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杏面上做出勉强相信的模样点了点头。
庞金康就恨不得把他那世叔的家底都抖给杏杏了。
杏杏也没有做得太过火,探的差不多了,也就暂且把这个事“掀过”。
毕竟过犹不及。
庞金康擦着头上的汗,见杏杏又重新笑靥如花,只觉得看的目眩神迷,忍不住喃喃:“冯小姐,好生奇怪,我这明明喝的是茶,但不知道为什么,看你一笑我就头晕的好像喝了酒……”
这话其实已经很冒昧,近乎调戏了。
庞金康失神下一说出口,就觉不好。
果不其然,杏杏像每一个被冒犯的少女一样,面上骤然变色,起了身。
“庞公子,我今日有些不适,就先回客栈休息了。”杏杏“生硬”道,在庞金康一迭声的挽留道歉下,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庞金康跌坐,拍着自己脑袋,懊恼不已。
杏杏走的干脆,走出酒楼好久后,都一直绷着脸。
直到进了客栈自己的房间,杏杏这才松了口气,全身放松的躺在了床上。
她对庞金康那话,其实也没生气。
若是可以,她也想再打听些。可是庞金康那等话都说出来了,杏杏若是没有“正常”反应,一来是担心旁人起疑,再来,她也怕给那庞金康错误讯息,让庞金康真当自己对他也有意思。
杏杏心道,等晚上她四哥回来,她就跟四哥说,下次让她四哥不着痕迹的表露一下她已有未婚夫,打消一下那庞金康的念头。
她只是想打探消息,可不想骗人感情。
杏杏下午没有出门,让伙计把饭食端到了屋中。
到了傍晚,喻永桂回来的时候,杏杏立马道:“四哥,我有话要跟你说。”
喻永桂顿了下:“好,你先说。”
杏杏便把白天发生的事大致说了一遭。
喻永桂拍案而起:“混账东西,竟然敢调戏我妹妹,我忍不了!”
杏杏一把拉住喻永桂:“四哥,我同你说这个,是想让你回头跟那庞金康表示一下,就说我已经订亲了。”
喻永桂依旧还有些愤愤不平:“那个小胖子,那话你真当他是恍恍惚惚脱口而出吗?我看也就是骗你这样涉世不深的小姑娘,他就是半真半假说这些话来试探你,你若生气了,他回头就说自己情难自禁再跟你赔罪,总能把这事掀过去;你若不生气,那他试探的目的不就达到了,觉得你也对他有意,不知道后面要干什么事呢!”
喻永桂越说越气。
杏杏睁大了眼看向喻永桂:“哇,四哥哥你好懂啊。看上去好似经验丰富的样子啊。”
喻永桂一下子为之语结:“不不不,这,这也不是……”
杏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好了四哥,不逗你了。你今天查到什么了吗?”
喻永桂悻悻的,把今天查的东西一说。
庵江地处偏僻,朝阳楼的势力还没伸到这边来。
为了不打草惊蛇,喻永桂先前只派了两个精锐来这边探查。
倒是真让他们查到了一些东西。
譬如说,庵江城外某处偏僻乡村,看着不显山不漏水的,里头竟然藏了半百全甲兵士。
他们以务农为遮掩,甲胄都藏在各人屋中粮仓内。
这伙兵士,看着应是大夏人,可又并不像是军中将士,应是谁豢养的私兵。
豢养私兵,又是这个数,又是全甲,这若是被发现了,那是杀头的罪过。
说到这,杏杏与喻永桂面色都有些凝重。
杏杏也把今日查到的事,还有昨晚做的那梦,与喻永桂一说,两人又商定一二,决定明日便先去杏杏梦中的地方查看一二,同时,杏杏把自己出来时,嘉正帝给的代表钦差的印鉴给了喻永桂。
让喻永桂的人先去附近边境调一队人马,随时待命。
毕竟以眼下庵江这情况来看,处境怕是有些严峻。
翌日,杏杏把遮掩容色的药水上脸妥当,这才跟喻永桂下了楼。
好家伙,结果那庞金康跟上朝一样,又等在大堂中了。
见杏杏喻永桂兄妹俩下来,庞金康激动的就冲了上来:“冯兄!冯小姐!”
喻永桂完全没有半点做戏的模样,横眉冷对,把杏杏护在身后,态度也硬邦邦的:“庞公子!我把你当一见如故的兄弟,你却这样待我妹妹,我们之间也就作罢!”
显然是已经听杏杏说过昨日那话的样子。
庞金康羞愧的几乎一揖到地:“冯兄、冯兄!你听我说,昨日是我糊涂了,一时失神,才说出了那等冒犯冯小姐的话,我,我昨日回去也深刻反省了,本想昨晚就来道歉,却又怕扰了冯小姐休息,错上加错。所以,所以今日才……”
喻永桂一挥衣袖,冷笑一声:“可当不起庞公子这一声道歉。舍妹已有婚约,庞公子却公然同她说那等话,此中轻视慢待,我也懒得再说!还请庞公子回吧!”
庞金康那叫一个如遭雷击。
“有、有婚约了?”
喻永桂冷笑一声:“我妹妹花容月貌,我家更舍得以家业相赠,有婚约那不是很正常?”
庞金康面白如纸,失魂落魄:“是、是,是很正常…”
喻永桂没有半点心软,毫不客气:“那就还请庞公子先让一下,我与舍妹要出门游玩了。”
庞金康失魂落魄的让开。
喻永桂带着杏杏上了马车,扬长而去。
庞金康一路都失魂落魄,回了知州府。
知州府的主母罗氏,正好在屋里喝茶,听丫鬟说少爷回来了,还惊奇的笑:“这几日他每日出门,比他爹去衙门还勤,今日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丫鬟犹犹豫豫的:“少爷,少爷好像心情不太好……”
“哦?那我去看看康儿。”罗氏扶着丫鬟的手,去了庞金康的院子,却见庞金康屋门紧锁,把下人都赶了出来。
罗氏越发奇怪:“这小魔星,这又是怎么了?”
罗氏索性自己去拍门:“康儿?康儿,你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