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江萤坐在原地,指尖轻握着袖缘。
“殿下不回去公办吗?”她小声问道。
容隐看向她。
继而起身,当着她的面,将长案上放着的公文收好,放回底下的屉子里。
他的目光再度落在她的面上:“般般。”
成婚数月,彼此也不再陌生。
江萤对上他的目光,霎时间便红透了耳缘。
她在原地磨蹭了稍顷,还是站起身来,走到他的面前。
容隐修长的手指抬起她的下颌,低头轻吻上她的红唇。
江萤的羽睫轻颤了颤。
随着他的动作而仰头,渐渐地踮起足尖。
她尝到他唇齿间清茶的味道。
清冷凛冽,像是冬日梅枝上的雪。
与此刻的欲望交缠时,便像是雪上燃起的火焰。
江萤的呼吸微颤。
感受到她的寝衣领口被解开,容隐顺着她的脖颈吻落。
他的薄唇在那道吻痕间流连,又耐心地将那道痕迹彻底掩盖。
江萤的呼吸微微乱了。
她的指尖抵上他的胸膛,正想着是否要及时将他推开。
容隐却俯身将她抱起,走向身后的床榻。
衾褥陷落,江萤仰面躺在床榻上,羽睫随着呼吸而轻颤。
她赧声提醒:“殿下,昨日才……”
“不用般般出力。”容隐低首吻过她的眼睫:“般般可以再睡一会。”
他解开她系着的丝绦,将手轻放在她的腰间。
并不掐握,仅是这样轻贴在她的腰侧。
掌心滚烫的热度传到酥软的腰间,像是将酸麻感略微缓解几分。
江萤脸颊滚烫,想要拒绝的话也停在齿尖。
她想,白日里的殿下素来克制。
与他共寝的寥寥几次,也与夜里的时候不同。
他素来很会掌控力道与时辰,应当不会让她真的下不来榻。
于是她忐忑地轻阖上眼,感受到容隐顺着她的心口吻落。
起初的时候自然还能承受,可等到烫意袭来,她还是忍不住地轻颤了颤。
“般般。”容隐唤她的小字,安抚似的低头吻她。
但是他并未停止动作。
他素来掌控得很好。
水波从缓至急,再到恰到好处的汹涌。
每一滴水都像是落在该落的地方。
令江萤的脸颊愈来愈红,呼吸也愈来愈急促。
她的指尖握住丝被,终是在水波汹涌时忍不住弓起身抱住他的脖颈,颤抖着唤出声来。
容隐吻了吻她的唇,在她的耳畔嗓音微哑地询问:“般般,你会更偏向谁?”
容隐曾经问过她同样的话。
但此刻在榻间问来,意义自然不同。
江萤红唇微张,眼底的水雾更浓。
比起容澈的凶狠,自然与容隐的感觉更好。
但即便是再好。
这是不是也有些过于频繁了……
她羞窘交织,终是没敢将这些话说出来。
容隐迟迟没有等到她的答复。
视线在她殷红的面上略微停留,判断出她还能承受。
便重新垂手,将她的足踝握紧。
寝殿里的春风愈来愈急,伴随着少女娇甜的嗓音。
混沌间她都不知自己究竟被烫到几次,直至到最后那次的时候,她近乎是整个人软在他的身上,抱着他的腰呜咽告诉他不能再继续。
要是再这样下去。
她恐怕好几日都要起不来身了。
容隐垂落眼帘,指尖轻拂过她的侧脸:“般般。”
他道:你先睡吧。”
江萤殷红着脸,寝衣的领口阖好。
贴身的小衣脏得都不能穿了,她此刻也赧于唤连翘她们进来,索性就这样将自己裹进丝被。
朱红的丝被拉高,掩住所有旖旎的痕迹,仅余乌缎似的长发散落在外。
容隐也在她的身旁侧躺。
他拉过她的素手,语声里透着喑哑:“将手借给孤便好。”
江萤连耳缘都红透。
她从未想过,容隐还有这般纵欲的一面。
但为免她真的死在榻上,她还是红着脸将手借给他。
她的手很小,十指纤纤,此刻合拢的时候都有些握不住。
她也从未做过这样的事。
起初的时候总是生疏,好几次弄疼了他。
但容隐并未恼怒,仅是略微皱眉,便让她可以继续。
直到黄昏的光影彻底落下。
容隐方自榻上起身。
他将她抱到铜盆前细细净过手,又低头轻吻了吻她殷红的侧脸。
“今夜早些歇息。”
他道:“孤不会再打扰到你。”
他说罢,便披衣走向殿外。
落日的余晖照在他的眉眼间,光芒淡得像是冬日檐下凝结的冰凌。
无论是病也好,是不同的人也罢。
他终会告诉他,并不是什么都能共享。
*
黄昏的光影渐渐落尽,容隐独自走到祠堂。
他今日未带铁链,仅仅带着皇帝为他们赐婚的圣旨。
他将圣旨铺在供桌上,语调冷淡:“圣旨上写得很清楚。赐婚容隐与江萤。她是孤的太子妃。请你勿再纠缠。”
容隐话音落下,便坐在蒲团间平静阖眼。
短暂的沉寂后,容澈自蒲团间醒来。
那些香艳旖旎的记忆霎时充斥他的脑海。
“容隐!这是孤请来的圣旨,即便写得是你的名字,赐婚的也是江萤与孤!”
他暴怒地挥落眼前的圣旨,起身阔步走向江萤的寝殿。
太子妃的寝殿里,江萤正累得睁不开眼来。
她连衣裳都未理好,便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