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斋不禁托腮叹息,“可宁大叔你又不是不知道阿岐哥哥那个性格,让他答应帮忙可不比登天容易多少。”
沈凤岐面具下的脸红成一片,他几乎是不假思索道:“你不问他怎么知道他不愿意帮你!”
“咦?”
齐小斋惊喜:“原来可以吗?那我今天回去就去找他!”
沈凤岐隐约感觉好像有哪里不对劲,但一觑齐小斋的纯然无辜的脸蛋又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怎么可能呢,她又不知道他就是沈凤岐。
如果让他帮忙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沈凤岐心神不宁地端起茶盏:“你想让他怎么帮你?”
去找她的那个小师弟让他离齐小斋远一点吗?
可这未免有些太过幼稚了。
“当然是在小师弟面前和阿岐哥哥多亲近亲近了,比如说抱一抱、亲一亲啥的……宁大叔,你怎么啦?水要慢点喝,千万别呛着了……”
姜鸿整理好心情回来时,立刻发现了桌上二人的神色不对劲。
师姐看起来高兴极了,而那个“宁大叔”,则明显有些坐立不安,出神了好多次。
接下来的就餐中,他们虽然也和他说话闲聊,师姐还会主动把他爱吃的菜移到他的面前。
但姜鸿就是感觉到自己像一个外人一样,完全插入不进去。
他们每一次的视线交汇,或躲躲闪闪,或羞怒交加,或热情洋溢,都像是在传递着什么秘密。
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的秘密。
姜鸿大口大口地吃着菜肴,心情比出去之前还要差了。
……
当晚。
沈凤岐早早沐浴完了坐在书桌前看书,可看了快半个时辰也没翻上一页。
他时不时地看向窗外和门边,既怕某人来,又怕某人不来。
正在这时,门口忽然传来了脚步声。
沈凤岐立刻将视线投入到书中,发现自己没看多少,便连翻了好几页。
“公子,您让我打听的事有消息了。”吴钩兴冲冲道。
沈凤岐不着痕迹地瞄了一眼他身后,没发现什么可疑的人,他松了一口气,又有些恼火:“……说。”
吴钩被他突然加重的语气吓了一跳,连忙将脸上讨赏的神色收敛住,老老实实地说了自己打听到的消息。
今日回到府中后,沈凤岐便让吴钩前去打听雨前的案子是哪位插了手,颠倒黑白,将毒杀改成了病卒。
“……那定案的是府衙里的王海潮大人,不过王大人上午刚定了案,便不慎跌倒摔坏了腿,午时便请假回老家静养了,现在估计连城门都出了。”
沈凤岐闻言,心头便是一沉。
吴钩说完,又问:“公子,要派人去跟踪那个王大人吗?”
“……不用了。”
既然已经打草惊蛇,对方在这一条线上一定做好了充足的准备,若是再探听下去,即使侥幸能探得一点线索,但难免会多伤几条人命。
如果这一条路暂时走不通了,那就换一条路走。
沈凤岐心中隐隐有了方向,只是此事还需要从长计议,不能再像今日这般鲁莽了。
他思索了许久,也等了许久。
直到天色已然黑透,吴钩立在桌前打了第七个哈欠。
窗外始终寂寥无人。
夜风阴凉,透人骨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