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春花喊上双云,给了些银钱,让她去村子里卖肉的人家再买些排骨回来。
范星如好奇的在喻家小院里转了一遭。
柳哥儿陪着他转悠,还不时给他介绍几句。
范星如打小养尊处优,没见过这般破旧的小屋,他还有些诧异,几位同窗学业都不错,尤其是喻永柳,那简直是先生的心头肉。
他们打小是在这样破败的地方长大的?
但范星如偷偷看柳哥儿神色,见他神色坦然,并没有因此感到自卑或者是局促,范星如隐隐觉得自己好像明白了什么。
可能这就是他们之间的差距吧!
趁着李春花在灶房做饭的功夫,卫婆子去了趟灶房,跟李春花说了那位老道长亲口说,槐哥儿身上有什么霸王骨,是难得一见的练武料子,以后让槐哥儿跟着他习武。
李春花愣了下:“那槐哥儿上学的事……”
卫婆子道:“我们跟道长说好了,槐哥儿早上去道长那儿习武,下午再去读书。这样也不怎么耽误,就是孩子会累一些。”
李春花当即高兴起来:“习武……习武好啊。道长那么厉害的人,愿意教我们槐哥儿习武,这是我们槐哥儿的福气。”
卫婆子见李春花这么上道,也很是满意,点了点头,笑道:“到时候让老三教教槐哥儿学骑马。到时候早上让槐哥儿骑马过去,也能省事些。”
见婆婆想的这么周到,李春花哪里还会说半个“不”字?
她喜气洋洋的:“行,娘,那我回头再给槐哥儿做副手套,做个护膝啥的。”
卫婆子满意的点了点头,出了灶房。
婆媳俩这会儿想的很是简单,就是觉得孩子多学些本事在身上,总没有坏处。
她们这会儿还不曾料到,好几年后,槐哥儿会凭借这一身武艺,替她们挣来诰命夫人。
到了晌午,双云回来了,只是身上颇有些狼藉,近处闻了,还有些腌臜味道。
她人也红着眼,像是哭过。
李春花看着纳闷,出门的时候人还好好的,整整齐齐干干净净的一个小姑娘,怎么回来后,看着像是在外头被人扔了臭鸡蛋?
只不过双云放下排骨,丢下一句“我去洗一下”就跑了,李春花想多问一句都没得问。
李春花只好把这个疑问暂时放回了肚子。
她把排骨分成了两份,整治了两道排骨菜,一份排骨非常奢侈的用上了糖,做了一道杏杏最爱吃的糖醋排骨,另一份则是把排骨油炸过,做了一道连骨头都香酥可口的椒盐排骨。
范星如跟着喻家一大家子十几口人坐在大圆桌旁,在各种劝菜声中,深感新奇。
他们家人口简单,他爹虽说有两个通房,但那两个通房都没有子女,平时也不会跟他们一起吃饭。每每用餐,桌上顶多只有他,姐姐,还有爹娘四人。
哪有这么一大家子说说笑笑一道吃饭来的温馨?
再加上李春花这手艺,着实称得上一句十分了得,范星如今儿竟是一口气吃了三碗饭。
衣襟前头的腰带都撑得,松开来重新系过了,这才稍稍舒服了些。
范星如挺着小肚子,差点瘫在凳子上:“婶子做饭,真是太好吃了!”
他真诚的夸赞着李春花。
李春花高兴极了:“县里头来的小少爷就是会说话。”
说着,又想起什么,去拿了一罐子山楂果肉脯出来。
她笑着递给范星如:“这是秋日时,山里头长的野山楂做的果脯,对于消食不错,范小少爷不嫌弃,就把这个拿走吧。”
范星如虽说感觉自己已经撑得快要走不动道了,但还是捻了一块进嘴,眼都亮了。
他飞快的嚼了,连连点头:“天呐,这也太好吃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宫里的御厨做的呢!”
李春花笑的那叫一个花枝乱颤,合不拢嘴。
槐哥儿见范星如把他娘哄得这么开心,也是有些无语:“你吃过宫里御厨做的?”
范星如咽下嘴里的山楂果脯,振振有词:“那自然没有,但我吃过很多地方的果脯,味道都不如你娘做的这个。那可不就是宫里头的御厨做的?”
范星如很是真诚的问李春花:“婶子,你真的不是宫里御厨来乡下养老的吗?”
李春花那叫一个心里美啊!
待用完饭,槐哥儿他们见范星如吃的快成了一个球,便带他出去消食了。
橘哥儿跟杏杏也一道跟着哥哥们出了门。
几个小家伙前脚刚走,后头就有人上了门,拍着喻家的柴门,大声喊着人:“我说,喻家的,有人在家吗?”
李春花跟苏柔儿刚在灶房忙活完,应了一声:“谁啊?”
她出来一看,却见是村里头一个向来凶名在外的妇人,姓扈。
李春花愣了下。
他们家跟这妇人可没怎么打过交道,这妇人怎么就气势汹汹的上门来,一副要算账的架势?
大概也算是相由心生,那姓扈的妇人生得颇带了几分泼辣之色,她双手掐腰,唾沫四溅的开始骂:“你们老喻家的,有几个钱,了不起啊?!也不知道那些钱是咋来的!”
李春花只觉得这扈氏可真是莫名其妙的。
她也不是泥人捏的,脾气也上来了,骂道:“姓扈的你是不是有病,突然上门来骂什么骂,我们家有钱咋了?我们家不偷不抢的,谁惹你了?!”
卫婆子她们在家里头听着这动静,纷纷出了门。
白晓凤肚子越发大了,没敢往前凑,只在自家屋前,掀了个帘子。
卫婆子跟苏柔儿倒是上前来。
那扈氏一见喻家女眷都出来了,气势反而更加猖狂:“好啊,你们是打算全家来欺负我一个是吧?!那个小娼妇呢,让那个小娼妇也出来!”
“你骂谁呢!”卫婆子听不下去了,直接上前,冷冷的看向扈氏。
扈氏冷哼一声:“卫二娘,旁人怕你,我可不怕你!我问你,你们家那狐媚子丫鬟呢?让她赶紧滚出来!”
这话一出,卫婆子几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