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谨言在许清和没测时,心底就隐隐有预感了,但看到试剂变黑时他的脸色还是白了。
实验室陷入了死寂中,死寂的掉根针都能听见,危险和恐惧在蔓延。
李兴怡看着全黑的试剂瞳孔微缩,大脑也轰的一声炸开,脑子一片空白。
全黑意味着被完全侵蚀,也意味着......不再是玩家。
李兴怡立刻意识到刚刚自己那句话产生了什么样的后果,她的身体因为恐惧控制不住的开始颤抖,她下意识想拉着郁谨言朝门外跑去。
然而她才刚伸出手,一道银光就闪了过去,一把刀正好从她伸手的位置砍下。
郁谨言见状瞪大了眼睛,用尽全力推了李兴怡一把,李兴怡被推的稳不住摔在了地上,正好躲开了砍下来的刀。
刀擦着郁谨言衣袖砍空,狠狠的插入了地板中,插入后遗留在外面的刀身还颤了颤。
李兴怡看着那插入地板的刀,瞳孔微缩,浑身止不住的颤抖,就连嘴唇也在颤抖。
她张了张嘴想说话,却仿佛失去了声音,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若不是郁谨言推开她,被砍断的就是她刚刚伸出去的手,亦或者是她整个人。
郁谨言状态比李兴怡好多了,他第一时间就认出来那把刀,那是属于找他算命的那个神经病男人的。
许清和恐怕在不知不觉间就被这个男人控制了,亦或者男人也是被控制的人之一。
因为此刻的‘许清和’给他的感觉,和那晚怪物看着他的感觉很像,也很像那扇黑色的门给他的感觉。
郁谨言的心几乎沉到了谷底,他没有忘记男人之前对他做过什么,也没有忘记医院的规则只保护什么。
禁止病人与医生之间发生不正当关系,也禁止病人与病人之间发生不正当关系。
可若对方被完全侵蚀了呢,那还会被判定为病人吗?
恐怕不止是不会被判定为病人,甚至都可能不会被判定为人。
更糟糕的是,恐怕不止是男人不会被判定,就连他也不会被判定了。
因为他的检测结果是透明色,极有可能也不会被判定为病人。
规则恐怕再也无法保护他。
郁谨言身体僵硬不已,额头也浸出了细汗,他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许清和’将检测结果暴露出来,明显是打算撕破脸了,他们想离开恐怕没那么容易。
事实也确实如郁谨言想的那般,‘许清和’从头到尾就没有打算放人离开。
他本来没这么顺利的,有林知遇和院长压着,他想将人带走没那么容易。
所以在察觉到这人想引两人打起来时,他才干脆的离开了,就是为了给他发挥的空间。
现在,那两人应该没时间来妨碍他了。
‘许清和’嘴角微微上扬,勾出了一个属于胜利者的笑容,看向郁谨言的视线也满是势在必得。
他,终于是他的了。
‘许清和’并不是没有看见郁谨言的抗拒,但那又如何,到时候医院只会有他们两个人,他早晚身心都会属于他。
只属于他。
他前半生所遇到的不公,所有的怨恨和不幸,都在这一刻被抹平。
若是为了遇到这个人,再经历一次他也甘之如饴。
‘许清和’越想越压制不住眼底的兴奋,周身的气势也充满了压迫感,压的人有些喘不过气来,他缓缓朝着郁谨言走去。
然而他才迈出一步,笑容就凝固在了脸上。
因为郁谨言从怀里掏出了一把小刀,横在了自己的脖子上,速度快的在场的人都没能反应过来。
郁谨言握紧手中的刀,直直的看向‘许清和’。
“放我们走。”
‘许清和’脸上的笑容淡了,阴翳的看着郁谨言手中的刀,眼底的危险几乎快要溢出眼眶,显然郁谨言的举动彻底激怒他了。
但郁谨言也没有别的办法了,他打不过也跑不过,更别提还带着一个李兴怡了。
除了拿自己的命威胁,别无他法。
‘许清和’冷笑了一声,似乎是不信郁谨言会自杀,大步抬脚朝郁谨言走去。
但他才走一步,郁谨言手中的刀就逼近了自己脖子几分,逼近的刀刃已经陷入了皮肤里。
郁谨言就仿佛感觉不到痛,他面无表情的看着‘许清和’,“要赌一下吗?”
“赌是你的动作快,还是我的动作更快。”
郁谨言并不是做做样子,他刚刚十分的用力,刀刃已经划破了他的皮肤,一丝血迹顺着他的脖子缓缓流下,血红的颜色衬的白皙的肌肤越发的白皙,看起来漂亮至极。
但这漂亮却是伴随着死亡的威胁,只要郁谨言再用力一分,就会割破自己的喉管。
这次‘许清和’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了,他停下脚步,神色晦暗的看了看郁谨言架在脖子上的刀,最终他舌头抵了抵自己的上颚,绅士的朝门的方向伸手,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
这是他妥协了。
郁谨言见状也没有放松,因为他知道一旦给‘许清和’机会,他连用命威胁他的机会都将没有。
他边死死盯着‘许清和’,边用刀抵着自己脖子后退,接着拉起地上的李兴怡,一步一步朝门的方向退去。
而‘许清和’就那样面无表情的站在原地,看着郁谨言的身影消失在门边,那眼神就连直播间的观众看了都害怕。
直到‘许清和’消失在画面中,观众才反应过来,弹幕密密麻麻的闪过。
【不是,这个副本也不是灵异副本吧?许清和怎么还被夺舍了?】
【夺舍?什么夺舍?被谁夺舍了?】
【你们没发现吗?他那把刀是属于那个算命神经病男人的,他明显就是那个神经病男人啊。】
【我就说他以前也不是这种性格,没想法竟然是被鬼附身了。】
【可是这个副本不是灵异副本啊,不应该会被鬼附身才对啊,我觉得更可能是被什么控制了。】
【我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