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鸾嬷嬷赶忙扶住了,她眼里也闪着泪花:“老夫人,这是天大的喜事啊!”
信国公老夫人缓过神,却是欢喜到哭了出来,颤声跟老信国公道:“……我知道,我就知道……我打从见那孩子头一眼起,我就觉得心里莫名酸涩欢喜。后来知道了明珠不是咱们亲孙女,我再看杏杏,就已经把她当作是咱们那个下落不明的亲孙女了……这么久了,我一直容忍着邹家那些歹徒,就是为着,为着能让杏杏名正言顺的认祖归宗……杏杏,我的杏杏……”
信国公老夫人喜极而泣。
老信国公也是别过头去抹了一把泪。
青鸾嬷嬷也欢喜极了,她抹着泪:“老奴就说,咱们郡主生得跟世子夫人年幼还没长开的样子那般像,怎么可能不是国公爷与老夫人的亲孙女!真真的!”
老信国公与信国公老夫人好半晌才止住了那汹涌的情绪。
信国公老夫人却是有些坐不住了:“我现在就想让人把杏杏接来,告诉她这个好消息!”
老信国公却是还有些理智,稍稍按住了信国公老夫人:“夫人先等等。”
老信国公问亲信:“探子还有旁的消息吗?”
亲信道:“探子说,那一家子生怕暴露,还在密谋想要杀了郡主。后头他们声音实在有些低,探子听不到了,又觉得此事事关重大,便赶忙让人来报。”
老信国公与信国公老夫人勃然大怒!
他们竟然还敢对杏杏动了杀心!
信国公老夫人这会儿就想去拿自己年轻时上阵杀敌那会儿用的长弓,把他们统统射死!
老信国公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事确实等不及了,但没有证据,贸贸然去他们抓起来盘问,我也担心会给杏杏的认祖归宗留下什么污点。事关杏杏,此事还得缜密对待。”
信国公老夫人也知道是这个理,她眸子里像是燃着火,重重的点了点头。
而此时,有了初步计划的邹家人,也开始行动了。
首先,自然是要把杏杏引到府上来,再确认一下。
邹万氏便拿了燕瘦的卖身契,去了乌衣巷子。
镇西将军府的门房早就得了杏杏的嘱咐,上下打量邹万氏几眼,又盘问了几句,便把人给放进去了。
当然,放是放进去了,邹万氏全程都有两个嬷嬷“陪”着,美其名曰是带路,送过去,实际上自然是监视。
邹万氏不敢多说什么,等进了喻家内院,却是倒吸一口凉气。
这镇西将军府,竟是也这般奢华,竟与信国公府那百年勋贵世家不相上下?!
邹万氏一想到杏杏就住在这儿享福,心中妒火那叫一个凶猛燃烧。
她酸溜溜的看着抄手游廊两侧卷上去的帘子,冬日里这帘子是厚实的布帘,垂下来便能稍阻风雪。
喻家用的是上好的厚实料子,阻风又保暖,好些人家也要咬咬牙才能买上那么一匹做衣裳。
喻家竟然用来当抄手游廊的遮帘!
邹万氏看的心里越发的酸!
至于旁的摆设,那更是无一不彰显着喻家的内蕴。
可把邹万氏越看越酸!
那死丫头!大难不死还过上了这么好的日子!
凭什么!
等到了杏杏的秋水苑,邹万氏更是嫉妒得脸色都不对劲了。
照影出来,瞥一眼邹万氏,态度极为冷漠,丝毫不像是对待客人,看那模样,就差往邹万氏脸上吐吐沫了!
这也不怪照影。
先前杏杏把燕瘦领了回来,问燕瘦是愿意去善堂做工帮忙,挣些银钱立身,还是有旁的打算。
燕瘦却说想留在杏杏身边伺候,哪怕当个粗使丫鬟她也愿意。
燕瘦知道,她空有美貌,但却没有护住这份美貌的能力。眼下是因着这份美貌进了邹家,已是被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若是去了旁的地方,怕是连命都未必留得住。
倒不如跟着人美心善的郡主,好歹能有地方住,有衣裳穿,能让她安安稳稳的活着。
杏杏听燕瘦这么说,倒也没说什么,只是让照影先带人去洗漱一下,换身干净衣裳。
结果照影让小丫鬟进去送水的时候,透过屋门不经意看了一眼,燕瘦那身上,几乎大片大片都是凌虐的痕迹,看的让照影当场眼里就凝了泪。
等照影回头跟杏杏一说,杏杏叹气:“……燕瘦看着年纪也不大,寿数都因着那番虐待有了损耗,可知她先前过的是什么日子。”
也能知道,那邹家人,确实就如同她记忆碎片中的那样,残暴无情。
杏杏待邹家人没半点好感。
照影自然也是,已经把邹家当成是豺狼虎豹窝了。
这邹万氏作为豺狼虎豹窝的主母,可想而知,定然也是个极为狠毒的。
是以照影对她,是半个好脸色都没。
邹万氏见了也是心下恼火!
这小娼妇!怎么敢跟她甩脸子的!
她知不知道,就她家主子,十多年前,还被她一脚接一脚的踢,蜷缩着小身子求饶呢!这小娼妇怎么还有脸在她面前装样?!
邹万氏心下暗骂了照影一番,但面上却是笑盈盈的,跟在照影身后进了杏杏的主屋。
这一进屋,邹万氏只觉得自己眼睛都不知道往哪里摆了。
多宝阁上件件都是稀世珍品,随手摆着的物件更是千金难得。
就连桌子上放着的茶具,也是钧窑的精品,没有百两银子下不来!
——当然,这也并非是杏杏有意显摆,实在是她是整个喻家的心头肉,几位哥哥还没娶妻时,遇到什么好东西,都往她这里送。等他们娶了妻子后,就成了几位哥哥跟几位嫂子,看到适合她的好东西,一道往她这里送。
她自己的小私库已经摆满了,这几日照影又开了一个库房,开了一本新册子来记录。
这还没几日呢,正好又赶上喻家二少爷喻永柏跟龚晴娘的商队从外头回来,又给杏杏带来了好些好东西,库房一下子又多了好几个大箱子。
邹万氏可不知道杏杏的情况,但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