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爷瞪大了眼睛,难以相信。
王栋明还在负隅顽抗:“不是,二叔,你相信我,那两人就是被收买了,想诬陷我……”
王老爷也觉得这颇有些莫名其妙!
若非主导这事的是喻家商肆的少爷,他这会儿肯定要大骂荒谬,把人给打出去了。
“喻三少爷……这事说不通啊。”王老爷小心翼翼道,“好端端的,我们家栋明干啥要指使下人袭击令妹啊?这不合理啊。”
柳哥儿眼皮都没抬一下,语气淡淡道:“可能是因为杏杏撞破了他与你夫人的奸情吧。”
简短的一句话,王老爷整个人活活像是被雷劈在了原地。
王夫人立即声泪俱下的矢口否认:“……你怎能这般血口喷人侮辱于我!这是逼我去死!”
王栋明也急急道:“二叔,这人可太歹毒了!他说这种话,简直就是在咱们王家头上拉屎!”
柳哥儿也不多说,只神色淡淡的坐在椅子里,端起一杯茶来喝了一口。
柏哥儿适时的补充:“王老爷,你也是纵横生意场多年的老人了,你好好想想,今儿这一场场一幕幕,你不觉得有些人一直就很可疑吗?我妹妹端端的怎么就会被王栋明支使下人袭击呢?王倩儿更是在我妹妹目睹某些人奸情败露的院子里被人谋害,又被塞到树洞里企图藏尸。这一桩桩一件件,还用细说么?”
王老爷不是傻子,喻家人把这事给戳破后,王夫人跟王栋明之间不对劲的地方,他稍稍一想,便咂摸过味来!
正常人都经不起旁人这样带有疑虑的滤镜去放大每一分每一寸,更遑论这王夫人王栋明之间本来就有事!
王老爷黑着脸看看王夫人,又看看王栋明,平时一些细小的蛛丝马迹都连在了一起!
王老爷越想越觉得自己头上绿得发光,尤其是这人还是自己的侄子!
简直、简直是奇!耻!大!辱!
王老爷发出了一声怒吼!
王夫人见王老爷气成这样,心道不好,赶忙跪在地上,抱住了王老爷的腿,哭得梨花带雨:“老爷,我真的没有,你相信我啊!”
王老爷面如黑炭,浑身气得发抖,整个人几乎要晕厥过去,还好旁边的下人扶住了王老爷。
好在给王倩儿包扎伤口的大夫还没走,他赶忙让人扶着王老爷坐回椅子里,又给把了把脉。
大夫皱紧了眉头:“……王老爷这是怒极攻心,血脉逆流,不太妙啊。我给开服药,你们赶紧去熬好送服,不然,这要出大事的!”
大夫心下也在感慨,他原本只是来包扎伤口,没想到倒是目睹了一场富户的密辛。
王老爷坐在椅子里,手还在发抖,牙关咬得紧紧的,吐出四个字来:“奸夫、淫妇!”
王老爷强撑着,不顾王夫人跟王栋明的叫屈,叫了下人进来,让他们把这两人给捆起来关到柴房去。
若他这会儿还有力气,他定然要一脚踢翻一个!
……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卫三娘跟蒋梦娘在一旁看得已然是惊呆了。
等她们从王家出来,坐上马车回刘家时,还犹如在梦中。
杏杏倒是忙活了一日,有些困,伏在虎娅怀里睡着了。
因着杏杏已经睡着,卫三娘跟蒋梦娘都没说话,婆媳俩纷纷以眼神交流。
今日过的,着实有些太考验她们心脏了!
王夫人跟王栋明那丑事因着阵仗太大,没能遮掩住,后头闹得是整个王家都知道了。
王老爷气得当场差点发病。
柏哥儿跟柳哥儿又趁着王老爷还清醒,跟王老爷讨了一笔债——没错,柳哥儿拿来诱惑那两个护卫的那笔钱,柏哥儿跟柳哥儿一致决定,这钱应该王家出。
他们杏杏是受害者,王家的人可是施害者!
王家出这笔钱,很合理!
王老爷咬牙和血落,应了。
柏哥儿跟柳哥儿较为满意。
至于王倩儿,一直没有醒。黎兰珠听了一耳朵乌七八糟的王家事,也坚决不愿意把王倩儿一个人放在王家。
黎兰珠给家里捎信,让家里送些丫鬟婆子过来,她留在那院子照顾昏迷不醒的王倩儿。
这事在卫三娘跟蒋梦娘眼中,算是就这么暂时落下了帷幕。
柏哥儿跟柳哥儿却知道,王家的事可以暂时搁置,但……王夫人举办这次桂花宴,背后的覃家,还在暗中窥伺。
当然,柏哥儿跟柳哥儿并不惧怕。
他们手里,还握着覃家的把柄呢!
……
翌日,柏哥儿跟柳哥儿便带杏杏启程回马坡县了。
这是早就定好的行程。
卫三娘对杏杏颇有些舍不得,杏杏笑道:“过些日子乡试放榜,我还要跟哥哥来呢。三姨奶奶,到时候我给你带我从山里头亲手摘的柿子!”
卫三娘被杏杏哄得高兴了,连连点头:“好,那三姨奶奶等我们杏杏来送柿子!”
州城回马坡县的路程不算远,杏杏她们在第三日上便到了马坡县。
只是,这一趟出去小二十天,南坨村却是很不一样了——
先前临阳侯府从杏杏手里换来了南坨村后头两座山之后,立即开始修建陵墓的准备工作。
当他们催着村民们迁完坟后,便着手用炸药炸山体修墓室。
然而,临阳侯府在计算炸药量的时候,显然是出了错,引燃的炸药直接炸掉了半个山体,引起了山体崩塌。
当时临阳侯府几个负责引爆的匠人便当场送了命。
虽说南坨村村民们居住的地方离得炸山体的地方并不近,但地处同一山脉,还是受到了波及。
好些村人房子都开了好大一道裂缝,看上去摇摇欲坠的。
尽管临阳侯府又赔了一笔修葺的钱,但南坨村村民们对此还是怨声载道。
——住的好好的房子,突然就被人为的崩裂了,这搁谁谁能接受。
喻家也没能幸免。
喻家修的那般漂亮的大宅子,好几处房屋都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