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连叫别人利用的价值都没有,就像是被扔掉的垃圾,没有人在乎。
方采薇当然不是和金香兰投缘,她只是听说素娥曾经住保和殿,金香兰和她是邻居,所以想从金香兰这里得到情报而已。对于两三年前的高素娥,方采薇确实不了解...而她非常重视高素娥这个对手,是最重视的,所以不打没准备的仗!
另外,如果合适的话,金香兰或许也可以成为对付高素娥的一枚棋子。在和金香兰的短暂接触中,方采薇很容易就能察觉到她的不甘心、求上进,以及对高素娥的嫉妒。大概是亲眼见过高素娥是如何得官家青睐的,她的嫉妒可不是宫里泛泛的那种嫉妒。
宫里任何得宠的人,身上都少不了别人的嫉妒,就连方采薇如今,也有人嫉妒呢。只不过这些嫉妒都没什么所谓,很少会让嫉妒的人动手做什么——金香兰这种就不太一样了,说不定稍微挑动一下,将来就是一枚好棋子,能帮着做很关键的事。
这样计划的话,连带着她的不够聪明,竟也是优点了...聪明人可没那么好鼓动,要利用她们做一次性的消耗品就太难了。
金香兰因为方采薇的关照,在她们这个小妃妾的圈子里并没有受什么气。所以方采薇这样一说,她立刻就摇头道:“方妹妹多心了,我哪有什么烦心事?”
她甚至自嘲:“我是个对谁都无害的,我们主位又是那样,只要安稳度日,清净的很...做什么烦心?”
“是同住的陈国夫人吧?”有人却是了解一些情况的,同情中带着看乐子的意思,和方采薇道:“方妹妹你不晓得,金姐姐住在保和殿,那里是够清净省事儿的了,但奈何她同住的是陈国夫人,那可是个厉害人,能将人挤兑的下不来台,她如今又傍上了韩充容......”
“说起来,当初高才人也住保和殿时还好些,有个人分担。如今高才人去玉殿做主位娘娘了,就只有金姐姐一个人顶着了......”
方采薇听到这话,却是不肯错过多说说高素娥的机会,仿佛是好奇地道:“...说来,我一直听人说起高才人,却从没见过。只听说她生的美,不让曹婉仪...这就难以想象了,曹婉仪是我们漱芳殿主位,我真是从未见过那样的美女。”
“更美一些?着实无法想象。”
“这可是奇了,妹妹你原先在福宁殿,难道一次也没见过高才人?”方采薇好奇高素娥,没人觉得奇怪,但她没见过素娥,这就有些出乎意料了。
然而这是真的,至少现在的方采薇是没见过。
她只能向其他人略作解释:“我原来是在福宁殿,却不是前后侍候的,而是在后头茶房煮茶。若无什么缘故,并不会到前头去...高才人虽然时不时伴驾,
但我却没见过。”
其实方采薇也有到前头奉茶时,不然怎么让郭敞看见的呢?只不过是茶房的管事谨慎,怕得罪素娥,也是为了保护方采薇,素娥来的时候就不让她上去了——素娥的性子看着是好,但宫里的人都谨慎,谁能肯定表现出来的样子就是真实的样子呢?
叫这么个官家已经临幸过的年轻美人上去奉茶,若是人看了不高兴。表面上不会表现出来,背后记恨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是个祸!
如此一来,回到三年前的方采薇竟是还没见过她一直惦记的高素娥。
“原来如此。”其他人理解地点了点头,然后又说:“那说到高才人,就要问金姐姐了。高才人着实低调,平日里只关起门来过日子。若不是她还得宠,便又是一个陆美人了。也就是金姐姐,与她做过邻居,应该知道些。”
“似我们,不只是方妹妹你,还有人没见过她呢!”
“便是见过,也不了解...我是去玉殿拜访过高才人的,她人很温和,却没有和其他人走动的念头。好好招待我们,后头我们这边也收到过她的回礼,可也就是如此了。”有人补充说道。
金香兰发现其他人都看向自己,其中也有方采薇,着实不能拒绝。想了想便道:“我虽和高才人做过邻居,可对她了解也不算多——她这人算是表里如一的低调,就算是在保和殿内,也没有经常打交道。”
“要说性情,实在来说,她的性情肯定是好的,最不爱与人起冲突的一个。但却有些外柔内刚的意思,有一回...”金香兰停顿了一下,才接着往下说:“有一回陈国夫人有些寻衅的意思,高才人轻巧就顶回去了。”
这种时候,金香兰倒也能客观地说起素娥种种。
“这是自然的吧,若真是和看起来一样软,早就被人吃的渣都不剩了...我听说她过去是在尚功局做宫女的,那样出众,若还性子软,肯定会有人要拿捏她的。”有人立刻说道。
金香兰点点头,又对方采薇说:“高才人的确生的美极了,但这也没什么可说的,只听我说也想不出来。左右都是后妃,日后总有机会见到,你见到就知道了——不过要我来说,高才人最出众的也不是容貌。”
“她身上自有一种气度,要说是高高在上,那也不是,但就是让人觉得只可仰视。”
方采薇微笑着点头,仿佛是受教了的样子...然而她自己清楚:她知道的,怎么会不知道呢!她曾见过更以后的高素娥,那时候的她一日比一日叫人只可远观,连接近都不敢。正是书里说的,‘珠玉在侧,我觉形秽’。
这一次,她绝对不要再见到那样的高素娥!在那之前,就要叫她在宫里销声匿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