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娉芳在一旁听着两个小豆丁的对话,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橘哥儿跟杏杏齐齐看向她。
范娉芳一本正经道:“我家里也有个跟杏杏差不多年纪的妹妹,到时候杏杏可以去我家玩呀。”
杏杏开心的应了下来:“好呀好呀。”
她心里想,范姐姐真的人好好哦!
……
喻三豹头次有了自己能做主的铺子,极为积极主动,每日连着往铺子那边跑。
这跑商倒卖东西,跟自己开铺子其实有不小的区别,但喻三豹干劲十足。
很快,铺子便开张了,起名叫喻家商肆。
十分正经的一个店名。
甚至这名有些“大”。
好些人都在背后指指点点。
但喻三豹十分有信心,他能把喻家商肆做大做强!
喻家商肆卖的都是喻三豹从州城那边亲自寻摸来的一些物件,一个是新潮些,再一个是东西也不贵,物美价廉。
很快,喻家商肆便在这县城站住了脚。
……
喻家几个哥儿也在县里头夫子那儿开始读书。
一开始,周五娘原本还想着,喻家估摸着是要供一两个哥儿读书,束脩这么贵,全供了不现实。到时候不管喻家供哪个,她家乾安同喻家的哥儿一道去县里头读书便是。
结果,周五娘是万万没想到,喻家不仅一口气把四个哥儿全供上了,而且还在县里头开了家铺子,几个哥儿下学后就在铺子里吃住,根本不用回来!
周五娘倒吸着凉气,拉着卫婆子的手:“婶子,咱们认识这么多年了,你得跟我吐个实情,你们从哪里弄了这么些银钱?”
别是……她们家喻三豹说是出去走商,根本不是走商,而是去当土匪抢劫了吧?!
周五娘脑子里闪过这个念头,不寒而栗。
卫婆子骄傲道:“没,是我们家杏杏,你也晓得的,我们家杏杏是个小福星,她上山捡了个人参,卖了几十两银子。”
周五娘又是倒吸一口凉气。
又是杏杏?!
这杏杏难道还真是个小福星?!
周五娘真是又羡慕又嫉妒,恨不得那日把杏杏捡回家的是她!
“不过,你也是晓得的,那钟氏学塾贵得很,我家又咬牙供了四个哥儿,为了以后也有钱交得起束脩,这不又咬牙赁了个铺子。”卫婆子为了防止家里有余财的消息传到别人耳中,旁人起什么坏心思,故意长吁短叹道,“……这钱花得是一干二净,明年什么情况,还不晓得呢!”
周五娘强忍住心里酸溜溜的感觉,半真半假道:“……哎呀,咱们农户人家,哪有经商的天分,你们这一下子就在县里直接赁了个铺子,就不怕赔得一文钱不剩吗?”
“也是没办法的事。”卫婆子老神在在,“不然明年将近十两银子的束脩钱,从哪里出?……只能拼一把了。好在我家老三也还算靠谱,他见天的在外头跑,也就挣个辛苦钱罢了。”
周五娘不敢再打探下去了。
她怕她再听着,又羡慕又嫉妒的表情就要压不住了。
看着周五娘匆匆离开的背影,卫婆子倒是无声的叹了口气。
有些人是这样,她不是说不盼着你好,而是盼着你好,但又怕你过得比她还好。
周五娘这样还算好的了,最起码也不会说些什么酸言酸语的。
像村里有些人知道他们家在县里头开了铺子,背地里说三道四也就罢了,甚至已经有人故意跑到苏柔儿那边,同苏柔儿说一些有的没的了!
卫婆子正出神的想着,就见着苏柔儿一脸忿忿的从院子外头迈了进来,手里抱着的洗衣盆里还装着没洗好的衣裳,一看就是中途回来的。
“怎么了?”
卫婆子主动问道。
苏柔儿正委屈着,这段时间她跟卫婆子的关系也还算和谐,她犹豫了下,还是同婆婆告起了状:“娘,你说过不过分!有人说豹哥天天在外头跑,以后就算是在外头再找个,我都不晓得……”
她越说越觉得心酸。
卫婆子心道,看吧,果然,就有那起子见不得旁人好的,故意来挑事了。
卫婆子只同苏柔儿道:“你跟老三同床共枕这么多年,你应该也清楚老三是个什么样的人。”
苏柔儿还是有些委屈:“我知道,但架不住她们总跟我念叨这些……我洗个衣服,都要跟我叨叨个不停……”
“她们还劝我跟豹哥一起出去,但橘哥儿还这么小……”
“娘,你说,她们怎么这么烦啊。”
“她们就是嫉妒你。”卫婆子耐着性子又劝了苏柔儿几句,苏柔儿知道婆婆向来不喜欢看旁人抽抽噎噎的,卫婆子说得道理她也懂,但她也忍不住。
“行了,你放宽心。老三就算找了,我也不会让对方进门!”卫婆子索性道,“再说了,有些别有心思的,巴不得你疑神疑鬼,跟老三闹了矛盾。到时候说不定老三心里一烦,真就再找一个呢?”
这话倒是有效的止住了苏柔儿的烦躁悲伤。
苏柔儿咬牙道:“娘说得是!往后谁要再在我跟前说这些,我就问她,是不是她想嫁给豹哥,要不要我收拾东西走人给她腾位置!”
苏柔儿说得杀气腾腾的,但怎么着,总比她方才那副哭哭啼啼的样子好。
卫婆子略有些满意的点了点头。
“对了,这两日你闲着,做双鞋子。”卫婆子嘱咐道,“跟你脚差不多一样大。做得精致些。”
苏柔儿先是赶忙应了,才稍有迟疑的问:“娘,鞋子是给谁的?我做个什么配色纹样的好?”
卫婆子道:“我娘家弟弟前两日让人捎来了口信,过些日子要另娶了。这是给新媳妇做的。算起辈分来,你得跟着老三叫一声四舅妈。”
一听是给长辈做的,苏柔儿赶忙应了:“我今晚就做。”
卫婆子满意的一点头。
这样有些事情做,也省得苏柔儿听了那些人的挑拨话,再胡思乱想。
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