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但还没到春末、夏日时那种真正轻薄半透明的程度。所以一旦关上,还是影响采光的。
他的反应一向很快,立刻明白了这所谓‘窗玻璃’的妙处,笑了起来:“原来是做这个使的!素娥果然有巧思...大约是想着明瓦造出来的。但明瓦何等费工?药玉就易得多了,且还更好些。”
明瓦就是用大而厚的蚌壳,打磨成半透明的薄片,就和镶玻璃一样使用就行。
但此时明瓦使用非常少见,或者说,哪怕素娥上辈子,明清那样封建社会生产力更进一步的时期,明瓦也是极少数人会使用的奢侈品——原料并不金贵,但费工极了,所以价格还是贵。
而除了价格贵外,明瓦尺寸太小,窗格不得不做密,透明度也没有彻底和窗纸、窗纱拉开差距等,也是原因。
相比起明瓦,窗玻璃无疑是各方面都要更有优势的。也就是夏天时不如窗纱了,窗纱更透风。但大可以窗纱和窗玻璃共同使用,左右有了窗玻璃,窗板也就用不上了。
郭敞觉得窗玻璃很有意思,立刻就命王志通安排人手,给福宁殿的书法镶窗玻璃——镶窗玻璃首先就是要设计带窗格的窗棂,这难不倒工匠,这样的事他们做的多了!最多就是要再窗格内侧流出嵌玻璃的凹槽而已。
窗格并没有设计特别复杂、曲线很多的图案,毕竟,虽然素娥提供了‘精钢钻’做划玻璃之用,但此时玻璃的质量、划玻璃的技术等,都是值得商榷的...所以暂且先不搞花哨的,窗格就是规整的几何图形。如此布局设计过,倒也有吉祥清雅的样儿。
因为就是简单的木造,宫廷木匠的手艺更不必多说,郭敞几乎是下午就看到了自己书法的玻璃窗。
看了一会儿新奇,郭敞满意地道:“确实亮堂了许多...其实还能更亮堂些。有了这窗玻璃,倒不怕风了,尽可以多开几扇窗,窗户开的更大也无妨——如今气候渐渐暖了还看不出来,冬日里这窗玻璃要更有用。”
“这般样子也好,关着窗子外头也清清楚楚。”郭敞对这一点似乎尤为满意。
或许以华夏传统审美来说,会觉得用窗纱窗纸更有一种朦胧美。但郭敞的性格,真的是典型的皇帝样子,掌控欲非常强,喜欢将自己置于方便观察全局的位置。比如说他在福宁殿,这平时批阅奏疏和休息的方位,都是能将内外瞧清楚的!
透明的窗户完全满足了郭敞这方面的癖好。
因为很喜欢玻璃窗,郭敞还召来了意思局的人,让他们抓紧制作更多的窗玻璃,供福宁殿上下更换——素娥送来的窗玻璃只够书房更换的,也符合她说的,因为担心郭敞在书法费眼,所以想了这个‘窗玻璃’出来。
“...高美人既然教了你们这个巧宗,就要担起来。朕看这‘窗玻璃’极好,福宁殿上下就要更换,你们算计着多制一些......”郭敞说着说着,又好奇道:“这样板正的药玉,到底是怎么做的?总不会是将化了的药玉摊开又碾平了才成的罢?”
郭敞杂学知道的不少,还真晓得玻璃是怎么回事儿。
“回禀官家,高娘娘是叫奴才们吹成玻璃器,才用大剪子剪开,成为玻璃片的。至于碾平的事儿,奴才们私下也试过,想着这样能不能叫玻璃片更大更平整...试了后才晓得更难做,大多都是坏的,品质也不如吹出来的。”
“想来,高娘娘是心中早有计较,比奴才们懂得更多。”
“哈!她确实不是外行。”郭敞忍不住笑了一声...他是想到了素娥以前在司珍司做宫女,药玉作似乎也熟悉的样子(素娥常常自己设计药玉饰品,他是见过的),不知为何,又有些高兴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