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封邮件，着实把古贺给看乐了。不过他倒不是把发件的妹妹当成什么乐子看，正相反，他还对对方挺敬佩。
居然找齐了表哥为了应付公事发的大大小小的论文，年少时候胡乱写的几本书也找到了。最妙的是，看邮件内容，对方还真的认认真真拜读过，说得出东西，结合得了自身状况，又积极表达了求学之心……啧啧，针不戳啊。
“哎哎，哥，你点进这妹妹的主页，看看她的论坛发帖呗？”古贺是真有点好奇，“她这么想当游戏策划，可能已经发了相关帖子问过了。”
古凌雷同样有点好奇，他也有点感念对方的找博导邮件，这及时挽救了他岌岌可危的自尊。掩饰般轻咳了一声，古凌雷装作不在意地点进对方主页，一长串帖子果然都是游戏策划相关的咨询。
悬在最顶上的那个是新发的，只见帖子的标题这样写道——
《哥哥们，看了这个游戏介绍感觉好有意思哦，在校大学生，以后就业想走游戏策划相关方向，要提前学习些什么吖o>w 古凌雷：“……” 不是，这妹妹论坛发帖的画风怎么这样？很分裂啊！感觉跟写邮件的那个都不是一个人！ 尽管感觉哪里有点奇怪，古凌雷抱着对好学妹妹的滤镜，安慰自己，谁在社交平台上没有几副面孔呢？这个妹妹可能尤其分裂点吧。 ……小表情还怪可爱的。 他在认真浏览对方的帖子，古贺在旁边挤眉弄眼。 “哥啊，你看你，名校毕业！资深策划！”他摇头晃脑的，在旁边疯狂怂恿，“解答妹妹的几个策划相关的问题，不是手拿把掐的吗？快给妹妹回复！不过这妹妹问题还真不少哈……” 目前为止，好学的妹妹已经问了几百个游戏策划相关问题，钓到了上百个论坛老哥不眠不休在线激情解答。 这当然是没钱拿的，可是看着妹妹那个皮卡皮卡闪光的萌妹头像，那一团团一簇簇可爱的颜文字和语气词，搁谁谁不迷糊？ 于是打白工。 “少说屁话。” 古凌雷白了扇风点火的表弟一眼，然而自己的嘴角比AK还难压。反正他这个主策划也被架空了，根本没事干，一目十行浏览完问题，他就开始贴图贴长文贴PPT，发挥专业素养，高速解答。 每个答题人心中都怀抱某种憧憬，可是，鲁迅先生曾经说过：你永远不知道，网络的对面是一个人还是…… 一头龙。 双爪敲键盘的黑龙：“呱！” 是我苏尔特哒！ 拜尔诺玛这几天忙得不得了，现在又匆匆赶去王国了，黑龙隐约听到他嘀嘀咕咕筹划着要试用玩家面板，以及发明什么“问号”和“叹号”。很高深，他没太听懂，不过诺诺临走时专门给他留了作业，让他把整理好的问题提纲都转换成萌妹语言，统统发帖，他回来验收答案。 黑龙：“……” 就是夹子语言呗，他熟。 不过既然干活了，那肯定要好好撒一下娇，妖精临走时，他尾巴缠着，爪子抱着，蹭了又蹭，哼哼唧唧。 诺诺这是让他当坏龙啊！ 拜尔诺玛抱着他的脑袋，前额贴住，也蹭了又蹭。 “我实在不知道该把这件事情拜托给谁，你可能也不太会转换这样的句子，可总比我那种硬邦邦的语言要好……我的挚友，尽力做，好吗？” 他从自己脑袋里抽取语言库，给苏尔特开了即时翻译，确保他不会有什么阅读和回复障碍。最后拜尔诺玛看了眼时间，发现马上就要丢全族的脸了，实在不能耽搁，匆匆离开。 龙龙被哄得心花怒放。 为了诺诺，从这一刻开始，他就是网恋诈骗的坏龙龙！ 然后他就顶着一个夹不回去的大脑袋发帖到了现在，一边夹一边摇尾巴，键盘敲得飞起。 大头大头，龙有大头。 哥哥别走，吔我大头！ 他还很可怕且无师自通地把自己的头像改成了亮晶晶的萌妹，钓系龙龙，在线网聊！ 觊觎诺诺萌妹论坛账号的人，统统来打白工！ 接着，他反手又冷酷无情地给一个私聊他说要“看看腿”的人，发送了一张巨型蟑螂兽的大腿玉照。 幸好不是诺诺在看这些。 垃圾人！吃蟑螂腿吧！ 拜尔诺玛还留下了要发给主策划古凌雷的邮件，黑龙看了又看，深觉可爱。龙很智慧，明白这种东西跟嘻嘻哈哈的论坛发帖不一样，真诚与认真反而是打动人的利器，所以他一字不改，也一字都舍不得改，将其直接投送到主策划古凌雷的邮箱中。 “咕噜噜……” 看着发送成功的页面，龙眯起金色的龙瞳。他很高兴，不仅因为这份夹子工作十分有趣，更因为拜尔诺玛终于喊他帮忙，终于不再自己一个人负担起一切事务。 可惜，这其中更多是由于诺诺最信任他，只有他。 心中微妙的独占欲固然得到满足，可龙却更期待除了自己，更多人，所有人……都知道他的宝石的好，都来帮他的宝石。 其实只要诺诺愿意，稍稍回头，就会发现四面八方那些试探性伸出的援手。只是妖精太独立了，对自己过多苛责，也太习惯背负一切，于是这些援手的主人们只能眼巴巴地远远观望。 诺诺什么时候能发现呢？ 龙温柔地看着那封措辞一板一眼的邮件，他将头低下，小猫一样蹭了蹭屏幕。 ——自己其实被许多人所爱的事实。 * * * 另一边，拜尔诺玛赶到了苍穹学会的据点。 这里毗邻王宫，占地规模几乎与王宫相同，先前的学会半年会议就是在与王宫相接的大礼堂中进行的。除此之外，学会还有丰富的配套研究设施，风洞、空轨、元素粒子对撞机、耐受强力的实验场……总之应有尽有。 拜尔诺玛接下来有一场较重要的会面，不过在前往会面地点前，他先在自己的实验室中短暂停驻。 妖精在泛光屏幕上建好模型，加入秘银、能导光的蓝色魔晶石、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