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意,也没有探究的欲望。
纪旻压在膝盖上
的指节微屈。
他抬头看向少年的眉眼。
察觉到了什么,他收回视线,若无其事地点点头:“好。”
语气淡得就像是随口一提。
说完,他遥控着轮椅转身,拎着那袋逐渐变凉的美式,离开了店内。
出了店门,下了台阶。
轮椅即将回到纪氏大楼的无障碍阶梯时,纪旻淡声问身后:“怎么跟过来了?”
陈管家的声音响起:“见谅,实在不放心您单独出门。”
纪旻闭了闭眼,压下眸底的不耐。
但他很清楚,这是由自己身体状况决定的客观事实,怨不得别人。
又走了一段。
纪旻把怀里已经变得温凉的纸袋递给陈管家:“美式,送你。”
陈管家接过纸袋,有些惊讶:“老年人可不兴喝这个。”
“那就扔掉。”纪旻说。
陈管家垂眸看了看他。
前面轮椅上的身影,看起来与往常无异。
陈管家看着纪旻长大,但纪旻出事之后,他也常常看不懂纪旻的心思。
“今天没能照计划弥补那位小同学吗?”陈管家问。
纪旻的轮椅微不可查的顿了一下。
仅仅是一瞬,又恢复了常规速度。
“他不信我。”他说。
不是介意他曾经的误解。
也并非得了便宜卖乖。
只是单纯的不信任,和……戒备。
他因为自己的态度愧疚。
对方却完全秉持着一个陌生人的态度,丝毫不曾期待过他的道歉和悔过。
甚至觉得累赘,只想问他什么时候离开。
两人路过一个垃圾桶。
陈管家抬手真要扔掉手里的咖啡。
前面的轮椅又倏尔停住。
轮椅上的人侧头,盯着他手里的咖啡。
“不会真要我老人家喝掉吧?”陈管家问。
纪旻朝他伸出手:“给我。”
他接过纸袋。
拿出里面的咖啡杯,拆开,轻抿了一口。
美式冷了,又算不上沁凉的冰。
温凉不热的口感。
莫名发苦。
沈家。
最近的气氛不太平和。
沈夫人那天冲到烧烤俱乐部抓人的事,也传到了沈鸿源耳朵里。
沈鸿源当天晚上就和她大吵一架,搬到了公司去住。
初次之外,沈星染更是不好过。
沈夫人正在餐厅用餐。
佣人说了什么,她笑着回应了两句。
沈星染站在楼梯上观察了一会儿,确认沈夫人这会儿心情不错,才拿着东西下了楼。
“妈!”他像往常一样亲昵的坐了过去。
沈夫人眼神淡淡地朝他撇过来。
沈星染维持着脸上的笑,给她看自己手中的
盒子。
盒子打开,里面是一串黑色的珍珠项链。
这串珍珠光泽耀眼,大小匀称,设计更是吸睛。
沈星染道:“妈妈你看,这是迪拜一位设计师的作品,全世界只有三副的手工项链。我看到了就觉得很衬你的那件黑色礼服,特地让认识的朋友帮忙拍下来的。”
“你看看喜欢吗?”
沈星染期待着沈夫人的反应。
沈夫人最好哄了。
说点好话,随着她一起抱怨抱怨沈鸿源,或者送一些别人没有的珍贵首饰,总能让沈夫人喜笑颜开。
这次这串珍珠项链,沈星染也是真的下了血本了。
自己的小金库都空了不少。
沈夫人在他把盒子打开的一瞬间,眼睛变下意识黏在了项链上。
更是不由自主的把项链拿起来欣赏。
看到沈夫人的反应,沈星染总算松了口气。
他被沈家收养那么多年,一直被全家人捧在心尖上。
沈夫人更是对他予取予求。
可这次,沈夫人是真的生他的气了。
连着几天没有理会他。
沈星卓日常在外面住。
沈鸿源更是动不动不回家。
所以沈星染和沈夫人相处的最多,现在沈夫人一直板着个脸,让沈星染很不舒服。
“妈,我帮你戴上吧?”沈星染说。
肚子里已经开始盘算等会儿要怎么夸。
沈夫人下意识点头。
但是突然,她看到了盒子里那串高额小票。
沈星染就等她注意这个,若无其事的别开眼。
往常,沈夫人受到他买的礼物,都会原封不动把钱打给他。
这次,沈星染同样等着沈夫人开口。
沈夫人缓缓伸手拿出小票。
等查清小票上的数额,她眉眼间那股喜意褪去,忽而透出一股狐疑。
冷不丁问:“你哪来那么多钱?”
沈星染一滞。
下意识解释:“都是爸爸和哥哥们平时给的零花钱,我没花都攒下来了。
要是往常,听到类似的话,沈夫人早就夸他乖巧了。
但这次沈夫人却瞥了他一眼。
用一种沈星染听不懂的腔调道:“你爸还挺疼你?”
沈星染一瞬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好了,以后别买这种东西了。”沈夫人把项链扔盒子里,又把盒子推了回去。
她站起身,从餐桌旁离开。
一句浅淡的嘟囔传进沈星染耳朵里:“花来花去,花得还不是沈家的钱?”
沈星染一怔。
一种无可抑制的恐慌慢慢爬上沈星染心头。
当晚,沈星染便给沈星卓打了个电话,将沈星卓约了出去。
在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