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隔绝出来的空间仿若自成一方天地。
佐藤美和子怔怔地看着几步之外的人,喃喃道:“骗、骗人的吧......”
那是一种无双的震撼与常人所不能想象的瑰丽。
虚空的钟表在冥冥中扭转着时间的法则,明明身在这片别墅的废墟之中,恍惚间却让人以为踏入了未知的圣堂。
墨绿色的长发垂落着?_[(,衬着冷白的肤色,手套上沾染着鲜红的血迹,祂轻轻侧过头。
神秘的纹路蜿蜒,碧绿的眼眸深邃,飘渺又浩瀚,触碰着名为时间的禁则,恒古不绝。
【我们要逆转时间的洪流,让死者复生。】
让命运低头,时间俯首,让世界......走向我们想要的未来。
“咔哒、咔哒、咔哒——”
齿轮运转,指针转过一格又一格,有低低的吟唱声在耳边萦绕着,悠悠诉说着独特的语言。
时间的细线就像是有生命力一般,跳跃着,流动着,细线的颜色随着某种力量的传递而逐渐变淡,直到彻底消失不见——
*
横滨的海边。
曙光破晓,数不清的泡沫交替着流光的七彩,漂浮上升,最终无力地破碎,却共同编织成了一场盛大的幻梦。
眼泪安静地滑落,不受控制的,渐渐亮起了光的灰蓝色眼眸中溢满着泪珠。
雪村雾弥张了张口,一时之间却是哑声的,吐露不出完整的话语,最后只是发出了一声小小声的抽泣。
就如同自海面升起的泡沫一般,一切都充满着不真实感。
老师......不在了?
他没有天真到以为IF横滨只是回到了他自己的世界,因为雪村雾弥能感知得到,对方早已非常坦然地、主动切断了自己和那个世界的最后一丝联系,于是便只是在现在的这个世界安心地当着一名无根之城。
但是雪村雾弥以为,老师至少会留下来陪他的。
......是他没能发现幸一老师真正的想法。
雪村雾弥茫然着,大脑迟缓地回忆着点点滴滴。
他想起幸一老师轻描淡写地,转移承受了原本应当由他自己承受的、来自龙头战争的疼痛。
也想起自己没能成功达到老师预期的时候,对方近乎严厉的指责,隐含着那个时候的他看不懂的忧虑。
还有毫无保留的指导,每次替他兜底的扫尾,放松时候也会陪他一起逛街、给他买可丽饼吃。
到最后,一切念头和回忆都有些混沌,雪村雾弥忽然想到。
......自己好像还没给老师泡过一次茶。
雪村雾弥听到巴黎长叹了一声,将他抱到怀里,玫瑰的清香传递着令人安心的气息,“你家老师特意让我把你带到海边,还让我把原本当时就要出现的这些泡泡拖到现在再一齐升起......就是让你别哭的。”
带着怜爱的,巴黎用自己的袖子给怀
里的小少年擦了擦眼泪:“怎么哭得这么可怜。”
几乎都不怎么出声的,不是嚎啕大哭,而是安安静静地流着眼泪,时不时地强忍着抽泣两声。
啪嗒啪嗒的。
巴黎不动声色地让玫瑰的花香更浓郁了些,带着安抚。
美人面上安慰着,内心里却嘀咕了一声。
米花那边的进度比他想得要慢一些......横滨不愧为港口城市,雾弥这孩子和水做的一样,眼泪根本停不下来。
哭得他都有些心疼了。
不过......
巴黎感觉这事其实的确有些两难。
毕竟时间这种东西,哪怕是他都不敢去随便触碰。
更别说精准地操控操控,逆转,哪怕这某种程度上的确是[米花]的权柄之一。
不过对方看上去当时倒是比较有把握的样子......算了,不思考了。
巴黎知道这件事情在目前,他也没办法直接插手,所以轻轻揉了揉怀里的小孩的脑袋,将雾弥的脑袋侧了侧。
方便他能看到那一片梦幻的海洋。
时间缓缓流逝着,直到最后一个泡泡也消散于天际,一切仿若从未发生过,风平浪静。
然而就在这时。
巴黎感觉到原本埋在自己怀里的雪村雾弥忽然脑袋动了动。
雪村雾弥抬起脑袋,灰蓝色的眼眸像水洗过的天空,剔透又干净。
明明终于能看见光亮,但是却依然有什么东西微妙地改变了。
雪村雾弥有些迟疑着,从巴黎的怀抱里钻出来,低头,看着自己手腕上的那条鲜红绸带。
柔顺的触感无微不至,和自己右边手腕上缠着的白色绸带是一模一样的材质和形状,只除了颜色。
雪村雾弥看上去有些茫然,眼眶还是红的,泪痕未干的脸蛋上浮现着迷茫,小声地自言自语着:“老师的绸带,刚刚好像,动了一下......?”
话音刚落。
巴黎和雪村雾弥一起看到绸带又幽幽地扬起一个角,晃了晃。
然后蔫巴巴地重新软了下去。
雪村雾弥还没有反应过来,巴黎却是终于舒了一口气。
看来[米花]那边是成功了。
以这段绸带作为连结的起点,消散的亡魂重回故土。
太阳依旧升起,童话却不会再迎来悲剧。
巴黎又摸了摸雪村雾弥的脑袋,就好像在对待什么小动物一样,暗金色的眼瞳注视着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的雪村雾弥,“到时候记得去好好谢谢你的花花先生......不过现在。”
巴黎熟练地转移了话题,开启了以往特攻小横滨的忽悠大招:“我们要不先去选一个载体吧?”
“载体......?”
“毕竟你家老师当时.....化为泡沫后,消散得比较彻底,再加上本身是beast世界线那边的人,总归许多原因加起来,导致祂还需要
在载体之中蕴养。”
雪村雾弥似懂非懂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