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偷吃……下不为例。”
“这次就先这样,勉强放过场狩了。”
温热鼻息交换,接长的金发有几缕落在了身下少年的面上。
附着层水雾的深黑双瞳如浸在水中般颤颤巍巍的,面颊、耳根、脖颈上都泛上大片大片不堪忍受的潮红。
眼尾拉出一道红痕,猫又场狩大口大口喘息、不断向外汲取氧气,整个人都热乎乎的、几乎要从心底燃烧起来。
布丁头的话,完全、完全不对吧?!
“不、不是,那个、居然……”
即使是在毫无预兆的突然袭击结束之后,猫又场狩也久久哽塞、丝毫不能组织顺畅语言。
“嗯?”表情寡淡的人发出点疑惑的鼻音,微歪头询问,“反抗的意思是……”
“——还要再来一次吗?”
圆圆深黑猫瞳竖成尖尖、条件反射就往后退去,猫又场狩整个人手忙脚乱拉远距离。
“喂、研磨,那边的更衣室已经空下来咯,你差不多也可以过去换衣服了!”
从后面的更衣室出来的山本猛虎望着不知为何挤在摆放道具的角落里的孤爪研磨。
他挠了挠头,才要走近点、就看见那堆道具层层叠叠挂起、宛如一段墙壁般将那一块盖得严严实实。
山本猛虎不解,但成功止住了想要靠近的步伐。
顿了顿、他还要再催促,挤在那儿的人已经慢吞吞退出来了。
他表情很淡地瞥了眼山本猛虎,语气平静道了声“来了”。
“……你躲在角落里干什么,那边都是道具组吧,弄坏了可是要赔偿的。”
“苹果,很甜。”
“哈——你该不会躲在那吃道具吧,好歹也光明正大一点啊你这家伙。”
山本猛虎与孤爪研磨驴头不对马嘴的对话声逐渐远去,蜷缩躲在道具内里的猫又场狩闷闷以手掌捂住滚烫脸颊,整个人不可控地向外散发着热度。
眼睛水浸浸的、唇瓣也被吃得又红又肿,比起手中那只被咬了两口的饱满苹果,他整个人才更像枚被吃到一半的熟透果实。
可、可恶,布丁头怎么会变成这么糟糕的性格啊?!
绝对、绝对不能再助长他这种奇怪的风气了!
……
[From可恶布丁头:妈妈让我送点心给你。]
[From可恶布丁头:开门,场狩。]
“啪嗒——!”
[From可恶布丁头:我看见房间的灯刚刚突然关了,不要装睡。]
“滴滴滴”的来询提示不停,猫又场狩背靠着床头、盘着腿坐在那,陷在黑暗中、整个人都垮起小猫批脸。
学园祭才结束,一回家就杀过来,布丁头绝对没安好心。
心中已经对孤爪研磨拉满警戒防线的猫又场狩丝毫不退让,手指戳在屏幕上,在黑暗里一眨不
眨盯着手机打字。
[From场狩:已经上//床睡觉了!]
[From场狩:研磨直接敲门就好,妈妈会去开门的。]
没错、就是这样。
第一步就从拒绝布丁头的无礼要求开始,只要拒绝的次数多了,布丁头迟早会意识到他也不是那么好拿捏的。
手机屏幕亮起,新讯息进来,等在门外的孤爪研磨看清内容,不轻不重地抬了下眉。
[From可恶布丁头:但是,更想见你。]
[From可恶布丁头:这样也不可以吗?]
呃啊啊啊可恶的布丁头究竟是从哪里学来的这种直球言论啊!!
猫又场狩重重一拍脸,死守底线不肯退让。
[From场狩:不可以,就算研磨再怎么说也绝对不会听的。]
[From场狩:以上,我睡觉了!]
狠狠心关闭手机,猫又场狩兜头将自己埋入被子里默默选择去做只鸵鸟。
只要当做看不见、只要装作听不见,这样就算布丁头想要设套等他走进去也绝对达不成目的!
猫又场狩想得很好,当然、方式也很好。
正常来说、被多次拒绝后自然会明白对方心意,有分寸的人就已经礼貌停留在距离以外了。
但是……
“场狩!研磨来找你了哦,快下来!”
猫又场狩:“……”
他忘了另一个至关重要的要素。
这个家、还有另一个没有见到过布丁头恶趣味的真实内在的人。
“——别让前辈等太久,场狩!”
另一道耳熟的男声冷静道,“没关系的,如果场狩不想见我的话、我可以先回去……”
他语气平静,以退为进。
声音轻轻道,“辛苦阿姨给我开门了,抱歉。”
猫又场狩几乎能感受到来自楼下的沉重压力直直朝他而来。
不是、布丁头居然用这招?!
“场狩——”
“……来了。”
坐在沙发上的孤爪研磨不轻不重点了下指尖,顺着来者恹恹声音望去。
蔫耷耷的黑发少年闷着脸,有气无力瞥了眼好整以暇坐在一边等着他的布丁头,“…研磨前辈。”
似是如他所说,的确是准备入睡的状态。
乱糟糟的黑发有一搭没一搭翘起卷,整个人没什么活力般望过来,又飞快移开脸。
孤爪研磨轻轻眯起眼,“……要出去吗?”
猫又场狩默默盯着他,确定布丁头似乎真的有话要说,这才迟疑地点了下头。
出去说……总比待在家里被发现什么不对劲苗头好。
在玄关换了鞋,道了声“我出门了”。
猫又场狩和孤爪研磨成功离开猫又宅。
九月已入秋,早晚温度有些大。
猫又场狩穿得不多,还是质感轻薄的短
袖短裤。
才出门就打了个颤,走了一段距离,旁边也没什么人。