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雪凤眼下最是得宠,她跟孟云常央求几句,说想要去自己姨母家看看,孟云常大手一挥便准了。
李雪凤便把自己妆奁里这几个月孟云常赏的那些珠宝一股劲的都戴在了头上,看着就像是一个行走的首饰架子。
除了带贴身丫鬟,更是把院子里那做粗使活计的两个洒扫丫鬟都带上了,坐着马车浩浩荡荡就去了南坨村。
李雪凤这般招摇,引得不少南坨村村人来围观。
她娇艳一笑,扶着丫鬟的手,马车刚进村口便从马车上下来,摇着腰肢往她姨母张氏家里走。
这段路自然会路过喻家那新起的大院子。
李雪凤忍不住眼神往喻家院门口飘。
喻家新起的院子大门也气派的很,红艳艳的漆刷着,兽衔环威风凛凛。
可巧,这会儿大门吱呀一声开了,双云带着双月双晴双莲双秀,各手里端了一盆衣裳,正要去小溪边洗衣服。
五个丫鬟俱是一样的衣裳服色,俱是花一样的年纪,这一同迈出大门,别提多吸引人了。
这相比之下,李雪凤身后跟着的三个丫鬟,多少就有些寒酸了……
毕竟,其中两个只是院子里的粗使洒扫丫鬟。
李雪凤只觉得有种难堪的情绪从脚底板直冲上头顶。
双云对李雪凤还有些印象,她多看了一眼,也没说什么。
可李雪凤正难堪着,这不带情绪的一瞥,让她更觉得羞恼!
就连个下贱的丫鬟,也不把她放在眼里了?!
“站住!”李雪凤大喝一声。
五个双字辈的丫鬟都有些莫名的看向李雪凤。
“到底是乡下人的丫鬟,半点规矩都没有,竟然敢斜眼看我!”李雪凤怒道。
五个双都觉得有些莫名。
看热闹的村人也被吓了一跳。
这县太爷小舅子的小妾,可真威风啊!
双云觉得李雪凤简直莫名其妙。
“走,不用管她,咱们洗衣裳去。”双云同其他四个双道。
这等漠视的态度,让李雪凤更加着恼。
李雪凤气得涨红了脸,喊她带来的那三个丫鬟:“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旁人都欺负到你家主子头上了,你们就这样干看着?”
两个粗使丫鬟都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这李姨娘要做什么。
倒是李雪凤的贴身丫鬟绿竹,跟李雪凤处了几个月,已经摸清了李雪凤的性子,这会儿是想让她们帮她打过去立威呢!
可,人家对面有五个,她们这边只有三个,还良莠不齐的,这怎么打过去?
绿竹只当是没听懂。
而此时,大门吱呀一声又开了,可巧,喻永槐牵着马出来,正要往县城去。
喻永槐今儿跟着老道士练完武,突然发现衣裳肩肘处都磨损了不少,这是回来拿两件衣裳。
没想到在门口又遇到了李雪凤。
他记得李雪凤,这姑娘被蛇咬了,杏杏救了她,还被她反咬一口。
喻永槐蹙了蹙眉,收回了视线。
五个双齐齐道:“大少爷。”
喻永槐奇道:“你们在这做什么?方才不是听你们说要去洗衣裳?”
双云道:“本来是要去洗的。但这位……”
双云顿了顿,不知道怎么称呼李雪凤——梳着妇人头,但人又妖妖娆娆看着不正派的样子,也不像好人家的正头娘子。
她索性就以“这位”来代称。
“这位……非要拦住我们找茬,一会儿说我们没有规矩,斜眼看她,一会儿又说我们欺负她,真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喻永槐又看向李雪凤,李雪凤扬着下巴看他。
喻永槐收回视线,同双云她们道:“你们去忙你们的吧。”
双云几个齐齐应是,看都不看李雪凤一眼,端着盆走了。
喻永槐也不打算理会李雪凤,牵着马要走。
李雪凤没想到,自己如今都这般“衣锦还乡”了,竟然还是得不到这喻永槐半个正眼?!
她这几个月过的太顺风顺水,性子跋扈了不少,脑子一热,便是不管不顾的要去拽喻永槐的袖子:“你站住!”
以喻永槐的身手,哪能这么轻易让她拽住袖子。
他只皱眉避开:“自重。”
说完,翻身上马,双腿一夹马腹,扬长而去。
李雪凤看着喻永槐的背影,心里又是痴又是恨。
这几个月不见,喻永槐又长高了些,身姿如挺拔生长的修竹,越发让人挪不开眼。
绿竹上前小声提醒:“姨娘……”
李雪凤回神,见南坨村的人都带着几分似笑非笑看热闹的神色看着她,不再是先前那等艳羡的眼神,好似洞察了什么。
李雪凤面皮骤然一紧,逃也似的快步去了姨母张氏的家中。
下午没过多久,李雪凤便匆匆坐着马车,离开了南坨村。
回到孟家的李雪凤,扎进屋子,半晌没出来。
她没注意,一个身影悄悄摸出了她那小院,悄悄去了正院。
这身影,正是粗使丫鬟中的一人。
那粗使丫鬟跪在正院的女主人面前,一五一十的把今儿发生的事同孟夫人说了。
孟夫人冷笑一声:“这小贱蹄子,得意了这么久,也该让她长个记性了!”
傍晚,孟云常回了正院,像是应卯一样,要陪孟夫人用个晚餐。
孟夫人却温柔似水道:“夫君,不如你去李姨娘那边坐坐吧。她今儿心情好像不大好。”
孟云常眉头一皱:“今儿不是允了她回乡探亲吗?怎么就心情不好了?”
孟夫人一脸为难的模样:“具体我也不知。就是今儿下午她回来,我在园子里见着她了,她许是没看到我,阴沉着脸,嘴里嘟囔着什么你怎么敢不理我,快步回了自己的院子,看着心情很不好的样子。”
孟夫人温婉道,“我知道李姨娘肯定不是故意的,她性子素来娇俏可人,定然是受了气,又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