉疴已久,而且病的不轻。
薛大公子并非表面这般和善,他肯定怀有其他的心思,就是不知道,他是病了太久,导致内里性情扭曲,还是刻意在外人面前伪装自己,以便瞒过自己的真实面目。
追命轻轻叹了口气。
不管怎么说,小绵都很喜欢这个哥哥。
若有一日,薛大公子不愿再瞒下去,小绵肯定会伤心的。
裴锐咽下嘴里的点心:“崔命,我们再去合芳斋买点心好不好?”
追命反应过来,好笑地说:“方才那些点心,大公子一块都没有动,倒是你在吃个不停。我看喜欢这些点心的不是大公子,而是另有其人吧。”
裴锐十分茫然,歪了歪头。
追命捏了把他的脸,找他算账:“你怎么不喊三哥了?”
裴锐:“三哥。”
追命无奈,小绵完全听不懂话里的深意,也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兴师问罪,他怕是连薛公子刚才的不快都没有意识到,可能真的觉得,自己给太平王当儿子是什么好事。
“小绵,以后不准喊我三哥了。”
“为什么?”
“你现在已经是太平王的儿子,我们私底下可以将彼此当做兄弟,亲人,怎样称呼都好,但是明面上还是要划清界限,否则会招来太平王的不悦。”
裴锐摇头。
追命问:“这是是什么意思?”
裴锐继续摇头。
追命:“你又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裴锐有些沮丧。
追命:“听不懂就算了,你只要照我说的做就好,你是小透的弟弟,也就是我的弟弟,我不会害你的。”
裴锐:“你看到花瓶了吗?”
追命愣了一下,回想起薛公子的房间,隐约记得他身后的窗台上摆放了一个精美的杏色瓷瓶,瓶子里的鲜花格外鲜艳,几乎吸引去了他的全部目光,导致他没怎么留意过那只花瓶。
追命心中一暖。
小绵还记得这件事。
裴锐:“没有吗?”
追命:有,我看到了。谢谢你,小绵。?_[(”
裴锐高兴起来,带着追命继续往前走,转了小半圈,又来到了王府的侧门。
追命还以为他会带自己回屋,没想到又绕了出来,径直往合芳斋那边走,不禁觉得好笑。
小绵果然还是个孩子,完全没有那些复杂的心思,仅仅吃到一块点心,就能非常满足了。
追命给他又买了些点心,这次直接带回了小绵的房间,没有分给其他人。
裴锐的屋子就像他的人一样,透着清冷,但是布置的很雅致,看得出来是花过心思的。
追命四处看了看:“你在太平王府的房间,比在老楼那边好多了。”
裴锐坐在凳子上吃着点心,闻言歪了下头。
追命:“最近还会听到吵闹的声音吗?”
裴锐摇头。
追命以为没有听到,转念一想,裴锐一直呆在老楼,哪里回过太平王府,摇头应该是不知道的意思吧。
裴锐吃的差不多就停了下来,他认真地听了听外面的声音,从凳子上站起来:“我爹回来啦。”
追命:“王爷回来了?”
裴锐点头:“可以去前面吃饭了。”
薛沉:【看吧,编造一个悲惨的过去真的很有用,我现在不停地吃,崔命也只会觉得我很可怜,让我多吃点,完全没有觉得我是个饭桶。】
系统:【你还知道自己是……】
它的声音戛然而止,最后两个字还没来得及说出来,就已经进了小黑屋。
去前院的时候,裴锐带着追命走的另一条路。
追命一直都知道太平王很有权势,是个了不起的人物,但是一直都没有什么概念,只知道他独善其身,很少卷入过朝廷斗争之中。
今日来到太平王府,见识到了王府的宏大,他才感觉到了那些很实际的东西。
来到前院的时候,太平王正好从另一条路上过来,他看到裴锐便笑了起来:“锐儿总算回家了。”
裴锐:“爹。”
太平王走过来,揽住他的肩膀:“好孩子,你这是刚从沉儿那边过来?”
裴锐沉默。
追命猜测他在费力地思考,该怎么告诉太平王,他们的确去看过大公子了,但是却不是从大公子那边过来的。
太平王担忧道:“可是沉儿那边有什么不妥?”
裴锐慢吞吞地说:“大哥在休息。”
太平王叹气。
这孩子之前虽然病着,但也不算严重,自从王妃忌日回来,就一直卧床养病。他去看过大儿子几次,大多数时候他都在昏睡,偶尔清醒也是皱着眉头,难受得一句话都不愿多说。
或许是想到了母亲,大儿子才突然病重的。
太平王不知道该怎么劝他,他很担心这个孩子就这样一病不起。
也不知他还能撑多久……
裴锐抬手,向
旁边摸去,似乎是碰到了太平王的耳朵?[(,立刻收回了手。
太平王压下愁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