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你回来,我看着你的身量,总觉得你又长高了些,便又改了改,这才改好。来,杏杏,过来试试。”
眼下喻家人多,四季衣裳什么的,都是大活计。喻永柏便弄了个针线班子养在了府里,一应针线都是针线班子里的绣娘操持。
但白晓凤还是喜欢时不时的给杏杏做几件衣裳。
整个府上能有这个待遇的,也就卫婆子,杏杏,还有全府的眼珠子小妙妙。
哦对,前些时日喻永柳娶了庆安郡主回来,白晓凤头一遭当婆婆,倒是也想给庆安郡主做件衣裳,又怕人家郡主什么好东西没见过,再嫌弃怎么办,那叫一个忐忑。
白晓凤纠结许久,还是没做。
杏杏接过那绣工极好的裙子,又是感动又是心疼,摩挲着上头的绣样:“二婶,这绣样可真好看,这得多费眼睛。”
白晓凤乐呵呵的,催杏杏去试。
杏杏捧着衣裳进了内间,不多时便犹如一朵盛开的花旋了出来。
“二婶,好看吗?”
白晓凤看着花朵似的小姑娘穿着她做的衣裳,满足感从心底油然而生。
“好看,咱们杏杏跟花似的,穿什么都好看!”
“哪里,还得是二婶的手巧,做的衣裳都好看得很!”
俩人互相吹捧一番,听的伺候的丫鬟们都忍不住在笑。
白晓凤绕着杏杏又转了一圈,“就是这腰间好像宽松了些,我再收上半寸。”
杏杏便又去里间换了下来。
白晓凤收起衣服,交给随行的丫鬟,突然想到什么,凑近了杏杏,压低了声音:“……对了,还有一桩事。杏杏,你知不知道你四哥最近是发了什么疯?”
杏杏:“啊?”
白晓凤压低了声音:“我看他最近癫的很,明明是自己待在那儿,一会儿皱眉一会儿笑的。也不知道在抽什么风。要不,你一会儿去替你四哥看看,看看他是不是这里,”白晓凤叩了叩自己脑袋,“……出了问题。”
“……”
杏杏有个猜测,她四哥脑袋应该没出问题,怕是她四哥犯相思病了。
但……这种事,杏杏觉得由她来跟二婶讲,好像也不是很合适。
杏杏委婉道:“二婶,这事我多少有些头绪,应该不是坏事,你要不,去问问四哥?”
白晓凤一见杏杏这谨慎的样子,又说不是坏事,她似是想到什么,眼前一亮,一拍大腿:“那我去问他!”
白晓凤又风风火火的离开了。
杏杏嘿嘿笑。
很快,家里应该就会添一个四嫂了。
这日子过的是真快啊。
她好像前不久才被卫婆子捡回喻家,跟在几个哥哥身后玩耍。
怎么一眨眼,她与哥哥们都长大了。
哥哥们也都娶了妻。
那她……
杏杏想到什么,脸倏地红了。
她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脸。
别想了!
什么嫁人不嫁人的,那都早着呢!
……
危时步还未封王,他住在宫中的皇子所,有自己单独的一处小宫室。
这日,他便是在自己这处小宫室中,举办了一个小小的宴会。
危时步没想到,他这二皇兄看着人冷冷淡淡的,他以为他会是最后一个来,实际上,危时宴却是第一个来的。
危时步热情十足的引着危时宴去殿中坐:“二皇兄,这边来。弟这里备下了今年刚下的薄雾白茅,二皇兄来尝尝,可还合口味?”
危时宴端起茶杯品了一口,言简意赅:“不错。”
危时步笑道:“二皇兄能喝得惯就好,弟想着二皇兄先前一直在深山修行,还担心这些不合二皇兄的胃口。”
危时宴神色淡淡的:“不必担心。”
殿外却传来一道声音:“四弟,你竟舍得拿薄雾白茅出来待客,你对二哥可真是大方啊!快给我也倒一杯!”
随着声音进来的,是三皇子危时羽。
危时羽哈哈笑着,迈进了大殿。
他一进殿,就朝危时宴挤眉弄眼:“二哥有所不知,这薄雾白茅每年就只有一斤的量,父皇每次赏这个赏那个,很快就没了。我上次问父皇要,父皇也不给我,说我喝这个是牛嚼牡丹……这次倒是沾二哥的光,在四弟这喝上了。”
说罢,危时羽已经很自来熟的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一饮而尽。
喝完,他咂了咂嘴,评价道:“……有点苦。不好喝。不如果子酿。”
危时步心中冷笑。
也难怪父皇说他牛嚼牡丹。
但危时步面上还是笑呵呵的吩咐下人端些果子酿上来。
危时羽也不跟危时步客气,大大咧咧的往危时宴身边一坐。
他还左右看了看:“咦,怎么没看到五弟?”
危时步面上又是一僵。
他这三皇兄,这不是明知故问么!
打从上次,他们父皇因着那赐婚圣旨的事把他们连带他们母妃都贬斥了一番,老五危时齐就慢慢的跟危时步远了些。
两人以前都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是以稍有些疏远,那叫一个明显。
可危时羽偏偏就这么大大咧咧问了出来,危时步自然觉得这三皇兄是在故意给他难堪。
危时步今日的宴席,主要是冲着他二皇兄危时宴来的,但皇家兄弟嘛,也不好厚此薄彼,是以危时步给几个稍大些的兄弟都下了请柬,就连东宫那也送去了一份——当然,危时卿身为太子忙得很,人来不了,也使人送来了一份礼过来。
好在危时羽也就是嘀咕一声,危时步僵着脸没回话,他也没在意。吃着点心跟危时宴嘀咕起他这几日新得的西洋玩意来:“……可有意思了,叫什么,什么音乐盒。那小人儿竟然还会自己在那铁皮盒子里转,还有很奇怪的曲声!听说这是新到京城的新奇玩意儿,可得那些小娘子们的喜欢了!”
危时宴听得心下微微一动,主动问道:“……从哪里得的?”
危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