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找到的她。
彼时她正站在秋千凳上,由连翘给她推着秋千。
听到侍人通传后??[,她便匆忙自秋千上下来。
“殿下。”她福身向他行礼,神情微微有些慌张。
像是生怕他前来兴师问罪。
容隐安静地看她。
她来韶光园前特地换了衣裳。
外裳的领口系得很高,将那些殷红的痕迹尽数掩藏在内。
不令旁人窥见。
但依旧无法掩去那些旖旎的记忆。
容隐的目光停留。
他听见自己低声启唇:“都退下吧。”
韶光园内此后的宫娥们鱼贯退去。
偌大的园林内仅余彼此两人。
容隐沉默着垂手,握住江萤的手腕。
“殿下。”江萤抬首望向他。
韶光园明媚的春光里。
她的瞳仁乌黑,清澈得看不见什么杂念。
他便也垂落眼帘。
眼底的思绪却依旧深浓。
短暂的静默后,他在她的掌心里写道。
‘如今般般是否觉得,白日里的孤与夜里的孤,是两个不同的人?’
江萤茫然轻声:“殿下为何会这样想?”
顷刻的迟疑后,她微低臻首,在他的掌心里轻轻回道。
‘殿下亲口告诉过臣妾。’
‘夜晚的殿下是您狂疾发作时的模样。’
容隐轻阖了阖眼。
是,这是他亲口告诉她的事。
不应有半分的迟疑与动摇。
良久的沉寂后。
他收拢掌心,眼底波澜淡下:“是孤多虑了,般般不必在意。”
*
当日的黄昏,容隐并未来江萤的寝殿。
不知是忙于公务,还是另有思量。
江萤也不好多问,便在入夜后吹灯睡去。
此夜她睡得还算安稳。
直到翌日天光透过红帐方悠悠起身。
“太子妃。”连翘替她撩起红帐,将新接到的书信转交给她:“是魏姑娘的来信。”
江萤趿鞋坐起身来:“兰因的信?”
她伸手接过,将信笺打开。
信里是魏兰因熟悉的字迹,写的内容也很是简单。
是说城东的戏班上了新的曲目,邀她有空的时候去听听。
江萤见连翘在旁看着,便莞尔道:“是兰因邀我去听戏。”
连翘闻言也笑:“说起来太子妃也有段时日未曾见到魏姑娘了。这次可要过去看看她?”
江萤轻轻点头。
初嫁到东宫的时候,她总是忙着各种各样的事。
魏兰因来过几次信,都因为她实在抽不出时辰而拒绝了。
恰好这几日得空,自然是要答应的。
她略想了想,便走到长案前提笔道:“那便定在明日。”
连翘笑应,待她写完后,便亲自将书信往魏府送去。
今夜里月朗星稀,隔日亦是个晴日。
江萤辰时便梳妆好,带着连翘等人往东宫的照壁前去。
尚未绕过照壁,便听见东宫前响起妇人的哭闹声:“我的女儿,我可怜的女儿啊!太子以权势压人,强夺于你!我与你爹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江萤秀眉微蹙。
她加快步履绕过照壁,看见东宫门前跪着两名嚎啕大哭的平民夫妇。
而东宫的侍卫神情紧张,正强行拖拽着他们往无人处赶。
“这是怎么回事?”江萤急忙问道。
侍卫们原本正架着两人,回头见到她连忙停手。
守在门前的侍卫也满头是汗地过来行礼道:“太子妃,这两人污蔑东宫强抢民女,要求太子殿下归还他们的女儿。”
“属下们正想送他们去见官。”
东宫强抢民女。
江萤自是不信会有这样的事。
她低声问那侍卫:“殿下可知晓了?”
侍卫满脸苦色:“殿下清晨便离开东宫。此刻应当在刑部衙门,属下已令人前去通传。如今还未有回音。”
那此事便有些棘手。
但若是送去顺天府,此事便会闹大,多少会对太子的声誉有所影响。
可若是让他们就在东宫门前哭下去,也绝不是办法。
江萤思绪转过,轻声对侍女道:“连翘,茯苓。帮忙扶他们进去。到偏厅里看茶。”
连翘与茯苓会意。
她们快步上前:“阿娘阿伯,你们且慢着哭,我家太子妃定会为你们做主……”
她们这般说着,同时给侍卫们使着眼色。
能在东宫当差的侍卫自然没有蠢的。
得到江萤的授意,当即便一拥而上,帮着连翘与茯苓将还在高声哭嚷的两人架起,急匆匆地送进东宫最里侧的偏厅。
江萤并未跟着他们前往偏厅。
而是到离偏厅不远处的清雨殿里,将适才守在门前的侍卫与管事宫女繁缕一并召来。
她先问那侍卫:“究竟是怎么回事?他们的女儿叫什么名字,如今可在东宫里?”
侍卫满头是汗地回禀道:“听他们说这名宫娥姓赵,名带弟,三年前进东宫当差。”
他说到这,略微有些迟疑,连带着语声都放低:“……但太子强占了她的清白身子,又不肯给名分。如今他们想将女儿赎回,太子又不肯放人。是想要硬生生逼死他们的女儿。”
江萤偏首看向繁缕。
繁缕点头道:“确有此人,如今唤作绿玉,在西园内侍弄花草。”
“绿玉。”江萤轻声重复。
她隐约记得这个名字。
当初有几名宫娥的家人前来东宫要人,这名本名叫做带弟的宫人便是其中一位。
她那时还询问过太子殿下。
得知她
们的家人贪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