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松快的。那时有些体面宫女、贵人,甚至娘娘也寻臣妾买这肥皂团——不然的话,画画也好,丹青也罢,都是极费钱的,哪里能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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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有这样的事儿?”郭敞颇为意外,然后就回忆着在哪位妃子那里闻到过这样特殊的肥皂味儿。
结果是怎么都想不起来,虽然素娥做的手工皂味道清香,十分特别,但郭敞显然不是会在意这种事的人。同样的东西在素娥身上他记住了,不代表在别人身上他也能留心。
既然想不起来,干脆就不想了,郭敞继续说刚刚提到的‘清风露’的事儿:“你是个不喜欢麻烦的,更别说那些人是为了求你的东西才上门的——按照你说的,这清风露你自己做的也不多,到时候难道还为了他们劳累自己,又抓紧着做一些?”
素娥摇摇头:“哪里就至于那样?回头将方子告诉了太医院、御药房,再不然意思局,若想要的,管他们去做就是了。”
将事情甩出去是个办法,平常郭敞听到这个主意也就不会多说什么了。但这一次,听过后却是想了想道:“朕与你出个主意,回头将方子交给宫外的香药店,挣得的钱,二一添作五,一半算是你的。”
所谓宫外的香药店,其实就是皇店...大燕没有‘少府’这样的大型国营垄.断集团,很多都交给市场了,不少宫中用的东西都是直接招标采购的。不过么,总有些前朝残余传统,皇家直接掌控的产业也是有的。
皇庄皇店都是有的,京城里还有个楼店务,专做廉租房的活儿呢!这个产业也是皇家的,房源自然也来自皇家,由此可见皇室产业是怎么回事儿。
“官家...这样也可以吗?”素娥是真的有些茫然了。
郭敞忍不住笑了:“自然可以,你瞧瞧,宫里后妃、太妃,她们家人多少都在外头经营着产业?说是家人经营,其实招牌都打着她们的名字了。这挣来的银钱,自然也很大部分其实是补贴她们在宫中的开支的。”
宫中高位者,俸禄是不少,可花钱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为了维持足够大的场面,娘家贴补就很有必要了——娘家自然也不亏,宫里有人,明里暗里能得到的好处可太多了。
“可那也是家人经营,臣妾又没有。”
郭敞捏了捏素娥的掌心,漫不经心道:“这样的事儿也是有先例的,先帝在时,不也拿一些皇店、皇庄的收益与喜爱的后妃添妆么?那还比不得你,你这样好歹算是用方子出力了。听闻民间做生意,这就叫‘合股’,得收益是应当的。”
这样说倒是没错,素娥想了想也点点头:“这样啊,那便全凭官家做主了。”
终究是件好事,今后她就能靠着花露水、蚊香,坐着分享利润了。蚊香先
不说,花露水肯定是很受欢迎的?_[(,到时候就是个细水长流的收入——郭敞的宠爱不知道能持续多久,但想来他金口玉言,既然答应了这份收益是她的,那哪怕未来素娥失宠了,也不会特意收回去才对。
挺好,宫廷养老的保障又多了一重。
“是啊,也只能朕与你做主了。”郭敞抚了抚素娥的头发:“你不比别人,这样单薄,没人与你打算。除了朕,谁又能与你做主?”
素娥自从封了宋国夫人起,她没有开口,郭敞也是吩咐下面的人寻过她的家人的。但找来找去,也没个影子——远亲就不说了,当初高父是逃荒来的,在京师左近哪来的亲戚?
至于说嫡亲的亲人,除了已故的父亲,其实就一个母亲,一个姐姐。但当初姐姐和个货郎儿私奔,无人知道去了哪儿,如今也难得找了——古代的户籍也不能说不严格,但真要说起来,找人的效率还是低。更不要说,大燕的户籍制度其实是相对宽松的,譬如农户进城变成市民那是相当容易!
还有母亲,这说起来也让素娥头大。
当初是高母卖了素娥进宫做私身的,原本素娥若是顾念着,应该也会托人将自己的俸禄带一些给宫外的母亲。但问题是,素娥哪有真正的小孩子那样依恋家里?而且她有着现代人的观念,实在无法理解母亲将自己卖了做工,自己一个未成年还要将赚的钱大部分给她,这样的事儿。
在刚刚进宫那段时间,她忙着适应古代宫廷生活,甚至刻意忘了有高母这个人。
也是过了那段时间,她才渐渐以纯粹的负责任的心态,托人联系宫外的高母——她对高母没什么感情,正是因为没感情,才更多一些愧疚。而且以古人的视角看,真不能说高母那样安排她的未来是错是坏。
但这样托人联系,却听到了她给一个官宦人家做使女,已经随着人家外放做官,一同离开京城的消息。
这样也好...这是当初素娥的想法,就这样相忘于江湖吧。
郭敞要给她寻亲,倒不是他多事,这也算是如今的惯例了。似素娥这种出身低微的后妃,得宠之后总会格外帮扶一下娘家...素娥的亲人都找不到在哪儿,肯定是要找一找的。
最终的结果却是,高母随那外放的官儿去了南边,又在当地遇着了个男人。虽然使女的契约没做满,但主家宽和,到底放了她,就叫她和那个男人过日子了——那男人是乡里人,不过是常去官员府上送柴炭,这才认得的。
素娥也谈不到将母亲和这个‘继父’接到东京,晓得事情怎么回事后,只让人给他们带了一些钱财,叫他们今后好好过日子便罢了。
不然呢?难道接到京城,叫他们替自己在宫外办事?且不说他们有没有那个能力,素娥能不能相信他们都是一个问题——与其拉到京城,叫他们富贵迷人眼,将来不知道是好是坏,还不如叫他们远远地在南方乡下,过着富足的生活。
因此郭敞才说素娥‘单薄’,虽则还有个母亲能找到,可有和没有也差别不大。瞧着她这个样子,他就时常想多看顾她一些,至少这是他给自己的一个理由——不然的话,就算清风露的方子是素娥写的,也不一定要香药铺分钱,这种事本来就是全看郭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