琦玉的校巴,摇晃的车厢中,与他间隔一座的夜久卫辅皱着眉,反坐着看向他肿起的脚腕,
“怎么看……这种程度只能暂时先休息了吧?”
猫又场狩想抓下头发,但手没拽动,这才想起自己的手还在被邻座的孤爪研磨牵着。
一瞬露出点死鱼眼,他只得打消了这个念头。
望向露出点担心表情的夜久卫辅,黑发少年实际并不太在意地摇了摇头,反过来安慰担心自己的前辈,“没关系的,夜久前辈。”
“只是行动稍微有点受阻……正常的训练的话还是可以跟上的,毕竟不是什么……”
手指指根兀然收紧一痛,成功掐断猫又场狩接下来要说出口的话。
夜久卫辅越听眉头皱得越深,抱着不赞同的表情刚要抬头、想说些什么反驳的话语。
他嘴张了一半,欲要出口的声音却兀然卡住。
因为他终于迟一步地看见了两只明晃晃在他眼前交缠在一起的手掌。
十指嵌入、一只手在躲闪,而另一只手却强硬压着展现人前,指节微动、正圈起小小的弧度加重力气。
夜久为辅突然就有那么点茫然。
仿佛一个人身处冰天雪地,前面却在你侬我侬、春暖花开的那种茫然。
他挠了挠头,看了看牵手的两人,欲言又止。
余光微动,他又看到旁边满脸鸡贼、引而不发的黑尾铁朗,还有更多看起来是路过、但视线也不约而同齐刷刷地停在那两只牵在一起的手上的其他人。
……大家,好像都很想上来八卦一下的样子呢。
夜久卫辅止又欲言。
气氛一时有些怪异。
无论是想说些什么但莫名被掐断只得陷入沉眠的猫又场狩,还是同样想说些什么但秉持着“既然你们不说那我也就不说”的夜久卫辅,
与坐在他身侧脸上几乎就写着“我知道但我就不说等你们谁先问了我再说”的鸡冠头,同那些磨磨蹭蹭、走来走去不住视线移动,互相对视又假装不经意地瞥过坐在最里面的两道身影的其他人。
摇晃的车厢一时寂住了,除了压低的呼吸声,静的有些渗人。
最起码,猫又场狩是这么觉得的。
前辈们的视线几乎能将他戳成筛子,虽然大部分人还是很有风度地只维持着看的姿势。
但是……一直转过头来挂着奇怪笑容盯着看是不是有点太诡异了。
试想一下,一列列的座椅上,一水儿L的十几个头齐齐转来,不约而同地都保持着个“我们没有在看就是路过而已”的表情。
猫又场狩一阵恶寒。
身侧的孤爪研磨懒懒垂下眼,表情寡淡、看起来是在补觉,队服内的兜帽都拉起来盖在了头上,一副抗拒与别人交流的姿态。
只是、他的手还超明显的牵着啊?!!
刚刚还刻意收紧了,现在遇到问题了就装作一副什么也不
想理会的模样。
猫又场狩死目。
布丁头隐秘的心思有点昭然若揭……这到底是什么“虽然可以勉强给你们看一下但是绝对不会和你们多费口舌解释”的节能系操作啊。
权衡之下,猫又场狩只得配合着身侧的孤爪研磨与其他人一起维持着这种沉默怪异的氛围?_[(,直到校巴晃晃悠悠地在森然高校的门口停下。
先下车的聚集处,
“喂、列夫,你小子和那个谁关系好,你去问问发生了什么。”
压低着声音,山本猛虎背后灵般凑到正打着哈欠的灰羽列夫背后,忽然出声,成功将他吓了一激灵。
“——虎、虎前辈?!”
“……嘘嘘!”福永招平迅速窜出,及时制止大嗓门的灰羽列夫。
捂着灰羽的嘴,他快速道,“是啊是啊,列夫,你去问问也没有损失,正好大家都想知道,造福前辈们啦。”
灰羽列夫含混道,“那钱备维森莫不自己去……”
“因为我们是前辈啊!”
灰羽列夫:“……”
好正直且难以反抗的借口呢。
上下车门处,正搭着孤爪研磨的手臂下来的猫又场狩:“。”
那个、是不是该提醒他们一下,虽然能看出来他们已经克制了声音……但这边还是能听得清清楚楚的事情呢。
“……不要走神。”
无气力般站在一旁伸出手臂,还在等着他下车的孤爪研磨慢吞吞提醒道。
猫又场狩猛地回神,有点尴尬应了声,“啊,好、好的。”
都说了他没什么事情、自己也完全可以下来,走路也正常之类……但是布丁头依旧是一副不相信他的模样。
多说一句都要生气、完全难以理解。
总感觉布丁头的情绪变化更多了……几乎难以摸清,这是可以说的吗。
撑着孤爪研磨的手掌在猫又场狩成功下到地上站好后就要收回,他手一动,没抽动。
心底缓缓升起点不妙的预感。
缓缓低下头,果不其然,手掌又被紧紧牵住了。
……牵手癖吗。
就算是情侣,一直牵着手什么的……
好像也正常。
想要反驳孤爪研磨结果成功把自己说倒戈的猫又场狩摇了摇头,扫去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小小声提醒道,
“研磨,那个、手还在牵着。”
“居然是在叫研磨……”
“罕见的敬语の消失?!”
“昨天一天究竟发生了什么啊!”
不是、都说了你们的声音这里能听得一清二楚啊!!
猫又场狩是真的无奈,他只得勉力忽略扎堆的那群窃窃私语,尝试继续与孤爪研磨搭上思路,
“已经到森然了……继续牵着的话就会有点、有点那个……”
“……不要。”
果断的一句打回,猫又场狩死目。
细细想来……牵着好像也没什么。
走路可以省点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