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杏回家时,天色已然不早了,是老茂亲自驾了马车送回去的。
到了小院门口,老茂把杏杏抱下来,又去马车里把柳老太爷让人挑出来的一匣子首饰珠宝给拿了出来。
双荷出来接杏杏,见状都不知道好:“这……”
老茂道:“是我们家老太爷给杏杏的谢礼。今儿若是没有杏杏,怕是会出大事……杏杏可真是个小福星啊!”
既然是谢礼,双荷犹豫了下,还是接了过来。
说起来,旁人给她们家小姐的谢礼,她们家好像都收习惯了……
卫婆子还特特拿了个箱笼,给杏杏都攒了起来,谁也不能碰。
杏杏到底年纪小,今日过得又着实有些刺激,这会儿便有些困了。她揉着眼睛,也不闹,只牵着双荷的手,小脑袋靠在双荷的胳膊上犯困。
老茂慈爱的看了一眼杏杏,这才告辞离开。
双荷一手抱着那匣子,一手牵着杏杏,进了小院。
杏杏困的厉害,双荷把匣子放到一旁,便带杏杏去睡觉了。
杏杏甚至都没吃晚饭,一夜好眠。
早上,杏杏起床时,几个哥哥已经上山的上山,上学的上学了。
杏杏迷糊了会儿,自己爬起来,端着自己的小杯子去外头拿杨柳枝蘸了粗盐来洗漱。
双荷正在院子里洗衣裳,见杏杏自个儿穿好衣裳出来刷牙,笑得眉眼弯弯:“杏杏小姐醒啦?……早饭我们都用过了,堂屋桌子上给你留了包子,这会儿应当是还热乎着。”
杏杏点了点小脑瓜,刷过牙,自己跑到堂屋,爬到凳子上,坐在那儿小口小口吃着包子。
待杏杏用过早点,双荷把昨儿那匣子拿了出来,推到杏杏跟前:“这是昨日柳家给小姐的。小姐要不要看看?”
杏杏打开匣子,里头各色的珍珠宝石首饰有些闪。
杏杏还没怎样,双荷倒是在一旁激动起来。
“呀,柳家真有心,这些首饰看上去都是适合小姐你这个年龄戴的啊……啊,这长命锁,看上去像是纯金的!”
双荷觉得自己的眼都要被匣子里的珠宝首饰给晃到了!
杏杏拍了拍胸前,里头挂着一个银制的长命锁。
这是先前卫婆子给她买的,她每日都挂在身上,可宝贝了。
她还是最喜欢这个小银锁呀!
杏杏问双荷:“双荷姐姐,这些是不是很值钱呀?”
双荷点了点头:“很值钱很值钱!”
杏杏露出兴奋的笑来:“那杏杏要把这些都给奶奶,让奶奶换银子,拿去盖大房子!”
这些天,喻家盖新房盖的如火如荼,有时候卫婆子也会念叨一两句盖房也太费银子之类的话,卫婆子虽然是随口说说,但杏杏却是都记在了心里。
这会儿她得了宝贝,头一个想到的便是都拿去给奶奶!
双荷对自家小姐的孝心,感动极了!
晌午,在山上跟着老道士学武的槐哥儿回来了。
他一改往日,神色有些忧心忡忡。
“大哥哥,怎么啦?”杏杏担心的很,围在槐哥儿身边关切的问。
槐哥儿叹了口气:“我那时师弟,不知道怎么,突然就发起了烧。今儿一上午都没退烧。”
其实危时宴要比槐哥儿更早跟着老道士学武,但槐哥儿觉得自己比危时宴大好几岁,便强行以师兄自居,天天喊师弟。
危时宴又是个不太在意这些的性子,也就随着槐哥儿去了。
“啊,宴哥哥生病了?”杏杏呆了呆。
最近事情有些多,她有些时日没去无名道观了。
槐哥儿自打跟着老道开始学武后,有时候也会跟杏杏说一说危时宴的近况。
槐哥儿一开始也是觉得这个师弟怪怪的,总是避着自己,好似自己是什么洪水猛兽,是半点接触都不肯有。
但槐哥儿性格好,人也开朗,并不把危时宴的避之不及放在心上。
时间久了,危时宴跟槐哥儿偶尔也会有些接触,危时宴发现,大概槐哥儿身负百年难得一见霸王骨的原因,哪怕跟他接触会倒霉,也顶多是些摔一跤这样的小事,并不如何严重。
危时宴这才放下心来,跟槐哥儿的关系倒是渐渐好了起来。
这会儿他发起烧,槐哥儿自然很焦心。
杏杏犹豫了下,摸了摸身上的香囊。
自打她跟着达奚司婆学医后,达奚司婆嘴上总是叨叨嫌弃杏杏,但实际上,给杏杏备下了好些实用的药丸子,拿油纸裹了,就放在杏杏的香囊里。
其中,便有对退烧颇有奇效的药丸子。
杏杏这会儿犹豫,倒不是心疼药丸子,她是在犹豫,自个儿该怎么过去呀?
槐哥儿是个资深妹控,妹妹一发愁他立马就关心上了。
“杏杏怎么了?”槐哥儿关切的问。
杏杏苦恼道:“杏杏想去看看宴哥哥,但不知道怎么过去。”
槐哥儿一拍大腿:“这简单。我骑马送你过去便是了。”
杏杏呆了呆:“可大哥哥下午不是要去学堂读书么?”
槐哥儿却道:“读书,什么时候都可以读。但时师弟发烧,若是杏杏去探望,他一定很开心。”
槐哥儿觉得自己妹妹天下第一好,这么好的妹妹去探望时师弟,时师弟一定会很开心,很快会好起来。
杏杏弯了弯眉眼,软声道:“谢谢大哥哥。”
槐哥儿心里美滋滋的。
用过午饭,槐哥儿便把马儿又牵了出来。
他翻身上马,坐好后,弯下腰来,轻轻松松将杏杏直接提到了马背上,坐在他身前。
杏杏还是头一次由槐哥儿带着骑马,开心的叫了一声:“啊!”
喻三豹在一旁看着,只觉得后槽牙疼:“……槐哥儿,你可把杏杏带好了。杏杏要是磕破点皮,你奶奶都能抄擀面杖,知道吗?”
槐哥儿信誓旦旦:“三叔放心吧,我就是摔了自个儿,也绝不会摔着咱们杏杏。”
喻三豹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