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半晌,小声嘀咕:“这么会溜,真坐上去了,也不一定扛得住事!”
听懂了庄冬卿的暗讽。
李央登时咳嗽起来。
岑砚无所谓,还笑着应和道:“卿卿说得在理。”
李央:“……”
算了,当无事发生吧还是。
毕竟是三哥先抛下他的。
管过众人饮水饭食,又让护卫登记了哪些还需要喝水的,赵爷那边已经把聚集的病人瞧过一遍,来请自己过去了,与岑砚说了下,被叮嘱了两句,庄冬卿骑马去了疫区。
还好,他们来得还算是及时,现在染病的人大多都是上吐下泻,腹疼不止,看起来只是简单的因水源污染而导致的胃肠感染。
来之前就反复商讨过方案,庄冬卿也同岑砚取得了首肯,到了地方,先将本地的流民聚集到一处,不走的,没地方住的,统一搭棚子安置。
病了的,出现身体不适症状的,全都分到病棚里,由带来的大夫统一诊治。
下午他们带来的那一车粮食就派上了用场,简易的居住棚子搭起来,周边架了大锅,开始熬粥,分发给这些流民。
而已经病了的,按病情严重程度又进行了分区,别的不论,水源得先控制住,于是病棚这头,除了熬粥的大锅,还架了一口锅不间断地烧热水,确保干净水源的供给。
当然,要有足够的水源,不断烧水,古代没电,柴火就成了问题。
经过商议,让病人亲属每天去捡柴火,靠着柴火领取饭食饮用水,而生病没有亲属的那些,除去老弱病残孕官府免费收容,好起来能有劳动能力的病人,药水还有饭食,都折算成工时或者柴火欠着,等他们好起来再进行偿还。
事情多又杂,一天显然是搞不完的。
一天忙下来,庄冬卿也只把该交代的大致交代了一边,收容棚和病棚拉了起来,简单将病人分区,然后讲了和病患接触的一些消毒常识和避免感染的措施,天色便黑了下来。
庄冬卿:“别的都好说,接触过病患,时间久的,我们的人一定每天换一遍外衣,勤洗手脸,进入和离开的时候,暴露的皮肤最好都用烈酒擦拭,消个毒,再进行其他活动。”
事情太多,赵爷今日不走,就留宿官署,庄冬卿上马回客栈前,再次交代道。
赵爷:“省得的,小少爷安心,回去好好吃个饭歇了,后面还有得忙呢!”
庄冬卿点头,翻身上马。
边上岑砚与徐四早就在等着他了。
众人一道回了客栈,饿得慌,帮忙的人被允许进了客栈内用饭,接触过病患的,先不想换衣的人,都安置在了院子里,吃过饭再进客栈收拾。
庄冬卿接触过病患,命令是他下的,他也深知这是为了预防传染病,故而交代下去,自己也蹲在院子里用起饭来。
忙了一个下午,真是饿啊,中午还
觉得李央他们吃的狼吞虎咽的,此刻庄冬卿自己也不遑多让。
啪嗒。
蓦的一盘菜摆在了面前,庄冬卿扭头,看着岑砚不知何时,又打了些菜出来,和他的摆放在一处,端着个碗,与他并排蹲在了一处。
“?”庄冬卿,你进去吃吧,里面有桌椅。▁_[(”
“你怎么不进去?”岑砚问他。
庄冬卿:“我接触了病患的……”
“嗯。”岑砚点头,自己吃自己的。
“……”
行吧,庄冬卿懂了,无奈道:“在外面又吃不好。”
“有什么,这几天不都是这么过来的。”
庄冬卿:“你也不怕我传染。”
岑砚倒是平静:“病患和流民我每天早间都要看过的,硬要说,我也接触过,就是腾不出手来安置,现在都在外面住着,不把河堤尽快修补起来,再来一次大雨,怕是情况更糟。”
岑砚好笑道:“你不是也没嫌弃我吗,我嫌弃你什么?”
行吧。
懂了岑砚不会走了,有些苦恼,却又有些欢喜。
说不上来的,有种自己不是一个人在忙碌的感觉。
是一种,又有了支撑的感觉。
“行,快吃吧。”庄冬卿给岑砚夹了两筷子肉。
岑砚也给他夹了一筷子菜,两个人闷声埋头用饭。
吃好有人来收拾,庄冬卿和岑砚回了房间准备洗漱,六福和柳七都是干净的,还要看顾岑安安,也不好叫他们伺候,除了热水是仆佣送进来的,其他庄冬卿和岑砚都是自己动手。
当然,岑砚住进了庄冬卿那间房,剩下的空房间便暂时当了盥室用。
都洗过,换了身干净衣服,又用酒擦过一遍手脸,等干透了再把酒味儿洗尽,两个人终于收拾好了,准备去见岑安安一面。
但也不接触。
来灾区第一天,庄冬卿把不准有没有传染病,只能如此。
只把门打开,两个人站在门外,由阿嬷抱着岑安安,他们同岑安安说了几句话。
岑安安已经困死了,为了等着见他们,还勉力维持着清醒。
小脸杵在阿嬷肩头,一半肉在脸上,一半肉挤在阿嬷的肩头。
“爹爹,安安好想你吖~”小崽子喃喃,困得口齿含混了。
岑砚心软得不像话,忍住了想接过小崽子抱抱的念头,只道:“爹爹也想安安。”
“安安最近乖不乖啊?”
“乖!”
“那安安今天做了什么啊?”
“窝……”
这样一问一答,问得岑安安打了好大一个哈欠,终于,头越来越低,整张脸上的肉肉都快流到阿嬷肩膀上的时候,岑砚同岑安安说了晚安。
岑安安:“爹爹加油!”
岑砚笑着哄道:“安安好好睡,到了时间我们给你庆生。”
“好哦~哈~欠~~”
庄
冬卿简单夸了两句,便算是今天的见面结束,回了房间,岑砚来吻庄冬卿,无关情`欲,只是情感的宣泄。
“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