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晓凤是想跟着跟着去的,然而偏偏榜哥儿跟小伙伴在小溪里玩耍,脚一滑掉进了小溪。虽说人倒是没事,很快就被人救了起来,但人却是发起了烧。
杏杏及时给榜哥儿开了药,饶是如此,榜哥儿精神还是有些奄儿吧唧的,不如往日活泼。
乡下把这个叫魇着了。
杏杏给榜哥儿开了安神药,虽是如此,柳哥儿还是劝白晓凤留下来照顾榜哥儿先。
“我去考试,又不是旁的。进了考场九天不能出来,也没什么要照顾的地方。”柳哥儿劝他娘。
白晓凤犹豫了下,柏哥儿也道:“二婶婶你只管放心。咱们喻家商肆在州城也有铺子有院子,三弟去了,我保证把他照顾的妥妥当当,一根头发丝都不会少,你这还不放心么?”
槐哥儿不在这几年,家里几个孩子都迅速成长起来。尤其是柏哥儿,他几乎是一己之力将喻家商肆的版图扩大了不知道多少倍。
白晓凤虽说不管家里头的钱财,但她也能感觉得出,家里条件是越发的好了。甚至今年,她娘家那边想买头耕牛,卫婆子二话不说就拿银子帮着给买了两头。
这些,白晓凤心里清楚,柏哥儿居功至伟。
柏哥儿这么说了,白晓凤确实也较为放心,点了点头:“柏哥儿,你三弟由你带着,那我就不去州城了。”
杏杏自然是要去州城的。
家里对此也挺愿意。
杏杏是他们喻家全家的小福星,有小福星跟着柳哥儿,说不得柳哥儿还能再夺一次案首,当个解元呢!
于是,最后便是杏杏跟柏哥儿陪着柳哥儿去了州城。
柏哥儿跟柳哥儿都会骑马,杏杏虽说也会,但她年龄到底还小,耐力有限,为了安全着想,柏哥儿又给杏杏安排了一辆马车,待杏杏骑马劳累时,便可以坐马车休息会儿。
喻家商肆的四名护卫,护送着柏哥儿柳哥儿杏杏往州城去了。
州城离着马坡县不算太远,路上哪怕柏哥儿有意放慢了速度,也在第三日上进了州城的城门。
杏杏一身枣红色的骑装,透气的小靴子勒着小腿,显得英姿飒爽的很。
她骑着马,慢悠悠的跟在柏哥儿柳哥儿后头,往柏哥儿安排的地方去。
这是柏哥儿在州城买的一处二进的小院,主要是供平时喻家人来州城时落脚。
院子由两个婆子负责照看。
柏哥儿他们过来时,小院已经打扫得整整齐齐了。
最妙的是,这小院离乡试考试的会场并不远,走个半柱香时间就到了。
杏杏觉得二哥哥肯定是早就想好了。
杏杏有段时间没来州城了,来这一趟,便琢磨着要拿自己的私房钱给家里人买些东西。
——说到这,若说喻家最有钱的人是谁,那定然是杏杏无疑了。
杏杏眼下直接是有喻家商肆五成利润分红在手里。
没错,五成。
杏杏前些年利润的大多数分红都由柏哥儿替她保管,但为了锻炼杏杏的管账能力,卫婆子自打杏杏满了八岁后,便让杏杏自己管了其中一部分的帐。
每年柏哥儿都会拿一部分分红给杏杏,先前买山的银子,也是从这里出的。
杏杏眼下不算那些珠宝首饰什么的,手里还有好几千两银子,堪称小富婆,给家里人买些礼物那叫一个绰绰有余。
杏杏由柏哥儿的人带着,去了一处银楼,买了些精致又好看的首饰。
杏杏把全家人都想到了,买了一通。
就连达奚司婆,柳老太爷,老道士,危时宴,她也想着各买了礼物。
十岁的小姑娘,简直周全得很。
柏哥儿知道杏杏拿自己的私房钱给全家买了礼物,心里感动之余,还有些心疼。
——他一问,果然杏杏就没给自己买什么东西。
杏杏掰着手指头振振有词:“先前小婶婶给了我两套头面,我还没戴;柳老爷爷前前后后也给了我好几套首饰了,都放在我的箱子里——我就只有一个脑袋,哪里戴的过来?再买那不是浪费吗?”
柏哥儿却坚决的很,见柳哥儿要在家看书,他便拉着杏杏出了门:“走,二哥哥带你去个地方。你只管挑,二哥哥帮你买单。”
杏杏见柏哥儿说得坚决,她眉眼弯弯,也不愿辜负哥哥的好意,笑道:“好呀,那到时候我想挑个跟我这佛珠相搭的镯子。”
杏杏抬起手腕,袖口滑下,露出手腕上戴着的佛珠来。
这佛珠还是当时那个救活了喻驼子的神秘僧人给她的。
自打她三岁多那年戴上,至今已有七年了。
杏杏这看惯了手腕上的佛珠,倒也想着再戴个什么旁的东西,跟它搭配下,也算是调剂一下心情。
柏哥儿十分喜欢杏杏这样大大方方接受对方好意的性格。
让人心里舒服得劲的很。
柏哥儿脸上笑意更盛:“那我们走。”
柏哥儿带着杏杏来了一座不起眼的楼中。
那楼看着是座茶楼,只是柏哥儿一进去,茶楼里的小二便眼前一亮,笑着迎上来:“喻二少爷,许久不见了。”
柏哥儿微微颔首,淡淡的问:“算算日子,今儿下午迎是有一场?”
小二笑着点头:“有,自然是有的。请,我为您带路。”
杏杏有些不解,但没有出声。
店小二带着柏哥儿跟杏杏一路穿过后院一片沙沙作响的竹林,便来到了一处藤蔓掩映的庭院。
那庭院有些像戏院子,杏杏好奇的四下看着。
店小二恭恭敬敬的把柏哥儿跟杏杏带到了一处半开放的雅室。
雅室里有丫鬟伺候着,帮着倒茶,拿点心。
杏杏好奇的坐下,尝了一口丫鬟奉上的茶,眼前一亮。
这茶叶很是不错,入口微苦,继而便是淡淡的回甘。
“二哥哥,咱们是来喝茶的吗?”杏杏好奇的问。
柏哥儿笑着拿下巴点了下外头。
这些雅室对着的,是中间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