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宫中也能做了。宫中不仅做了出来成为各处份例,还有意思局每年春夏制出许多,往宫外发卖呢!
“...其实这扇面不只是画画,写字也不错。不如臣妾正面画一幅小品,官家在背面写几个字罢。”素娥拿着折扇翻来覆去看了一遍。
“素娥你的字就很好——”郭敞还想说什么,却是被突然跑回来的杜春杏给打断了。
杜春杏自然没有直接闯进来,那不是雷厉风行有个性,在此时那叫做没规矩,甚至是‘蠢’!她还是在外面张望,想从屋内的侍女那儿得到暗示,看看适不适合现在进去告状。不过郭敞眼睛尖,也是正好,一下看到了她。
“你那侍女是怎么回事?不是去内膳房拿晌后的点心和饮子么,怎么这就回来了?”郭敞一面对素娥说话,一面朝外招了招手,示意人进来。因为素娥的关系,玉殿屋里伺候的宫女,郭敞基本都认得。杜春杏这种最早伺候素娥的,他更是熟悉。
可以不客气地说,杜春杏等几个素娥身边的侍女,在郭敞这里,其实比很多红霞帔、紫霞帔、小妃妾更熟悉。
郭敞一贯对杜春杏她们也和平易近人,杜春杏她们虽然敬畏皇权,不敢越雷池一步,可日常在郭敞面前比起平常宫人,是要自如的多的。这时郭敞一招手,她迟疑了一下,也就坦坦荡荡进去了。
向郭敞和素娥行礼之后才道:“回禀娘娘,奴婢这是有事回报...方才本是去提膳的,可巧经过后头,却听到了几个胆大包天的宫娥嚼舌根。口舌不忌,极为放肆大胆,有些话、有些话奴婢都不知道该怎么说——”
说着瞄了一眼郭敞,又飞快道:“她们、她们说娘娘闲话,还说起来今日白天,娘娘屋里的事儿......言语轻佻无状,还说......”
说的很含糊,但清楚才不久发生过什么的素娥和郭敞已经完全理解了...素娥的脸上有点红,毕竟是被议论到了这种事么,她作为一个现代人不会以此为耻,可本能的羞窘还是有的。至于郭敞,他却是一下冷了脸。
“哪里来的宫娥,学的什么规矩?议论起主子了?”郭敞不是生气房中事被人议论,宫里犯口舌的人从来不少,只是有的人被抓住,有的人没被抓住而已。他生气的是这些宫人对素娥的不尊重——他都可以想到她们会以何种语气,怎样的恶意去说素娥。
某种意义上,郭敞是真的爱上了素娥。虽然因为他是皇帝的关系,身份和经历异化了他作为人的感情,使这份爱不纯粹,充满了不确定性。但他依旧运用了自己生而为人的本能,爱上了她。
此时此刻,他共情、同理了素娥,而能够共情另一个人,在他/她身上投射同理心,本来就是爱
的基础...或许素娥本人都没那么在意,那么生气,但郭敞因为爱她,共情了她的尴尬,感受到了那种不被尊重、被人恶意耻笑的不快。
“是哪些人?叫她们进来——”郭敞看了素娥一眼,发现她有些不安,又摇了摇头:“不,这等犯上的,朕也不耐烦见他们...王志通,你去着人处置了,该如何罚就如何罚。”
等到王志通叫了人和杜春杏去处置这件事,一时之间,屋子里有些安静。看着低头不语的素娥,郭敞叹了一口气:“朕就知道,你向来是个心软的。本想亲自罚了她们,现在也罢了。只是照着规矩来...这是他们该得的。”
“说来,朕还以为你会阻止朕。”
虽然同样是因为背后嚼舌根被惩罚,但皇帝亲自处置,还是按照正常流程处置,后续影响截然不同——前者的话,即使也很糟糕,后面的日子不会太好过,却终究是能过的。后者就完全不同了,之后罚去做苦得多的活儿,其他人晓得这番前情,欺辱会更无所顾忌。
毕竟,去做苦差事的,除了本身资质太差,只能做这些的,之后被罚去的,有一个算一个,都是犯了错的。既然都是犯了错的,也就谈不上高低。可要是犯的这个错惊动了官家,还是官家亲自罚的,那就不同了。
谁都知道这个人是翻不了身的——虽然被罚的绝大多数都翻不了身,但这不妨碍这个时候他们格外欺辱这个人。
素娥摇了摇头道:“...妾虽然总是‘不忍’,因而显得心软。如刚刚的事儿,没有官家在,即使处罚她们,也会拿个小事做由头,不至于叫她们被赶出去。但官家既然这样定了,臣妾也不会阻止。”
“官家是为臣妾好,她们却是对臣妾不好的,若为她们阻止官家...这才是不识好歹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