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转蜂窝煤高兴得像个猴子,站在原地都忍不住抓耳挠腮浑身乱动。
急啊!急死他了!他什么时候死?
旁边炎帝公会的玩家还在认真叮嘱他,事无巨细。
“各感官敏感度都调整了吧?特别是痛觉,你把面板调出来我再帮你确认一下,这些必须拉到底的。”
九转蜂窝煤疯狂点头,殷切地向炎帝公会玩家展示自己的面板,所有敏感度都调整好了。
炎帝公会的玩家还在重复叮嘱。
“按之前说好的,这游戏练级不易,掉一级给你十万联邦币。当然,也可以我们后面带你重新练上去,一定让你跟着我们的练级第一队,这样掉一级是五万……”
“不不不不不!”九转蜂窝煤疯狂摇头,“我不需要大佬带我重新练回去!不麻烦大佬,我自己真的可以的!”
他眼眶里全是激动的泪水,在这朦胧的泪光之中,似乎看到了自己未来的房子、车子以及存款。他牵住炎帝公会玩家的手,数度哽咽。
“就让我这痴练的二十多级,发挥它真正的作用吧!我只有唯一一个要求,那就是您能不能行行好,让我的等级全掉完,掉成负……”觉得自己说得过于明显,九转蜂窝煤艰难改口,“掉成一级!”
炎帝公会的玩家嘴角微抽。
“嗯……这得看具体情况啊……”
除了一个自己,九转蜂窝煤身上的背包里还揣了好多东西。炎帝公会的成员心系自家会长副会长,本着既然包邮就多塞点东西想法,还给钟焱和能能大火带了不少可能用得上的道具,拜尔诺玛上交的钟焱制作的药水赫然在列。
现在玩家已经摸出一些规律来了。
死亡会掉经验条这没的说,死亡会掉东西也没的说,但如果死亡时背包里东西很多的话,似乎会倾向于先从刚塞进背包里的东西里掉……好狗的机制啊,不过他们也有办法。
于是九转蜂窝煤的背包里先被塞入重要的道具,然后是一些零碎,用于赌掉落。
至于如果比较重要的物品掉落了怎么办?那也没关系,沿途都是他们的人,掉了捡起来就行,之后再送回公会,只是遗憾没有送到罢了。
“没事,副会是欧皇,这也是给他送的东西,肯定受欧皇保佑。”
负责管理公会全部物资的不燃不爆低头记录,头都不抬。
“这下都准备好了,沿途接应全部安排妥当,从复活点到击杀点都是我们的人,你们出发吧。”停下笔,她幽幽感叹,“这可真是我送过最神奇的一个快递。”
一场疯狂的跨国送快递活动开始了。
快递内容——
九转蜂窝煤。
正如拜尔诺玛一直肯定的那样,玩家真的是非常聪明且有创造力的群体。
为了实现九转蜂窝煤的快速送达,在普遍等级达不到大陆上高速交通工具使用权限的情况下,他们甚至想到了利用复活点的方式。
具体操作方式是用魔兽车或者马车,飞速运送九转蜂窝煤一段,让他抵达下一个复活点的辐射区域,在该区域内把他杀掉。
玩家有就近复活的原则,所以九转蜂窝煤会在下一个复活点复活,这样一个复活点一个复活点死过去,从而实现少走数大段人生弯路的效果。
由于不止为何,大陆中部的诸多国家中没有玩家主城的存在,炎帝公会预定的是走南部路线。九转蜂窝煤将从王国出发,一路死向南部主城,再从南部主城一路死向东部主城,再从东部主城活着前往帝国。
这些沿途的安排当然是在线下商讨出来的,九转蜂窝煤因死亡掉落的等级,炎帝公会会给予真金白银的补偿。他们甚至考虑到后半程九转蜂窝煤等级不够的情况,各大复活点周围,还安排了专人手里捏着任务,随时完成最后一步,助力九转蜂窝煤继续死下去。
当然,这部分不计入补偿金额,炎帝公会也不是什么冤大头。
拜尔诺玛从不投以无谓的注视,玩家这个群体实在是太会给人惊喜了,完全想不出他们会怎么利用游戏规则。
拜尔诺玛也非常庆幸,自己与普通妖精不同,不会轻看玩家,不会厌恶玩家身上不规律的变化,而选择善用他们,给予信赖。
盖因他在与苏尔特的相处中,早已学会了接受变数。
现在,“变数”们开始用自己的方式给予他回馈了。
***
贤者的白袍依旧在宫廷的阴影中安静垂落,克利福德已经记不清自己是多少次请求面见皇帝,反被拒绝,到如今,他孤身站在这里似乎已经成为了某种惯性。
近侍从皇帝的书房中走出来,有些为难地向克利福德摇头,贤者于是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手中的特效药都快被他的体温熨热了。
这次还是不见啊。
除了送药,他其实也是为这次帝国每年例行的军演来向皇帝谏言的。他听闻,由于一些失误,帝国的军队毁伤了几座村庄,虽说明面上称将村庄内的村民进行了妥善转移,然而克利福德并未听闻此事的后续。
转移了村民,那么……村民呢?
他的担心确实不是没有道理的,此时此刻,几座村庄已经崭新得如同清洗过,帝国的最精锐士兵正在其中拖行村民的尸体,最重要的还是回收那些实验体。
高筑的结界严密封锁外界的探知,本应死亡的当事村民却站在较远的山头上,静静注视帝国处理知情者的一切行动。
“陛下料事如神,他们果然会灭口,只是,那些士兵的尸体就任由他们带回去吗。”
“无妨,已经取了样,我在等诺诺的指示。”
克利福德得脚步微顿,他抬头,只见长廊尽头走来了一行人。有三人裹着厚厚的黑袍,看不清面容,而走在最前方的,却是一名头发灰白蓬乱的老女巫。
老女巫嘴角勾着诡异的笑,经过克利福德时,不知是出于怜悯还是讥讽,轻轻嗤笑了一声。
“可怜虫……
”
克利福德感到被冒犯,但对方已经跟着近侍进入皇帝的书房了。他沉默片刻,记起这是皇帝今天刚刚从外面带回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