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样,会穿哥哥姐姐的旧衣服,也不可能特意做大一些,就为了能多穿一段时间。这样一来,费针线活儿自然就多了——而且素娥虽然不叫她们专门给小孩子的衣服做精美的刺绣,但其他方面的要求又更高些。
精美的刺绣可能叫婴孩娇嫩的肌肤不舒服,所以除了襁褓小被外刺绣精美,郭玺身上穿的衣服,素娥都是不叫刺绣的。左右用的都是好料子,看着已经很好了。
至于说素娥的‘高要求’,其实主要体现在对剪裁的特殊标准上,核心就是不要让小孩子不舒服、便于活动、便于换洗穿脱等等。为了这些,素娥算是专门设计了一些衣服(在不出格的前提下),就叫这些侍女照着做,细节还是比较多的。
“说起来,这皮送风筝的纱,到叫我想起来了,清明还是放风筝的时节呢。”素娥说着摇了摇头:日子都过糊涂了,每年都有专人来安秋千,倒还记得打秋千的事儿。可是送风筝,若是没留心,怕是就忘了。”
既然想起了这事儿,回头罗天香她们告退了,素娥就打算起做风筝的事儿——扎风筝这部分她做不来,更做不好,但画风筝这部分,就属于她的好球区了。
一般来说,大家都是先扎好素面风筝,再在上面作画。但这样就得根据风筝的形状来,有些限定了风筝的造型——这些风筝一般就是几何形,如三角形、菱形之类,上面画些小品,题几个字就是了,无甚新意。
素娥的话,则选择相反的法子,先画,再让人根据画的形状做风筝。宫里有的是精于扎风筝的工匠,自可保证形状不那么好飞的风筝也能和普通风筝一样乘风而上。
素娥画风筝的时候,郭敞正好来到,瞧见她画完了一个美人风筝,眼下正在画另一个燕子风筝,就笑道:“你倒是有闲心的,画的这样精心,到时候送风筝,可是要送出去的,岂不可惜?”
“送风筝便是送晦气,有什么可惜的?”素娥放下画笔,一边洗手一边说道。此时放风筝固然有放飞了后又收回来,重复利用的。但一般特定的日子放风筝,特意提到‘送风筝’,那就是要剪断风筝线,叫风筝飞走的。
这里‘送风筝’,又有‘送晦气’的内涵。
“也是...”郭敞又看了一会儿素娥画的风筝,道:“这都不像是你平日画的了,你平日作画,道家气象太重,不然也有些禅境。这些风筝画儿么,颇有些画匠作的俗画意思,但大俗大雅的,瞧着只觉得热闹好看。”
素娥没有多做评价...民俗画么,就是这样的,颜色鲜艳,造型也比较‘实在’,大俗大雅的确是个中肯的形容。
“‘送风筝’本就是民俗,这样画风筝才好,画得写意了,反而不适宜。”素娥笑着指了指桌上笔墨纸砚:“不如官家也画一张罢,到时候一应做了风筝,回头一道‘送风筝’,臣妾代官家送...这样的风筝画
容易画,官家可以随意。”
郭敞并未拒绝,拿起了素娥刚刚放下的笔,想了一下就开始作画。素娥看了一会儿就知道,他这是要画一个蝴蝶风筝,这也算是经典风筝画形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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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好了,他左看右看,笑着摇头:“不像,确实不像...朕从未画过这等俗画,着实不成样子,果然是术业有专攻的。有些人瞧不起画匠画的俗画,可真要他们去画那等俗画,又往往是画不好的。”
之后素娥又补了几幅风筝画,由侍女送到了意思局,叫他们扎成风筝又送了回来——这个活计做的又快又好,不过一两日,扎得尤其精美稳固的几个风筝就送回了玉殿,素娥检查过每一个,确定都是能好好飞起来的。
“...这意思局也是看人下菜的,见得是娘子要风筝,风筝画里还有官家的手笔,一个个便十分积极起来了。娘子是不知道,我前日去送风筝画,告诉他们要小心些,这些风筝画是娘子,还有官家画的。扎风筝时弄坏了,可没得换......”席玫瑰和素娥说起了送风筝画时发生的事。
左右还是后宫常见的那些事,不外乎意思局优先了玉殿的活计。至于其他娘娘的活儿,哪怕是先送过去的,他们也押后了。或者没押后,但也没那么精心。
晚些时候,郭敞来玉殿留宿,看到了做好的风筝。又想到这几日阳光明媚,正适合放风筝,便道:“怕你这几日就去放风筝,先与你说,明日不要去。明日朕有些政务,着实空不出辰光来。改成别的日子,知会朕一同去。”
素娥点点头,指了指风筝道:“臣妾画了这些风筝放晦气,预备着是官家一个,臣妾自己一个,红孩儿一个,大娘娘一个,圣人一个...到时候一齐放出去。”
先说的当然是‘有必要的’,至于后头大娘娘(就是向太后)和张皇后,那就是‘规矩’而已。特别是张皇后,她们这些做妃妾的,倒也没和她亲到那份上,什么事儿都想着她。只不过是妃嫔对皇后,规矩上要有这样的‘尊重’而已。
“好,到时候就去后苑放,你这玉殿还是逼仄了些,打秋千还好,放风筝是差了些。”郭敞看着素娥,含情脉脉地说。
素娥与郭敞对视了一会儿,然后才垂下眼睛,仿佛是有些羞怯——这些日子来,素娥当然能察觉到郭敞对她越来越不同。如果说,之前郭敞还是普通的帝王对宠妃,只能说有些偏爱(历史上从来不缺这种),那现在就能说郭敞的确爱上她了。
倒不是说古代君主就不会爱上人了,事实上,这样的事只是不常见。但放在漫长的历史上看,依旧能数出那么些——爱人是人类的本能之一,不需要人教就能会。所以只要遇到合适的人,即使是古代九五之尊的皇帝也能爱上一个人。
问题是,他们能爱上人,却很少能会爱、懂爱,最终的结果很少有好的。
当然,这也没什么奇怪的,即使是现代社会,人们可以自由地去爱了,更多的人能爱、会爱、懂爱,也不是每一段爱都能修成正果...人们说着现实的难处,甚至还会说‘
爱是会变的’,曾经爱,不代表永远爱。
再多的轰轰烈烈,最终也能归于平淡。
现代人尚且如此,一个古代君王,面对的选择太多了,环境也完全偏向他...他的‘爱’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