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强行掐着自己手心,才让自己冷静下来,告诫自己别冲动误事。
于明珠极为勉强的挤出一个笑来:“……我在白云观中清修,竟是不知郡主这么大的喜事!还不曾恭喜郡主。”
杏杏不太耐烦跟于明珠虚与委蛇,她索性直白的问于明珠:“你道歉也道了,恭喜也恭喜过了,你还有事吗?”
于明珠脸上一僵,被杏杏这般直白的发问,给问得极为难堪。
焦氏一看,又心疼上于明珠了。
她心想,若是杏杏真是她的亲生女儿,那珠珠与杏杏,就是姐妹啊。姐妹之间,关系闹得这般僵做什么?
焦氏忍不住就想出言调和:“……郡主,珠珠没有旁的意思,只是想跟郡主重修于好。”
于明珠也勉强的挤出一抹笑来,点头道:“对。郡主,可能我们之间存在一些误会……”
杏杏深深的看向于明珠,平静的问道:“真的是误会吗?”
于明珠又被杏杏这话给弄得,只觉得难堪极了。
焦氏也急了:“郡主!”
杏杏拧着眉头,直接打断焦氏的话:“焦夫人,我累了,就先回屋休息了。”
说罢,杏杏头也不回的直接走了。
于明珠是深切的意识到了,这喻杏杏真的没有把她放在眼里!
她恨得眼都充血了!
“郡主——”焦氏看着杏杏径直离开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又有些心慌,但她刚追了一步,又忍不住回头看于明珠。
于明珠顺势让自己红了眼,落泪道:“娘,我已经这般让人讨厌了吗?”
焦氏瞬间心疼坏了,一把搂住于明珠,又是好一番劝慰。
……
杏杏离开那对腻歪的母女久了,这心情才好起来。
在信国公老夫人与卫婆子下榻的客院前,她拍了拍自己的小脸,不愿意自己皱着眉头把坏情绪带给两位长辈。
等杏杏迈进客院时,人已经又是往常那般笑盈盈了。
青鸾嬷嬷正带着丫鬟们在尽量小声的打扫。
其实白云观里打扫的这院落还算干净,但在豪门世家眼中,却是多有不足了。
以青鸾嬷嬷挑剔的眼光看下来,那轩窗上的灰尘是极不能忍的,这石板路中间的一些碎屑,也是极不能忍的。
杏杏吐了吐舌头,跑去了卫婆子屋子。
卫婆子来了京城后,是货真价实的老封君,儿子儿媳孙子孙女都孝顺着,家里事事顺心,她也养成了歇午的习惯。
杏杏轻手轻脚进来的时候,卫婆子还在睡着,没醒。
杏杏便安安静静的坐在外间窗边的榻上,拿出话本子来看。
等卫婆子睡了一觉起来时,杏杏那话本子已经翻了一半去。
丫鬟伺候卫婆子洗漱,帮卫婆子梳拢睡得有些散乱的头发。
屋子里熏着淡淡的檀香,卫婆子看着外间在榻上支着头看话本子的孙女,心中只觉得一片静好。
这么舒心的日子,是她十年前想都不敢想,做梦都梦不到的好日子。
……
卫婆子跟信国公老夫人歇午起来,信国公府以焦氏为首的几位儿媳妇已经在客院那边主屋那儿等着给信国公老夫人请安了。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又去看水陆道场。
这会儿白云观的主殿里安静的很,只有几位道姑在那给主殿里的长明灯添灯油。
于明珠便是其中一个。
她专注的拿着长长的油壶,往长明灯里慢慢倾倒着灯油,在主殿淡淡烛光的映衬下,看着是那般的出尘圣洁。
信国公老夫人顿住了脚步。
焦氏看了眼信国公老夫人的脸色,出声道:“珠珠,来你祖母这里。”
茅芙蕖脸色微微一白。
于明珠仿若刚发现信国公老夫人她们过来一样,放下油壶,过来给信国公老夫人请安。
她眼眶通红,似是想念信国公老夫人极了。
“祖母……”于明珠行了大礼。
信国公老夫人看着跪在地上给她行大礼的少女许久,忍不住深深叹了口气:“起来吧。”
虽说信国公老夫人总觉得与于明珠不亲,但到底也是这么多年的祖孙情了,看着曾经千娇百宠的孙女这般,心下难免也是有些不落忍的。
于明珠却是没起,她转向落在信国公老夫人身后一步之远的茅芙蕖,又向茅芙蕖行了个大礼。
这下可是把好些人都给吓了一跳。
茅芙蕖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但于崇杰却是心疼得不行,上前要去扶于明珠:“珠珠……”
于明珠却是轻轻的对于崇杰摇了摇头,对于崇杰道:“大哥,你不能再这般娇惯我了。从前是我对不住大嫂,我已经深深的反省过了。我每日都在神像前为大嫂祈福,希望大嫂的身子能快些好起来。”
焦氏与于崇杰脸上俱是一片感动之色。
就连其他房的几位夫人也连连感慨:“珠珠这般懂事!”
只有茅芙蕖,脸色微微发白,一直没有说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好半天才说:“托你的福,我身子确实好了很多。”
于明珠便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笑来:“那就好……”
她身子晃了晃,差点晕过去。
焦氏的心疼不加掩饰,几乎是立马过去扶住了于明珠:“珠珠!”
旁边一位师太叹气道:“你们家女儿确实是诚心诚意在清修的。每日天不亮便起来做功课,做完功课,便一直在神像前为家人祈祷。我也问过她为什么这般虔诚,她说她从前做错了事,这是在赎罪……可是她到底也是个小姑娘,这观里条件也清苦,身体哪里扛得住哦……”
这话说的,焦氏眼泪再也没忍住,落了下来。
她抱着于明珠,祈求的看向信国公老夫人:“娘……”
信国公老夫人皱着眉头,许久,才松了口:“……先送明珠回房休息吧。”
焦氏差点喜极而泣。
她知道她婆母的性子,看着慈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