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冬花这事就算这么解决了。
李冬花要给卫婆子磕头,卫婆子一把拉住李冬花:“好孩子,往后你好好孝顺你爹娘,比什么都强。”
李父李母面对卫婆子也是又感激,又有些无颜面对。
他们老李家的事,倒是闹得亲家家宅不宁的。
他们带李冬花走之前,再三谢过了卫婆子一家。
“春花啊,把你嫁给喻家,娘当年真是做对了。”李母眼里含泪感叹。
若没有喻家人干涉,怕是她跟李父这俩耳根子软的,就要扛不住李金男跟赵家一波又一波的套路,真就把冬花给嫁到那赵家去了。
当年喻家上门求娶,李母其实不大愿意大闺女去当长媳的。
大闺女性子直,不会说话,喻家儿子多,到时候她当了长媳,这婆媳间的摩擦,妯娌间的摩擦,大闺女能应付得过来吗?
但当时卫婆子亲自上门,说得恳切,也给足了李家面子,李父李母觉得喻家是厚道人,还是把闺女嫁了过去。
这些年看下来,是真没嫁错!
李家赵家都走了,看热闹的村人们也散了。
喻家院子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卫婆子当着众人的面,夸了苏柔儿:“若非老三家的想出这样的好办法,今儿这局面不知道还要僵持多久。”
苏柔儿头一遭被婆母当着众人面夸,整个人是如同煮熟的虾子,脸都涨红了,结结巴巴的表示,她们县里头时常有人招婿,所以她才想到了这样的法子…
李春花虽然还是看不太惯三弟妹,但今儿这事,她还是很感激苏柔儿的,也郑重其事跟苏柔儿道了谢。
苏柔儿有些受宠若惊。
李春花笑道:“三弟妹,从前我还以为你就是个县里头来的娇小姐,今天才知道,你脑子也灵光的很。”
苏柔儿:“…”
要不是她多少知道大嫂就是这个性子,说不定就会觉得大嫂这是在故意讥讽她。
解决了这么一桩大事,李春花整个人气色明显好了不少,看苏柔儿也顺眼不少。
晚上甚至还给苏柔儿夹菜了。
苏柔儿都有些受宠若惊了。
白晓凤有点吃味,幽幽叹了口气:“也没人给我夹菜呢…”
李春花立即又给她夹了一筷子咸菜:“吃都堵不住你的嘴?”
白晓凤这才又笑了起来。
吃完饭,卫婆子喊住了喻四羊:“老四,娘给你新做了一身衣裳,你来试试。”
喻四羊有点不大好意思:“娘,你又给我做衣裳…娘,你对我真好。”
“你的三个哥哥,自有自己媳妇管着。你还没成亲,娘自然是要管着你的。”卫婆子眼含慈爱,眼神细细描绘四子的脸庞。
她的四儿,只是心思澄澈如稚子,根本不是傻子。
就是不知道,到时候会娶个什么样的媳妇?
大概是想什么来什么,翌日喻老头跟喻四羊在家歇着,喻大牛喻二虎去上工,村里相熟的周五娘上门了,喜气洋洋的要给喻四羊说个姑娘。
卫婆子颇有些惊喜:“什么样的人家?”
周五娘笑呵呵道:“婶子,你听我说,这也是桩巧宗。我那亲戚,本来家是十八里铺的,隔咱们这三座山头呢,昨儿正好来我这走亲戚,这不,就见着婶子你为着姻亲说话出头的样子,她觉得婶子一家都不错,能处;再加上她从前也见过咱们四羊,知道咱们四羊是个好小伙子,她家里刚好有个年满十七岁的姑娘,这不,就心动了吗?”
卫婆子听着,也有些意动。
对方知道四羊的情况,还愿意托人上门来说合,这本身已经是不错的诚意了。
不过…卫婆子挑儿媳妇也不是荤素不忌的,她注意到了周五娘话里的一个信息,有些谨慎道:“…你方才说,你家那亲戚闺女,满十七了?咋一直没说人家?”
乡下这闺女,基本上十四五六的就开始说亲,很少有十七岁还没定下亲事的。
杏杏今儿没出去找芽芽玩,她在炕上玩着喻四羊给她编织的草兔子,听到奶奶说了这么一句“十七岁还没说人家”,她抬起头,往卫婆子跟周五娘那看了眼。
十七岁就要说人家了吗?
杏杏赶紧掰着自己手指算了下,她今年还不到四岁,那她还有一二三四…
哎呀,算不过来了!
杏杏看着十个手指头都没算到的“十七岁”,有点开心。
这是不是说明,她还有好些时候能在家里呢!
杏杏傻傻的笑了起来。
那边周五娘则是凑近了卫婆子,压低了声音:“婶子,咱们都是知根知底的人家,我也不瞒着你,我那亲戚—算下来我还得喊声表姑的,她闺女,也就是我表妹,那脚,有点跛。所以,就耽搁了…”
听到周五娘说是脚跛耽搁了,卫婆子倒是松了一口气。
只要不是人品上的瑕疵,脚跛,倒也没什么太大关系。
“你了解你那表妹不?她咋样?”卫婆子有些殷切的问。
周五娘笑道:“我那表妹,怎么说呢,她脚不太方便,很少翻过山头来我这走亲戚。这些年我又忙着我儿子求学的事,不太出门,已经有些年没见过她了。不过,我记得,她是有点小姑娘的小脾气,但旁的倒是不错。生得不错,人也苗条,虽然脚跛,但是平时在家里头帮着做些家务活都是好样的…她爹娘就是不大放心,怕她未来的婆家因为她脚跛看轻她,这不,才多留了两年。”
卫婆子连连点头,听着倒是不错。
周五娘窥着卫婆子的神色,知道她心动了,笑道:“婶子,我知道你是个爽快人,要不这样,明儿你带着四羊去十八里铺看看去。行就再谈谈,不行呢,咱们谁也不耽搁。”
卫婆子拍了板:“成!”
她下了决定,明儿就带老四去十八里铺。
周五娘笑道:“就还有一桩事,婶子,你也是知道我的,我家乾安学业要紧,我走不开。左右十八里铺你也知道地儿,明儿我就不过去了?”
这也不算什么,卫婆子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