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点,南北两军的学生已经开始往哨岗前进了许久,几个人为了不消耗体力,都没有说话。
天已经变得又蓝又亮。
“要不要暂时休息一会儿?”南部军的卓西提议道。
“不行。”白予熙立刻反驳了他的提议。
赖天鸥有些不解地看着她,
“我们这次应该是第一个到达乌里萨斯哨岗的人了,这个天气确实有些消耗侦察兵的五感,休息一下应该可以的吧?”
白予熙慢慢地整理了一下自己手套,看向了山脉的另一侧,“第一个?不一定。”
“什么意思?”
南部军的几人有些没有反应过来,“还有人可能追上我们?”
他们这样交换尖兵,更替侦察兵的方式,可以说是十分节能了,这样的速度怎么可能还有人跟上来?
但是,方柔玉看着白予熙的视线,忽地想起了第一场比赛里面代枝郁指挥队伍的行军方式,
“你们不会觉得她们在暴风雪里面也能登山吧?”
方柔玉的声音明显不可置信。
任轻秋看着他们笑了一声,“代队长在处理这种问题上面一直是个狠人。”
南部军的几人脸色也随之一变,“她们这是在找死吗?这么大的风雪,要是被雪埋到山底,掉到下面怎么办?”
“不管东部军是不要命还是如何,我们现在不能掉意轻心,所有的事情,只有等结果出来之后才能做判断。”
白予熙没有给南部军卓西休息的时间,继续让队伍前行。
而白予熙说得也是事实,此时此刻,拉刻斯山脉的另一头,东部军还在往前进,几人的眉头上面已经结了厚厚的一层霜,但在微型摄像头看来,她们已经领先了北军一段路程了!
场外所有人都焦急地看着这一切,不知道下一秒到底情况会变成什么样,但毫无疑问,比赛就会在这剩下的两个小时里面分出个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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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卿宵看着比赛的转接线路的联赛,脸色沉沉的。
陆宁站在准将身后,偷偷瞄了一眼白卿宵的脸色。
联赛结束后,几个将领也要出席颁奖仪式,那个时候准将就会和任轻秋正正地撞上了。
他不知道准将现在到底是因为这个比赛北军的情况看着不好脸色阴沉,还是因为北军比赛结束之后准将就要吃杯子了而心情不好……
总之,他的心情十分忐忑,现在不敢说一句话把这个人惹生气了。
白卿宵看了一眼时间,对陆宁挥了挥手,“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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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校,真的要坐这个走吗?”
文祺从帽檐下面瞟了一眼面前的列车,感觉手指还在发颤。
这是军用的老式火车,通过军用专线专门搭载高层人员来往东南西北各部中心城市,每一趟搭载人数都不多,有些时候只有几人。
但无疑,搭的人都是一些大
人物,轻而易举就可以把她送回那个东部看守所。
孔祐希懒得和她废话,直接一把提起文祺的衣领把人拉到了车座上面坐下,
“不走,你就在这里等着人来抓你吧。”
“……”文祺惴惴不安地看着周围没有人的过道。
孔祐希没什么精神地托起自己的下巴,有气无力地叹了一口气,“在这个最危险的地方,没有人会想到你就是那个闹得满城风雨的逃犯的。”
文祺听到这话,一时之间沉默。
看着车窗倒映出自己的倒影,她垂着头,“上校,我接下来是不是就一直是逃犯了?”
看着文祺这种丧气的样子,一般人可能会说几句安慰的话,但孔祐希只是瞥了她一眼,语气十分肯定,“是啊,你还把我拉下水了。”
文祺有些委屈,但现在说什么也好像没有用了。
孔祐希瞥了文祺一眼,仿佛想说些什么,这个时候,她的终端忽然响了。
她把手探进衣服口袋,拿起了终端,井卓急促的声音从那头传了过来,
“李庚成背后的人是韩宗巽!”
“韩宗巽?”孔祐希直吸了一口气。
——韩中将!?
韩宗巽是东部司令部的总司令,也就是她现在顶头上司!
虽然孔祐希早有心里准备,知道顺着线拉出来的人一定不是什么好处理的东西,但是她确实没有想到会牵出来这么一个庞然大物!
“……”
孔祐希正准备回什么话的时候,她猛地想起,今天去参加北军联赛颁奖仪式的人物里面正好有着韩宗巽的名字!
窗外传来哐哐哐的响声,列车已经开出去了许久,已经无法下车,而就在这时,一片阴影十分恰巧地落在了她和文祺的头顶。
孔祐希僵硬地扬起脸,对上了韩宗巽的眼睛!
韩宗巽阴恻恻地看着孔祐希和文祺,一只手好像正要掏枪一样地伸进了怀里,
“真巧,这里竟然有一只从看守所里面逃出来的老鼠。”
——什么时候来的!
孔祐希一瞬间瞪大了眼睛,一脚把文祺踢到了一旁!
韩宗巽手里的枪同时发出响声,子弹没有打中文祺,只是让文祺身后的玻璃一下子碎掉,在她的脑后炸开。
文祺心有余悸地呆坐在原地,有些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韩宗巽瞥了一眼孔祐希,“孔上校,解释一下,为什么身为东部司令部管理官的你和这只老鼠坐在一起?”
文祺想要逃跑,但却被面前这人用精神力淬炼出的杀气震得说出不来话,双腿发软……
她试着站起来,但是因为恐惧没能站起来,好不容易扶着椅子站了起来又马上滑了下去!
另一侧,孔祐希看着韩宗巽朝着文祺走过去,一瞬间条件性反射地扣住了腰上的甩棍,反手就是一甩!
韩宗巽看着她带着杀气的眼神,不慌不忙地别过头,转眼之间就躲了
过去。
他平静地戴上了手套,慢慢地伸手搭在了腰上的军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