珂希尔不再回头去看葬仪屋的一举一动,她不能分心,现在一心只能都扑在在韦斯特到底能说出多少情报上。
她挽着韦斯特走到拍卖会会场最前面的座位坐下,四周的男女都在悄悄议论着他们,无非是一些妒忌发酸的闲言碎语。珂希尔毫不在意,不过由此看来韦斯特的野蛮垄断做法已经招致很多富商和资本家的不满。
葬仪屋也不上前阻止韦斯特把珂希尔带走,只是和利安.史托卡交谈着他姐姐去世的悲伤,葬仪屋知道利安一直没有把他姐姐的遗体送到伦敦任何一个殡葬所入殓或者火化。虽然看着方才的场景,他的心里是非常不满的,但他听到了更有意思的事情,利安一直在想着如何让他的姐姐从新回到家人的身边这件事。同时葬仪屋还发现,利安企图将这样的想法称作医学的“顶点”或“突破性的医学界传奇”。
葬仪屋觉得利安是在说梦话,不过细细一想,自己何不顺水推舟呢?复活死者,除了回收灵魂,还可以剪辑死者的走马灯。这是为数不多的初代死神所知道的秘密,葬仪屋是了如指掌的,不知道这秘密的可行性如何,但他完全可以借用利安的手去做复兴凡多姆海威家族的事情。自己已经隐退半个世纪之久,即使是协会追究也不会容易地察觉到自己。
人类怀揣着名为“医学”的大梦,做着违背规律的事情,葬仪屋看着眼前消沉的男子似乎是在观赏着剧院的戏码。
不过这些事情还要往后推一推,眼下重要的是祈祷他的小珂希尔不会被老鼠弄脏鞋子。
他寻了个不起眼的位置和利安坐下,那个假慈悲的韦斯特在前几日小天鹅外出之后来到丧仪店支付了一笔不菲的“丧葬费”。总数有六十七万英镑,不过葬仪屋知道这对韦斯特来说只是对自己情报的投资,只要获得“皇家御用”品牌的称号,六十七万英镑和以后的利益相比,只是损失一根头发那样简单。
韦斯特来丧仪店理由很简单,他是来换取关于伦敦香料零售消息的。韦斯特的做法让葬仪屋看了很不顺眼,但是他还是干脆利索地做了这笔交易。这些情报来自于某些客人的走马灯以及自己平时在地下社会应酬之间的查访,韦斯特这次闹得动静在食品公司和香料贸易业界内是极大的,反响也不好。不过好在韦斯特从来没有见过小天鹅,否则今晚的演出就要穿帮了。
葬仪屋想,如果将全部的情报卖给韦斯特,让他把行业内的垄断做到近乎“走火入魔”的地步,那么会不会引起业界的公愤呢?如此一来韦斯特的公司就会在其他业内公司的被迫联合之下不攻自破。而商业界一家独大的局面也会由此打破,从而形成新的秩序……
在他眯着眼睛思索的时候,少年侍者已经开始叫价,随着竞拍价的提升,原本喧嚣竞价的会场上渐渐安静下来。葬仪屋从帽子里拿出那张六十七万英镑的支票,他对这些钱不感兴趣,不过这笔钱他会竞拍下那巴克女士所谓“珍贵的葡萄酒”。而那些钱后续的去向小天鹅也一定会和巴克女士进行交涉。
将东西藏在帽子里顶在头上,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葬仪屋养成的习惯,有时,珂希尔会拿下老师的帽子,在里面会发现她丢失的蓝莓果酱或者是一枚火漆印章。但是葬仪屋的注意力还是落到了前排的座位上,这是葬仪屋第一次看着珂希尔温婉柔美的笑容有些莫名其妙地想发火。不过他依旧告诉自己最好不要擅自破坏她的计划,葬仪屋一边劝慰着自己,又随意地对着前面的侍者报了一句“六十七万”的价格。
酒窖里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目光都停留在了葬仪屋的身上,珂希尔听到老师这样说,心中一阵翻腾。
丧仪店哪里有这么多钱供老师开这么大个玩笑!老师根本没有存钱的习惯,哪儿来的六十七万英镑?老师没睡醒吗?还是要来给自己找乐子。
珂希尔现在有一种想要去把老师摇晃清醒的冲动,她看着葬仪屋坐在会场的高处气定神闲的样子,转而对韦斯特说到:“先生不打算竞价吗?”如果韦斯特可以竞价的话,老师的话只能被大家当做一场耳旁风。
“红酒哪有你吸引人呢,走吧美人儿,我们去一个没有人的地方。”韦斯特坏笑着,言罢拉起珂希尔的手准备离去。
珂希尔看着葬仪屋面不改色,懒散地坐在座位上,还有史托卡医生不明所以的样子感到头痛极了,或许一会儿她还需要和巴克夫人进行更多的社交去圆老师的玩笑了。她被韦斯特强行拉走,拍卖会仍在进行着,似乎也并没有人注意到两个人的离开。珂希尔顺手带了两杯高度威士忌,据巴克夫人说这个韦斯特酒量不是很好,目前的情形看来,韦斯特一定不会拒绝自己的酒,而珂希尔也即将得到那至关重要的垄断背后的情报。
“您说您为什么会对一个普通的印度女人如此感兴趣呢,要知道像您这样的人应该娶一个欧洲淑女为妻。”珂希尔说到,她在心里对那位叫米娜的姑娘道一声抱歉,希望她可以原谅自己的失敬,不过这个米娜应该就是阿格尼先生他们正在寻找的米娜小姐了,这其中一定不简单,如果可以的话珂希尔也会将索玛王子和阿格尼先生正在寻找她的事情告诉她。
两人站在二楼透风的阳台上,韦斯特认为得到眼前巴克夫人的女儿比起那只能喝一回的葡萄酒更为重要。
“想的可真简单啊你这傻姑娘,这女人有极大的利益,她是对于那天真的印度贵族而言一个重要的女佣,而那个叫阿格尼的印度男人是可以为我所用的人,我承诺过阿格尼如果他可以为我赢得皇家御用的称号就在那印度王子面前还他个原来的米娜。”
韦斯特大笑着粗鲁地搂过珂希尔的腰说到,珂希尔快被这个无礼的男人恶心的酒气熏到呕吐了,但是她还是装作无所谓的样子轻轻推开他说到:“您说起那行印度男人啊,最近真是可怕,我初次来到伦敦,就听说这里吊死了太多印度人,社会治安非常不妙,您说,我在这里只能和母亲相依为命,要是那一日这样的灾祸降到我们的头上这怎么可好呢……”珂希尔低声抽泣着,但她实在挤不出眼泪,还好今晚没有月亮,韦斯特不能将这些都看得清楚。
“哦!怎么会呢亲爱的,看在你即将会成为我妻子的份儿上就告诉你吧,那些事情都是我指使阿格尼做的,那些我讨厌的印度归侨,都是我在东方的印度公司竞争者的手下罢了,就凭他们也想和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