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内。
包裹在结界之中,羂索不是太担心闹出大动静,只不过在发现雪村雾弥身上气质微妙的转变后,兴致高了些:“哦?”
“看来你还藏了一些.....惊喜节目。”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羂索苟了这么多年,也不是什么毛躁又粗心的小子,精明如他已经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
——是威胁。
没有感受到咒力波动,如果是横滨市市长的话,异能力是一个合理的解释。
不知道为什么,原本就像一个小白兔一样的雪村雾弥,握起刀的那一瞬间,就像是真正完整了一般,让羂索从脊背中都悄无声息地升起了一股寒意。
再加上刚刚无声被划开的空间......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扔刀的那个人并没有真正出来和他打一个照面,不过羂索已然在谋划着退路了。
见机行事才不吃亏。
羂索已经意识到一点。
之前他手中获得的资料是被人刻意隐瞒过的、残缺的。
因为他本来也通过自己的人脉进行了相关调查,再加上黑衣组织和港口黑手党那边给的雪村雾弥的档案中,都没有什么异常,和自己调查的东西相符。
于是羂索自然是相信了这份情报的真实性。
但是如今看来......
一种可能是,对方将自身的能力隐藏得非常好,以至于无人能发现异常。
——虽然羂索通过和雪村雾弥短短接触的这段时间,就否认掉了这个可能性。
而另一种可能——自然就是,有什么人将雪村雾弥相关的情报资料隐藏得太好,甚至能同时瞒过这三方。
当然,有可能雪村雾弥的资料也没有被人专门重新隐藏,而是黑衣组织和港口黑手党那边不约而同替对方打掩护、然后给自己了一份加工后的资料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
羂索脑子转得很快,面上却是依然维持着风度,笑道:“雪村先生看上去是个很厉害的武士呢,这倒的确是意外之喜......是想拿我来当对练对象吗?”
而终于不用刻意收敛着情绪的雪村雾弥,看上去非常迷惑:“.......对练?”
看不太出来其实羂索已经在暗戳戳拖延时间等待时机溜走,雪村雾弥奇怪地问道:“你刚刚可是说要杀了我诶......我看上去像是那么好心的人吗,还陪你对练?”
如果真的有能让他陪着对练的人......那也应该只有自家喜欢的崽。
这是个什么东西哦,想这么美?
羂索:“哎呀,那难道雪村也是想杀了我吗?”
本来只是一句带着些试探态度的调侃,毕竟雪村雾弥看上去明明是杀鱼都会不忍心的模样——
“是啊。”雪村雾弥理所当然地点点头,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说出这话的样子和刚刚别无差别,只不过带了点小小的不开心,“你好啰嗦。”
他握着长刀,认
真地对别墅主人道:“你也拿出你的武器吧。”
别墅主人的面色有些阴晴不定,他看出来了雪村雾弥说出这些话时全然的真心。
啧??[,有点麻烦了.......
所以黑衣组织那边这么希望得到雪村雾弥,也是因为对方能力特殊吗?
如果不是情况有些不对,他都真的有点舍不得直接杀了对方了。
死灭回游......
只不过还没等羂索做出什么反应,刀光已经凛然而至!
“你好磨蹭。”雪村雾弥皱着眉,认真道,“都已经给了你机会了......战斗中不能分心。”
羂索侧头,森然刀光险而又险地擦着面部而过,留下一道血痕,落到身后的地下室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银发少年双眼无神,然而手上的动作却是自成一派的潇洒又富含杀伤力的,歪了歪脑袋:“要专心。”
羂索啧了一声,此时也不顾伪装不伪装了——如果不认真起来的话,真的会有死亡的可能啊。
不过这具身体是普通人,他用了些方法能让这具身体看到咒灵,但还是有些麻烦。
他刚刚想让地下室中,原本被他拿来当后手的咒灵放出来,然而下一秒。
优美而寒凉的刀光宛如星河编织而成的披纱,划开了地下室的黑暗无光,有隐约的水光漂浮,看似轻飘,却蕴含着极为恐怖的力量!
“唰——”
近乎是无声的。
雪村雾弥并没有什么花里胡哨的刀法,一举一动皆是最自然基础的招式,抬手,挥刀,落下,似是返璞归真,乍一眼看似平平无奇,实则——
羂索眼睁睁地看着还没彻底走过来的几个咒灵连一丝反抗和挣扎的机会都没有的,就彻底消散。
甚至不像是被单纯的拔除,而是某种.....概念上的消散,从此再也无法存在。
羂索已然彻底不再去维系“别墅主人”的假面,面色沉下来,带着冷酷和沉稳,还夹杂着不择手段的阴狠,狼狈地躲开这一次的攻击。
地下室里已然是一片狼藉,羂索能躲开这次的攻击,没被干脆利落地从中腰斩,都是多亏了他曾经锻炼出来过的体术。
“......这是什么能力?”他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抹了抹脸,低头看着自己手上的血迹,像是自言自语般开口,“概念?”
意料之外却又情理之中的,他看到雪村雾弥居然短暂地停下了自己手上的动作,像是有问必答一样,点了点头:“你的眼力倒是不错。”
雪村雾弥犹豫了一下。
......反正都是将死之人了,掀不起什么浪,告诉他就告诉他吧。
让东京先生家的孩子死得明白一点(?)
虽然雪村雾弥看不见,但是他能感受到自己刚刚似乎是斩断了什么东西......?
他思考了一下。
东京那边,那应该是咒灵了。
哇。
雪村雾弥组织了一下措辞,有隐隐水雾在身边漂浮,化作一环水流,似游鱼般在空中环游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