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不忍拘着杏杏一直在屋子里,便让她喝过热茶后,去御花园玩去。
“银装素裹的御花园,别有一番味道。”聂皇后劝道,“你去玩一会儿,回来正好陪我吃个饭。”
杏杏先是应了,却又有些不大好意思,同聂皇后道:“……娘娘,我想跟您讨一支花,能行么?就是御花园南墙角那株黄铃。它年份已久,我正好需要一支年份越久越好的黄铃入药。”
聂皇后一怔,继而忍不住笑了起来:“你这孩子,那般郑重的同我说,我以为是什么呢。不就是一枝花?”
她又笑道:“别说一支花了,你就算想把御花园的花花草草都给搬走,我与陛下,也是没二话的。”
杏杏忍不住展颜一笑,拉着聂皇后的手,与她撒娇:“娘娘待我真好。”
聂皇后看向杏杏的眼神柔的能滴水,心都要化了。
聂皇后大手一挥:“你只管去挖!看上什么挖什么!挖空御花园也没什么!就说是我特特允的!谁有意见,你让他们来寻我!”
杏杏不由得轻声笑了出来。
皇后娘娘,对她真好!
于是乎,杏杏带着照影,又带上了昭阳殿的宫女,还带上了小铲子,直接奔赴御花园,准备把南墙角那株黄铃给分一小株出来。
倒不曾想,杏杏前脚出了昭阳殿,后脚就被有心人看到了,汇报了回去。
等杏杏到御花园的时候,没走几步,便与人“偶遇”了。
是五皇子。
先前五皇子同四皇子说,看上了杏杏,却也不是一句虚话。
杏杏眼下,毫不客气的说,就是整个大夏最受聂皇后喜欢的小姑娘。
就连嘉正帝那边,也是疼爱有加,看看这从乡君一路到了郡主的历程就知道了。
杏杏,在朝野上下,就是一个散发着香气的热饽饽。
五皇子理了理鬓发,装作不经意偶遇,从一旁岔道出来,做出一副惊喜的模样来,同杏杏道:“郡主,好巧。”
杏杏屈膝行礼:“见过五殿下。”
五皇子兴致勃勃道:“郡主这是要去哪里?”
他眼神在杏杏身后那拿着小铲子的昭阳殿宫女身上一顿,又笑了,“怎么还拿着铲子?”
杏杏大大方方道:“我向皇后娘娘求了一支黄铃,这会儿正打算去御花园南墙根那边,挖一小株回去。”
五皇子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来,又一点头:“原是这样。左右我也没事,我陪郡主一道过去吧。”
杏杏一怔。
五皇子咧嘴一笑:“南墙根那边,也有好些旁的花花草草。我听郡主说起黄铃,倒也想起那儿还长了些旁的茂密花草来,想去看看。还请郡主别嫌我烦,容我同路。”
这五皇子都把话说到这了,杏杏也不能直接不给人家面子,拒绝了对方。
只是挖株草而已,对方想同路,那便同路就是。
杏杏一点头:“五殿下请便。”
五皇子高高兴兴一伸手:“那郡主请,我们这一道过去。”
两人的背影消失在小径深处。
谁也没看到,在他们身后某处,四皇子淡淡的看着这边,一直没发出半点动静。
杏杏跟五皇子很快到了御花园的南墙根下。
杏杏轻车熟路的找到了那株繁茂的黄铃。
杏杏赞叹道:“果然好大啊。”
黄铃这种花,生长得极慢,日常能长到半人高这样子,已经很是不错了,起码要十年起步。
而御花园南墙根下斜生出的这支,攀附着宫墙而生,枝繁叶茂,在这寒冷的冬日非但没有凋零,反而长势十分喜人。
杏杏拊掌,吩咐同她一起来的宫女:“就是这株。来,我们在旁边挖一小枝就好。”
五皇子却自告奋勇:“我来吧。我好歹是个男人,力气大一些。”
杏杏哪里能让五皇子做这个。
可五皇子好似铁了心一样,去抓那小铲子,意志十分坚决。
杏杏也去抓,正无奈着,就听见旁边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
杏杏下意识望了过去,就见着杂草突然翻动起来。
杏杏微微睁大了眼。
五皇子立马就挡在了杏杏前面:“说不定是大老鼠!”
结果那杂草被人分开,露出一张脸来:“不是,五弟,你说谁是大老鼠呢?”
别说五皇子了,就连杏杏都惊呆了!
在杂草后头露出一张脸的,不是危时羽又是谁?!
危时羽是半点没把杏杏跟五皇子当外人,他努力的蛹动着身子,从墙根下的洞里爬了出来——是的,堂堂嫡皇子三殿下,竟然!在爬狗洞!
还正好被在挖花的杏杏与五皇子碰了个正着!
这是一件多么魔幻的事!
五皇子木呆呆的看着危时羽娴熟的从洞里爬出来后,拍了拍自己身上沾上的草屑。
然而这时,危时羽像是突然反应过什么一样,猛地睁大了双眼,审视着杏杏与五皇子:“不是,好好的,你们俩跑这里来挖……花?”
杏杏点了点头:“就是这样。”
危时羽道:“真的吗?我觉得有点离谱。”
杏杏指了指危时羽爬出来的狗洞:“没有三殿下突然从狗洞里爬出来这样离谱。”
危时羽就“咳咳咳”起来。
他先前一直以为,杏杏是跟他的太子大哥有一腿,可他慢慢观察,再加上他大哥大嫂都一副有秘密瞒着他的样子,危时羽断定,杏杏并非是他想得那样是他大哥未来的侧妃。
不过,他大哥大嫂,甚至他母后父皇,明显对这个看上去也就长得好看了些,看着乖巧了些,本事能干了些,脾气很好了些的小姑娘都很是要紧着。
这背后肯定藏着什么秘密。
是以这会儿,危时羽见着杏杏跟五皇子在这处偏僻地方,他脑内的钟声还是当当当的响了起来。
好不容易止住咳,危时羽板起三哥的架子,去说教五皇子:“虽说我知道你们是来做正事的,但福绥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