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陶太妃那儿。”
“等等,先让人禀报吧,看她愿不愿意见我。”
庄冬卿想见陶太妃,消息递过去,陶太妃同意了见他。
庄冬卿穿了件披风过去。
在听到庄冬卿想听两句金人语言时,陶太妃深深看了他片刻,遣散了左右。
庄冬卿听……听不出来。
感觉像,但是极其模糊,究其根本,昨晚其实就匆忙过了一耳朵,他又没有岑砚那么惊人的记忆力,若是能准确比对,才是奇了怪了。
陶太妃倒是平静,还劝了庄冬卿两句,“当年王族全都死在了王宫里,为我亲眼所见,且滇地部族众多,语言各不相同,也有与金人的话相似的,并不能说明什么。”
庄冬卿点了点头,没有多说。
关心则乱。
陶太妃显然是不能体会他的心情的。
当然,他也没有要对方共情的意思,能同他说那么多,已经很好了。
出了陶太妃的院子,庄冬卿愣愣看了会儿天。
与陶太妃说话的时候,六福没跟进去的,见此有些不安,“少爷,怎么了,陶太妃同您说了什么?”
庄冬卿只摇头,“回东厢吧。”
晚饭前,第二波消息报了回来。
说朝中有人勾结外邦,刻意毁坏祈福祭天,经过一夜审问,捉住的数个贼人已经供出了一连串大臣的名字,其中官职低的已经关押在了刑部,官职高的几个,都召进宫了,由陛下亲自审问。
而其中,扣留宫中的,就有岑砚。
听的时候庄冬卿心都要跳出来了,一开口,语声却镇定:“是有确切的消息了?”
柳七:“也不算,主子办差也要进出皇宫,指不定,只是在宫内办差,经手一些贵人们的查问,所以才不见他人影。”
倒也说得通。
庄冬卿垂目:“知道了。”
顿了顿,头次以命令的口吻吩咐道,“既然还没有确切的消息,那府里就不要让人乱嚼,免得乱了人心。”
柳七惊讶一瞬,点头应道,“是该这样。”
怕庄冬卿接受不了,柳七不断偷偷打量他,却见庄冬卿还算镇定,让六福上菜,开饭。
能吃饭那一切就是好的,柳七借故又留了会儿,见庄冬卿真的如常用饭,才离开。
柳七一走,庄冬卿用饭的速度就慢了些,但还是在吃着。
那什么,不要浪费。
其实他也没什么管理的经验,同柳七说那句话,纯粹是从毕淑玉那儿现学现卖来的,当初庄老爷和大少爷出事,毕淑玉首先就禁了下人们的议论,六福观察过后,说效果还不错,王府……应当也一样吧?
——“好吃好喝,不论听到什么都不要慌,信我,能做到吗?”
分开时岑砚的交代又响在了耳际。
庄冬卿深吸口气吐出,埋头,专心吃饭
。
下午有了心理建设,到了晚间,确定岑砚被扣留在了宫里的消息回来,庄冬卿也不是很慌了,反倒又和柳七聊了聊王府近来的安排,哪怕听不太懂,但确认一切都井井有条,庄冬卿才让柳七离开。
“瞧不出来,小少爷还挺镇定的。”回来报消息的徐四道。
柳七:“我也没想到。”
还以为这两天得着重安抚庄冬卿,结果庄冬卿反倒挺好的,让他很安心,也有更多的时间去安排旁的事宜。
柳七:“主子说了什么吗?”
徐四:“先召入宫,随后才说的扣留,我压根没见着,但郝三陪着的。”
郝三不长脑子,但是是几人里功夫最好的,这种情况下有他在岑砚身边,反倒是最好的安排。
柳七点了点头,只道:“我们做好分内的吧。”
徐四:“知晓。”
现在倒是明白了为何围了会同馆,岑砚没有第一时间审问了,确实,如果王府也被攀咬了,那也是有嫌疑的,没有私下接触会同馆的番邦来使,问出对王府有利的消息,也不会被怀疑提前串了供。
*
是夜。
岑砚等来了传召的口谕。
宫内现在也是忙碌,通传过了他,太监又要赶往另一处,岑砚便自行带着郝三去前往御书房。
半路遇到了三皇子李卓。
岑砚听了个了话头,好笑:“我其实一直很好奇,你消息这么灵通,怎么自己现在也被限制了出入?有办法救我?你觉得我会信吗?”
“再说偷偷摸摸出来截我,你是真敢啊,我现在叫人来,你猜陛下听了此事,会作如何感想?”
拉拢不成,李卓再次被气走。
岑砚却在原地站了会儿,等听不到李卓脚步声了,叫了声:“出来,别让我请。”
须臾,宫墙的转角处,露出了李央的脸。
说意外,也有点,但并不很惊讶。
这个宫里的生存环境就是这样的,李央最终走上了这条路,也很正常。
不过李央还没开口,便听岑砚道:“正好,先帮我办个事。”
“不答应后面的话就不用说了。”
李央:“……”
李央:“你先说。”
……
一刻钟后,岑砚抵达御书房。
书房内除了冯公公外,闲杂人等已经清理干净。
岑砚将郝三留在了殿外看门,径直入了内。
进得书房,便见一异邦人五花大绑地捆在殿中,拜见过盛武帝,岑砚抓了那人头发,脸露出来,果然见得一双金灿灿的眼瞳。
岑砚笑了:“这次计划背后的人,很用心啊。”
“就是他,他指使的我。”异邦人叽里呱啦嚷嚷道。
岑砚怕盛武帝看不清,拽着人头发,径直往盛武帝跟前拉近了些,等确认盛武帝能看见对方神色了,岑砚用同样的话语,一字一句回道:“金人
王族已灭,你是被人从哪个犄角旮旯挖出来的?”
话都说不利索,就这样还敢攀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