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真如达奚司婆所说,这药,是聂律茗自己给自己下的?
杏杏默了下,把那柄已经清理干净毒素的小弓还给了聂律茗。
聂律茗看到那把小弓,神色一整:“这弓……”
杏杏不欲多说,只道:“聂五公子,有人在这把小弓上下了毒。我也不清楚这毒是冲着你我来的,还是冲着太子妃娘娘去的。只是为了保险起见,近些时日还是不要再把这把小弓送到东宫去了……这些,我也会给太子妃娘娘提个醒。”
聂律茗脸色瞬时由红转白,他倒吸一口凉气,好半晌没说出话来。
除了这弓的正事,杏杏也没什么话想跟聂律茗说,她喝了一盏茶后,正打算告辞,就听到外头隔壁包厢有人情绪激动的一拍桌子:“盛楷然,你躲什么!”
盛楷然?
杏杏想,这不是庆安郡主的那个表哥吗?
等下,这个女声……
倒是有些像,危二小姐?
倒也不是杏杏有意听壁角,实在是隔壁包厢争吵的声音有些大,杏杏又耳聪目明的,自是听的清楚。
她听见盛楷然好似叹了口气:“危二小姐,你这个提议恕我不能赞同。我们两个之间又没什么感情,你突然说这种话,我……”
杏杏心道,哦豁,果真是危二小姐。
又听得危二小姐的声音愤怒异常:“什么这种话那种话,我让你假装,帮我这个忙,又不是让你委身于我,你至于么……”
盛楷然似是被呛到了,咳咳咳个不停。
杏杏其实也差点被呛到。
实在是,委身于我,四个字,冲击力有些强。
聂律茗见杏杏在那咳嗽,赶忙帮着倒了一杯茶,推过去:“郡主,没事吧?喝口茶?”
杏杏有些窘的谢过聂律茗,喝了一口,这才起身告辞:“弓还给你啦。我还要去信国公府一趟,就先走了。”
聂律茗有些怅惘,但也没拦着杏杏,还给杏杏开了门。
只是,一开门,就见着隔壁雅室的门也被大力推开了,危双燕怒气冲冲的从里头出来。
杏杏正好也出去——
两拨人在走廊上,面面相觑。
危双燕眉头都拧了起来,看看杏杏,又看看杏杏旁边的聂律茗,说话十分不客气:“……你这是,跟人私会?不是我说,你眼下已经不是什么农女了,你贵为郡主,要注意自己的身份,跟一个外男跑出来,算什么样子!”
危双燕一想起自家那个傻弟弟,满心都是想着喻杏杏,可这个喻杏杏倒好,小小年纪就勾三搭四,这不,竟然还跟别的男子来雅室私会,真真是不知检点!
盛楷然跟在危双燕身后出来,一听这话,心下越发厌恶危双燕。
人家郡主年龄还小,身边还跟着丫鬟,大大方方的出来在雅室跟人喝个茶又怎么了?
再说了,危双燕要真把孤男寡女同居一室看得那么龌龊,她怎么还有脸约他出来说事的?!
杏杏倒还算平和:“咦,危二小姐还知道我是郡主啊,说话这般不客气,我还以为危二小姐才是郡主呢。”
一番话,那叫戳危双燕的心窝子。
她连乡君都不是,人家喻杏杏已经贵为郡主了!
“你!”危双燕气得不行。
盛楷然冷声道:“危二小姐,你太过肆意妄为了。饶是你命格有缺,家中纵容,也不是你这般青口白牙污蔑旁人的理由!”
危双燕脸色铁青,回头瞪盛楷然:“你以为你是谁!嘚瑟什么!我不过是想请你帮个忙,你不帮也就算了,怎么还敢站在那儿说教我的?!”
聂律茗适时补刀:“是吗?我看这位公子说的也没错啊。况且危二小姐方才都敢说教郡主了,这位公子说危二小姐两句,又怎么了?”
危双燕气得脸一会儿青一会儿红,咬牙切齿的指指这个,指指那个,最后气得一甩袖子就要走。
然而她忘了,她今日特特把盛楷然越到这里,就是因为她听说,于崇恩要与某位小姐来这雅室品茶。
她怒气冲冲要往楼梯口走时,就见着于崇恩同那位小姐一道往上走来。
危双燕整个人都愣在了那儿。
于崇恩也愣了下,随即又冷下了脸,在经过危双燕身边时,还混若不认识危双燕一般,道了一声“劳烦让让”。
危双燕死死的瞪着于崇恩与那位小姐。
她突然娇声一笑:“于二哥真是好福气,这次看到的姑娘,跟上次的怎么不一样啊?”
那位小姐脸顿时白了白。
于崇恩则是气上心头,瞪了一眼危双燕:“与你何干!”
危双燕眼圈都红了。
与她何干?
他们曾是未婚夫妻,这会儿于崇恩却为着什么命格之说,要另娶他人,他还问与她何干!
方才受的委屈,与这会儿的委屈,仿佛汇聚一团,危双燕眼里涌出泪来,重重推了一下于崇恩:“你个混蛋,我恨你!”
扭头跑下了楼,竟是哭着跑出去了。
于崇恩像是被锤了一下,好半天没动。
他想去追,但理智又告诉他,不能去追。
竟是在楼梯上踯躅起来。
那位小姐深觉受辱,她气呼呼道:“于二公子,你既是与危二小姐还旧情难忘,做什么还要再来戏耍旁人!”
那位小姐扭头就走了。
于崇恩脸色有些发青,他脸色沉沉的站在原地,最后还是追了出去。
但看追出去的方向,却是危双燕离开的地方。
杏杏这都要走了,还看了这么一出大戏,忍不住摇了摇头。
这于崇恩跟危双燕剪不断理还乱的,纠结死啦。
还好这于崇恩不是她哥哥!
这要是她哥哥,有这么一个嫂嫂,那得多头疼啊!
还好还好,几个嫂嫂都十分好!
杏杏越发觉出自家嫂嫂的好来。
回去的时候,还特特又给嫂子们都带了礼物。
就连还未过门的庆安郡主,也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