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的那些护卫简直是心急如焚:“……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啊!”
危时羽“嘿”了一声:“这时候懂得要好好说话了?我还是喜欢你们方才那种桀骜不驯的样子。”
杏杏往后看了一眼,见有个侍卫悄悄跑出去了,知道这八成又是去搬救兵了。
但她毫不在意。
这事错处又不在他们,救兵来得再多,他们也占理。
说真的,这会儿也就是在酒楼,人员密集,要是换在空旷的地方,杏杏一包药粉下去,保证他们全趴下。
那为首的护卫咬了咬牙:“你们知不知道,我们少爷是乌河郡王之子!我们郡王千里迢迢携家眷来到京城,被你们这般对待,定不会饶了你们!”
危时羽毫无诚意的扯了扯嘴角,冷笑道:“郡王之子,名头可真吓人啊!你们千里迢迢来到京城,就是为了来欺负我们京城的小姑娘?怎么着,还想让我们把你们当贵客招待?呸!”
那侍卫扯着嗓子叫:“误会,都是误会!我们小少爷就是想跟两位姑娘交个朋友!”
杏杏小声道:“他这是在拖延时间呢。方才有人去通风报信了。”
危时羽一抚掌:“原来是去搬救兵了。我还真想看看,他们搬来的救兵是什么人。”
危时羽大摇大摆的让人搬了把椅子过来,就守在五花大绑的登徒子旁边。
底下侍卫见无论是危时羽,还是杏杏娄如慧,都一概的镇定自若,心里莫名都有些发毛。
不是,这几个少年少女的,明显都年岁不大,难道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不知道害怕?
“我劝你们赶紧放了我们家少爷!不然,一会儿我们郡王来了,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底下那群护卫在大叫。
娄如慧方才打了一架,出了一身汗,本来酒就醒得差不多了,又在雅室里吃了杏杏一颗醒酒药丸,这会儿思绪清晰得很。
她听着下头那群什么都不知道的郡王府护卫的叫嚣,只觉得可笑。
且不提她这个侯爵之女,就说杏杏与危时羽,这俩人一个深得嘉正帝与聂皇后厚爱,是当朝独一无二由圣上亲封的福绥郡主,另一个干脆就是嘉正帝与聂皇后的嫡子,太子的亲弟弟!
毫不客气的说,这俩人单单拎出去一个,都能让这劳什子郡王之子吃不了兜着走!他们倒好,一下子惹俩!
不说别的,就三皇子脸上被打出来的那些青紫,就是他们京城里那些顶级的世家纨绔见了,都得赶忙撇清关系,恨不能退后三百里!
这外地来的乌河郡王府的人,还真敢继续威胁呢!
娄如慧心里已经在为他们默哀了。
乌河郡王府的人倒是没让人太失望,没过太久,就听见酒楼一楼大堂门口那,传来一道妇人的怒斥声:“贼人在哪?!竟敢如此胆大包天挟持我儿!我看你们是不要命了!”
危时羽与杏杏齐齐看去,就见有一穿得雍容华贵的夫人怒目圆瞪的迈进了酒楼,她身后跟着迈进来的,是顺天府尹。
那夫人还气冲冲的同顺天府尹道:“府尹大人,在您的治下京城竟然如此荒谬,有人胆敢绑架挟持郡王之子,您一定不能轻饶了他们!”
顺天府尹点头,口里应着:“应该的,郡王妃您别着急……”
只是这话还没说完,顺天府尹下意识抬头看向二楼。
就见二楼扶手那,三皇子殿下一身便服,伏在二楼的栏杆上,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三皇子殿下身边比栏杆高出一小截的,露着个脑袋的,不是福绥郡主又是谁?
顺天府尹瞪大了眼。
他自然是认识危时羽与杏杏的,刚要对二人敬尊称,提醒他们这里有匪徒,突得福至心灵,后背一凉!
等下等下等下!
乌河郡王妃找上他,说是有匪徒胆大包天在酒楼挟持了郡王之子,他吓得差点乌纱帽都戴歪了,急急忙忙带着人过来。
结果这儿,他倒是没看到什么匪徒贼人,只看到了三皇子与福绥郡主完好无损的在那儿——
顺天府尹倒吸一口凉气,脑中有了一个极为可怕的猜想!
这乌河郡王妃所说的贼人,不不不不不会——
顺天府尹还在后背发凉,乌河郡王妃却已经迫不及待的去问被逼退到一楼的护卫首领:“那些贼人呢?!”
护卫首领一指!
——顺天府尹简直是肝胆俱颤!
这还真就指的是三皇子殿下与福绥郡主那边!
哈?!
乌河郡王妃此时还不知道她即将要面对的什么,只怒视着危时羽与杏杏,怒道:“原来是两个乳臭未干的小屁孩!我告诉你们!你们胆敢伤害我儿,就等着死在牢里吧!”
乌河郡王妃又急急去催已经麻了的顺天府尹:“府尹大人,您赶紧让人把他们抓起来啊!可千万别伤了我儿——”
顺天府尹已经麻了,是真的不想说话了。
“哦?让我死在牢里?”危时羽摸了摸下巴,“郡王妃好大的威风啊,好厉害啊!……府尹大人,你要听这位郡王妃的,让我死在牢里吗?”
顺天府尹简直脸都白了,这乌河郡王妃简直是猪队友啊!
乌河郡王妃偏生还没回过味来,只当是乳臭未干的小毛孩在那故意放狠话,狠狠的指着危时羽:“你现在下跪求饶也晚了!赶紧放了我儿子!我还能给你留条全尸!”
顺天府尹听不下去了,直接干脆利落的跪了下去:“三殿下恕罪!福绥郡主恕罪!”
顺天府尹身后的官兵们也齐齐跪了下去,呼啦啦跪了一地。
酒楼里看热闹的食客们一见顺天府尹跪了,人人都傻了,等回过神来,一个个赶忙跪了下去。
只剩下乌河郡王府的人还站着。
倒不是他们胆大包天,实在是,全吓傻了!
——那些护卫,腿抖如筛糠,脸如白纸,感觉立时就要晕过去了!
最为傻眼的,还是乌河郡王妃——
在一堆呼啦啦跪着的人群中,她是唯一一个站着的,嘴唇白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