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连连点头:“好,好。”
焦氏也是激动的又要落泪。
于明珠欢喜极了,上前拉着于崇廷的衣袖:“三兄,你不知道这些年娘有多担心你。好些次娘看着南方,看着看着就落下泪来,担心你在外头吃不好穿不暖。你眼下留京不走了,倒是可以多在娘膝下尽孝了。”
这番话说得焦氏更是感动。
她的珠珠,从来就是一心替她考虑……
于崇廷眼神柔和,点了点头:“娘放心,日后我会多多陪您。期颐也会同我一道为您尽孝的。”
“期……颐?”
于明珠微微一怔。
焦氏面色却是一僵。
于崇廷的眼神越发柔软,他面向信国公老夫人,又深深作揖:“祖母,孙子还未同您说,这次孙子回来,带了一位姑娘。孙子要娶她为妻。”
于崇廷这话说的从容,但却是在这正堂内掀起了不小的风暴!
焦氏有些头晕,扶住身边丫鬟的手才堪堪站稳。
儿子带了个身份不明的姑娘回来也就罢了,开口就是要娶她这么劲爆!
而她现在,除了知道那姑娘叫孙期颐,长得一般清秀之外,竟是对对方的一切都一无所知!
什么家世啊什么品行啊,她什么都不知道!
但儿子开口就是要娶她!
这怎能不让焦氏窒息!
同样面色僵硬的,还有于明珠。
于明珠缓了一会儿,有些僵硬的笑:“三兄刚回府便突然说起这个,也太……让人猝不及防了。”
于崇廷神色更是温柔:“期颐是个很好的姑娘,我定不会负她。”
于明珠面色看上去倒是跟正常人没什么两样了,只是她掩在袖下紧紧攥紧的手,却还是泄露了她的一分情绪。
怎么又是这样!
又有人来分她的宠爱!
信国公老夫人却是比焦氏于明珠反应都要轻一些,甚至还笑呵呵的。
“能让咱们崇廷说出这种话的,想来是个极好的姑娘。”信国公老夫人打趣道,“我记得崇廷小时候,可是口口声声说自己要不娶妻,一辈子游山玩水的。”
于崇廷脸上闪过一抹不大好意思来。
但他还是重复强调道:“那是因为期颐是真的很好。祖母,期颐眼下就在外头,您想见见她吗?”
信国公老夫人一点头,正要开口允了的时候,焦氏却忍不住出声:“且慢!”
一时之间屋子里的视线都看向了她。
焦氏手里攥着帕子,面上强颜欢笑:“……崇廷刚回来,那位孙姑娘也需要好生休息下。就这样贸贸然见了娘,岂不是显得没有规矩?”
信国公老夫人神色淡了下来:“老大媳妇这话说的,不过是见个小辈,怎么就扯上规矩不规矩了?”
于崇廷一顿。
他看看信国公老夫人,又看看他娘。
他记得他出游之前,他祖母与他娘关系还是很好的。他祖母有时候还会亲昵的唤着他娘的小名阿潼。
绝不是眼下,一声冷冷淡淡的“老大媳妇”。
看来,在他远游的这些日子,府里发生了不少事……
于崇廷心下这般想着,拱了拱手:“祖母与娘都请放心,期颐是个极好的姑娘,万不会冲撞了祖母与娘……祖母,她也是孙儿打定主意要携手一生的人,若真有什么不当的地方,还请祖母宽宥。”
于崇廷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显然焦氏这会儿再阻拦信国公老夫人见那孙期颐也没什么用了。
焦氏白着脸,微微咬着下唇。
信国公老夫人笑意却是更深了几分:“好孩子,你去请那孙姑娘过来吧。”
于崇廷高兴应是,转身出门去接那位孙期颐孙姑娘了。
于崇廷一走,焦氏攥着帕子心急如焚的忍不住出声:“娘,难道你真打算……让崇廷娶个来历不明的女子?”
信国公老夫人神色淡淡:“眼下我还没见人,还什么都没问呢,你就一口一个来历不明。怎么,你是因着单纯不喜那孙姑娘,还是因着崇廷没按照你给他选的名门淑女来成家,你不喜?”
焦氏脸上越显苍白。
她攥着帕子,到底还是闭了口。
于崇廷很快带着一位姑娘进来了。
显然,这就是于崇廷先前说的孙期颐孙姑娘了。
那姑娘生得清秀,面上五官虽说没什么特别惊艳人的地方,但组合在一起,就是让人觉得舒服。
而且还是越看越舒服的那种。
她目光清正,不卑不亢的给信国公夫人行了礼:“见过老夫人。”
信国公老夫人不动声色的打量一番,倒是觉得这孙期颐很合她的眼缘。
“孙姑娘是吧?”信国公老夫人笑着抬手,示意她坐下,倒是开门见山的很,“方才崇廷同我们说,非你不娶,倒把我们吓了一跳。”
孙期颐面上闪过一抹红晕,却依旧是落落大方的样子,笑道:“崇廷待我十分真心。”
焦氏忍不住道:“就是胡闹!这成亲向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有人这般……”
于崇廷出声打断:“娘!”
焦氏被堵了下,心里更是酸溜溜的!
这就是她出门数年不曾归的好儿子!
一回来就因为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忤逆她!还打断她的话!
于明珠轻声道:“三兄,娘也是关心则乱。毕竟我们对这位孙姑娘一无所知,三兄一回就这般突然,娘自然是难以接受。三兄也要体谅娘才是。”
于明珠说的这番话无可指摘,于崇廷听进去了,焦氏更是感动的含泪看向女儿。
儿子都白养!
还是女儿最好!
孙期颐往于明珠这看了一眼,冲她笑了笑。
于明珠却眼神微冷,觉得这个姓孙的是在故意挑衅她!
于崇廷起身道:“祖母,娘,期颐是江南人士,祖上曾在前朝太医院任职,后来乱世纷争,先祖出宫当了个游医,游遍天下,世代行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